“你威胁哀家?“闻言,孝庄的双眼一眯,眼中露出危险的神色。
“嫔妾不敢,嫔妾之时想要和太后做个交易罢了,此次的事情分明是皇贵妃和皇后娘娘之间的事情,太后何苦因此为难嫔妾呢?嫔妾保证,只要这次太后能够放过嫔妾,这个秘密,嫔妾也会死死的藏在心里,断不会拿出来为难太后,还请太后见谅。“淑惠嫔连忙说道,不过言语之中,到底还是威胁的意味。
“你要想清楚了,孟古青的事情,哀家虽然希望就此打住,但也不代表,哀家就真的怕了这件事,你便是真的宣扬出去,哀家也丝毫不惧。”孝庄不咸不淡的说道。
“嫔妾自然知道此事对太后而言不过尔尔,可是,能够不节外生枝到底是好的,如今皇后娘娘已经被禁足了,接下来不管是发生什么,都与嫔妾无关,太后何苦一直为难嫔妾呢。说起来,嫔妾到底也是出身科尔沁,若是真的在宫里怎么样,对于蒙古,对于科尔沁,甚至于对于太后您而言,也不是什么好事。“
“正所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嫔妾恳求太后,就放过嫔妾这一次吧。”淑惠嫔连连说道,话语之中带着一股笃定之色。
闻言,孝庄看向淑惠嫔,冰冷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带着无形的压力,看的淑惠嫔头上忍不住沁出一层薄薄的汗珠。
就在淑惠嫔惴惴不安的时候,忽然,孝庄收回了目光,手中的念珠转动了一下,沉声说道:“好,哀家就放过你这一次,不过,你不要以为是你拿捏住了哀家,哀家这么做,一来是不希望节外生枝,徒增烦恼,二来,你说的不错,你到底出身科尔沁,哀家愿意再给你一次机会,希望你不要把哀家的怜悯当作纵容,若是你再敢胡来,便是搬出天皇老子来,哀家也绝不容你。”
“陈嬷嬷,从今以后,给哀家好生看着淑惠嫔,若是再有差错,你知道该怎么样的,苏麻,回宫。”说着,孝庄扶着苏麻喇姑的手,在淑惠嫔一脸欣喜的目光之中离开了永和宫。
一路上,孝庄的身上都笼罩着一股低气压,见状,苏麻喇姑也是心中有数,多少年了,自从成为太后以来,就算是董鄂妃也不曾威胁过太后,结果,如今反倒是被淑惠嫔这个蒙古出身的自己人给威胁了,孝庄的心里能够好受就怪了。
半晌,孝庄才开口说道:“苏麻,你说这一次的背后,是谁在淑惠嫔的背后指点呢?”
听到这话,苏麻喇姑收拢心神,低声到:“格格的意思是,淑惠嫔娘娘这么做,是背后有人指使的。”
“嗤!”闻言,孝庄嗤笑一声,“你这老货,这个时候还跟哀家装不知道吗?淑惠嫔是个什么水平的,难不成你不知道?今日威胁哀家这番话,若是她自己能够想出来的,怎么可能如今还只是个妃嫔,怕是当年哀家就挑她做皇后了。”
“再说了,孟古青的事虽然不至于说瞒天过海,可是当初也是小心谨慎,凭她的手段,怎么可能知道,如果不是想要抓出她背后的人,哀家方才在永和宫就废了她,哪里还能容得她如此肆意妄为,真当哀家这些年吃斋念佛,便没了血性不成。”
“格格说的是,是奴婢思虑不周了。”苏麻喇姑闻言说道。
“说起来,也是哀家太过松懈了些,自从成为太后之后,不用再去想那些腌臜事,如今倒是叫一个小辈弄的进退维谷,看来哀家真的是老了。“孝庄摇摇头道。
“格格别这么说,您如今正是春秋鼎盛,坐享天伦之乐的时候,哪里就老了,如今不过是因为格格疏于防备,才让那起子小人钻了空子,只要小心一点,定能将其抓出来的。“苏麻喇姑劝道。
“若是如此就好了,哀家现在这心里,总感觉大大的不安,好似背后有什么人在暗中操纵这一切一样,淑惠嫔,皇贵妃,甚至是皇后,皇帝,乃至于哀家,都只是棋子而已,而且这一次的谋害皇嗣,也不过是个开端而已,后面,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情,好在如今皇后也算是开窍了,至少不会被哀家拖后腿,如今禁足坤宁宫,倒也能够给哀家争取一些时间,看看能不能将背后的人挖出来。“孝庄说着,眼中一道锐利的光芒闪过,整个人的身上,散发着一股厚重如山的气势,宛如沉睡多年的猛虎在逐渐苏醒一样。
”格格,可需要动用那一批人?“见状,苏麻喇姑也是眼眸一闪,沉声问道。
“不,还不至于到这种地步,姑姑留下的手段,牵一发而动全身,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可妄动,如今,哀家和皇帝的关系好不容易缓解了一些,若是因此打草惊蛇,触动了皇帝,反倒不美,你安排下去好生查探就是,那个怀心,身份怕是也不简单啊。“孝庄摆了摆手道。
“是,奴婢知道了,格格放心,奴婢一定会把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的。“苏麻喇姑连忙说道,随即转身走了出去,一时间,慈宁宫上下都运转了起来,这个屹立皇宫多年的庞然大物,第一次在众人面前显示它真正的力量。
慈宁宫门前,看着天边逐渐垂落的太阳,孝庄苍老的面孔被阳光映照成一片金黄,“不管你是谁,到底想要干什么,我博尔济吉特布木布泰,都一定会把你揪出来,让你知道,继承自成吉思汗黄金血脉的贵女,绝对不是依靠这些鬼蜮伎俩就能打倒的。“
乾清宫,慈宁宫,顺治和孝庄一同出手,造成的动静绝对不是一般人可比的,皇城之中,一只保养的甚是精美的手掌,捻着一块白玉一样的糕点,看着天边垂落的太阳,喃喃道:“这一切,不过是个开始罢了,太后,皇帝,皇贵妃,你们等着本宫的厚礼吧,本宫也要让你们尝尝,痛彻心扉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