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潼!!!!“看到这一幕,顺治双目撑裂,几欲泣血,脸色变的苍白无比,身子猛的一晃,差点没有倒在地上。
“万岁爷,当心啊。”吴良辅见状也是脸色骤变,连忙付出了顺治,才没有让他就这么倒在地上。
“梓潼,梓潼,来人,快来人,太医呢,传太医啊!“顺治一把推开吴良辅,身子踉跄的跑道谢瑶环身边,明明只有几步路,在他看来却犹如走了成百上千年一样,感觉这样的距离又起天堑一般。
扶着谢瑶环,看着淋漓的鲜血一点点染红她本就赤红的旗装,顺治的手掌长也染上浓浓的红晕,那濡湿的触感,似乎带着烈火的温度一样,触痛了顺治的手掌,只见他的瞳孔不住的闪动,点点泪光在眼中不住的盘旋,脸色更是肉眼可见的苍白,颤抖着双唇说道
“梓潼,梓潼你没事吧,梓潼,梓潼,你看看朕,你看看朕,梓潼,你看看朕,你没事吧梓潼。”顺治不住的说道,整个人慌乱的犹如在人潮之中与人走散的小孩子一样,一脸的茫然无助,紧紧的抱着怀里的谢瑶环,犹如溺水之人抱着最后的救命稻草一样,发出犹如幼兽一样的哀鸣声。
“万岁爷,太医,太医来了,您,您快让开,让太医给皇后娘娘看看吧。“这个时候,反应最快的依旧是吴良辅,不过片刻的功夫,便让人拖着一身狼狈的太医赶了过来,那太医也来不及行礼,就这样被吴良辅拖到了谢瑶环的身边。
“太医,对,太医,快看看,皇后怎么样了?“听到这话,顺治身子微微一颤,如梦初醒一般,拉过太医,就让他给谢瑶环治疗。
却说谢瑶环,刚刚那把匕首落在她身上的时候,她几乎感觉自己要死在这里了一样,一时间,让她想起记忆中最恐怖的一段,自己奉武后之名,御旨钦差,也不知道斗过了多少朝臣,可惜,到最后的时候,却被一个慌乱的小喽啰杀死,任凭有千百计策,在那混人的面前,却说毫无作用,想到当初一道当胸的痛楚,谢瑶环顿时感觉肩头的伤更重了,几乎要痛晕过去。
如果不是因为顺治的一阵慌乱和摇晃,惊醒了谢瑶环有些混沌的意识,否则沉浸在那股死亡的触感之中,说不得谢瑶环还真的醒不过来。
此刻,只见谢瑶环眼神飘忽不定,好一会儿的功夫才沉静下来,带着一丝清明和满满忍耐痛楚的挣扎,看着慌乱的顺治,原本满是恐惧的心在这一刻却是停了下来,苍白的双唇勾起一个无力的笑容,“万,万岁爷,臣妾无事,万岁爷莫要担心。”说着,缓缓抬起手,在顺治的脸上轻轻的擦拭起来,拭去一点泪痕却留下了一道血痕,反倒让顺治更加狼狈起来。
“梓潼!!!”听到谢瑶环的话,顺治顿时悲从中来,原本就克制不住的泪水却是更加汹涌起来,斗大的泪珠犹如珠链落下,模糊了他的视线,却依旧死死的看着眼前依然模糊的谢瑶环,半点不肯移开目光。
这时,给谢瑶环诊断的太医也已经稳定下来,轻轻松开谢瑶环的手,朝着顺治拱手道“回万岁爷,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只是受了刀伤,失血过多,只要接下来好生调养一段时间,自然能恢复如初。”
“此话当真,皇后真的没事了?“听到这话,顺治大喜过望,不过看着谢瑶环那一身染红的旗装,依旧有些不敢置信,比起当日在慈宁宫的鲜血,这样的血色,都堪比当日纯嫔落胎了。
老太医闻言连忙答道“万岁爷放心,皇后娘娘的伤势看似严重,其实并无大碍,那匕首本是朝着娘娘的胸口要害去的,不过,因为娘娘穿着旗装的缘故,多少有些防护,加上那刺客最后关头被撞开,力道不稳,因此只是伤在了娘娘肩头,并没有造成决定的伤害,唯一的伤害就是失血过多,好生调养也就是了。“
听到这话,顺治那颗悬着的心也终于放松下来,看着谢瑶环重重的舒了一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骤然精神放松,也让顺治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好在此时局势已经稳固下来,顺治虽然一个踉跄,却很快被时刻注意的吴良辅扶助了。
只见顺治借着吴良辅的手支撑身子,苍白的脸色逐渐恢复血色,双眼之中闪过一丝利芒,厉声喝道“吴良辅,给朕传令下去,彻查此事,京郊重地,居然有这等刺客行事,若非皇后舍命相护,怕是朕都要交代这里了,这时明晃晃的造反,还有那些红夷大炮,兵刃利箭,必定有人私通反贼,查,一个都不能放过。”
“是,奴才知道。“看着顺治脸上的冰寒之色,吴良辅也是打了个冷颤,多少年来,就算是当初多尔衮闹的最凶的时候,他也不曾见过顺治这般厉色模样,可见顺治这是动了真怒了,接下来,怕是京城之中也要闹出一番腥风血雨了。
就在顺治下令的同时,谢瑶环也渐渐回过神来,和顺治一样,谢瑶环也能看出来,这一次的刺杀,绝对不仅仅只是那些反贼能闹出来,虽然不知道红夷大炮是什么东西,不过,就冲着这群人对于猎场的守卫布局如此了解,能够悄无声息的潜入,还能够得知顺治撤退的路线,从中埋伏,就知道幕后黑手对于朝堂和军营的了解非同一般。
更加让谢瑶环感到心惊的,还是最后的那一个侍卫刺客,要知道,大内侍卫的服秩不同于一般的侍卫,皆是宫中内造所出,一应制作,都有着数十人的工序在,外人根本无从模仿,那人能够潜入进来,固然是因为场面混乱的缘故,也绝对不乏服秩毫无破绽的缘故,能够做到这一点的人,在后宫之中,也绝对不是没有势力的人,当即,谢瑶环给了苏丽儿一个眼神,见苏丽儿点点头这才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