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乾宫不动,各宫妃嫔自然更加不会动,在这样的情况下,整个皇宫斗陷入一片诡异的安静之中,各宫上下,上到妃嫔主子,下到太监宫女,一个个老老实实安安分分,不敢有半点差错,就连往常莺莺燕燕的御花园,这段时间都是门可罗雀,人烟稀少,一时间,皇宫之中好似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一样,越是毫无动静,却是吓人。
在这样的情况下,因为孝庄的提携,董鄂妃却是开始渐渐复宠,其实说是复宠也不准确,毕竟董鄂妃也没有失宠过,只是逐渐开始回到以前独宠的样子,甚至就连宫权,也一点一点增加起来。
而就在董鄂妃越发得宠的时候,谢瑶环却仿佛全无反应一样,在坤宁宫自己过自己的小日子,说起来,虽然对于外界的风风雨雨,坤宁宫似乎毫无反应一样,可是在坤宁宫内部,却是也掀起了一场无形的风雨,那就是春露的得宠。
原本,春露虽然因为谢瑶环的缘故,被抬举成了大宫女,但是在坤宁宫几个大宫女中,却着实又些排不上号,可是这一次,经过慈宁宫的事情之后,谢瑶环却是开始重用春露,相比较之下,苏丽儿比起春露和谢瑶环之间的亲近,都要差上不少。
一时间,春露在坤宁宫的地位开始直线上升,一开始的时候,还被称作春露妹妹,现在,少不得要被叫上一声春露姐姐,甚至于,已经有不少宫人开始依附春露,对此,谢瑶环似乎也没有什么意见,因此,在坤宁宫中,逐渐开始形成以春露和苏丽儿分庭抗礼的情况,虽然两者之间并无什么争斗,可是隐隐却呈现了这种事态。
另一边,慈宁宫中,对于谢瑶环的关注也是十分密切,眼看在这样的重压之下,谢瑶环却毫无反应,孝庄不由皱起了眉头,“这皇后,倒是善忍的很,哀家都做到这个地步了,她还能不动如山,倒是有点哀家当年在皇宫的风范了,也是,她是皇后,只要不出错,哀家再怎么为难,也动她不得,可是,如果她所求只是后位稳固,当初何苦与哀家为难呢?“孝庄说道这里,眼中满是狐疑之色。
“或许,是皇后娘娘一时想左了也说不定,都是一家子的,皇后娘娘又岂能真的和太后为难,平白叫人看了笑话。”苏麻喇姑闻言笑道,作为孝庄的心腹,她很清楚,就算是真的打倒了谢瑶环,孝庄也不会舒服。
在苏麻喇姑看来,孝庄也好,谢瑶环也罢,都是出身科尔沁,这宫权,拿在谁的手里都是一样,何苦为了这点掌控欲,争斗不休,只是这话,哪怕她和孝庄再亲近,也不合适说,因此只能婉转的劝诫罢了。
孝庄闻言却是摇摇头,“不,不应该是这样,哀家虽然当初看轻了皇后,却也知道,皇后绝对不是这么轻易认输的,当初她在后位如此摇摇欲坠的情况下,都敢破釜沉舟,拿出大封后宫,请封爵位的手段来保住后位和哀家的庇护,如今既然敢向哀家发起挑战,就绝对不会毫无准备,可她到底依仗的是什么呢?”
对于谢瑶环,孝庄的心里也有一种很矛盾的心情,一来,她希望谢瑶环能够抵挡住自己的攻势,自己到底已经老了,庇护大清,庇护科尔沁,庇护后宫,到底庇护不了多久了,迟早,自己要给后来人让位,这一点,孝庄很清楚。如果谢瑶环真的有这个本事,在自己的手上撑下来,说明她绝非寻常之人,日后科尔沁至少还有百年荣光,这一点,足以让她欣慰。
可是,人是个矛盾的生物,在这样希望的同时,孝庄又不能容忍自己的权威被挑衅,自己无法镇压一个后辈的无能,也正是因为这样矛盾的心理,她才会不停的想要知道谢瑶环到底出了什么招数来应对。
“坤宁宫那边真的什么动静都没有吗?哀家不相信,皇后绝对不是这等避战之人,她到底在谋算些什么呢?”孝庄的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
“奴婢也不知道,听说坤宁宫如今正在分化权利,苏丽儿和一个大宫女开始分庭抗礼,或许是因为这样,皇后娘娘才没有抽出手来应对吧。”苏麻喇姑猜测到。
“分化权利?”闻言,孝庄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不,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分化权利,皇后这事想要转移哀家的视线吧,可是她手中能用的人不多,这样又能有什么用呢?苏麻,给哀家盯紧坤宁宫,哀家就不相信,她能一直忍下去,再刺她一下,哀家就不信,动不了她了还。”
随着孝庄这句话一起出现的,还有孝庄对谢瑶环的试探,按着大清的规矩,皇帝一月之中,每逢初一十五,必定要宿在坤宁宫中,此前,因为谢瑶环不得宠,这条规矩自然被顺治无视了,后来,随着谢瑶环在顺治心中地位稳固之后,初一十五,顺治都是必到坤宁宫的。
可是这一日十五月圆,顺治本来要宿在坤宁宫的,却临时被孝庄叫到了慈宁宫,结果,除了孝庄之外,还有一个人也在慈宁宫中,那就是董鄂妃。
对于孝庄最近抬举董鄂妃的事情,顺治也不是不知道,只是一直以来,都是孝庄在夸奖董鄂妃,或者赐下赏赐之类的,这人出现在慈宁宫,还是夜深之时,却是少见。
只见孝庄拉着顺治,一直聊到宫门落锁,这才放两人离开,这一招,当年孝庄也用来帮助过皇后,只可惜,当时顺治心里只有董鄂妃,哪怕宫门落锁,也要径直回乾清宫,如今,对象换成了董鄂妃,顺治的心里也多少有些不舒服。
本想还是去坤宁宫的,可是吴良辅早早的就来报,说是坤宁宫在宫门落锁之前还不见顺治前去,谢瑶环便先休息了,为了不打扰谢瑶环休息,顺治无奈,只能跟着董鄂妃去了翊坤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