螣琉知道诸葛闯身亡的消息,震惊得一天一夜不吃不喝不睡。他认为必胜之局,竟然毁在妃逆手上。原本计划杀了西陵皇帝,马上乘胜攻击边境。
想不到,当年那个长相磕碜的小姑娘,竟然成为了自己的生死大敌!
妃逆按照她自己的模式忙碌着。
这几日除了时刻追问西陵各地的青秘隐者,关于云里辙的消息。便是关注帝罄神宰殿的进度。
夕阳西下,云雾轻纱般薄笼洛安城。
妃逆微服坐在刚建造好的帝罄神像脚下,默默流泪。
不论多忙,妃逆务必偷偷来这里默默流一会眼泪。
转眼一个月过去。
妃逆一个人在扶颐楼,静静看着窗外。妃逆在等待那个落拓的中年男人。
顾寒衾禀报说,这个男人最近频繁出现在附近。
到底是青秘隐者,顾寒衾和晚篱很快打听到那个人的一些情况。
萧南阳,男,大约三十五岁。一个月前,从外地过来。一直住洛安的栖霞客栈。
他深居简出,几乎不与外人交流。
这些让妃逆认为,她是跟诸葛闯一伙的,亏得原来还有招揽之心。
但是他的行为太过古怪,一刀杀了他,太过武断。没有拿到真凭实据前,妃逆不想冤枉好人。
重羽喝得醉熏熏,走在青石板街道上。一边走一边哼着自己也弄不清的曲调,那一瞬间,他心头掠过清丽出尘的女子.
笼烟,在岁月的尘埃中,早已模糊。深深醉意的一刹那,她从心头恍然而过。
迎面走来一个落拓男人,满脸沧桑,身子给生活的重担,压得佝偻蹒跚。
正是萧南阳。
重羽唱着歌,握住酒壶跌跌撞撞,将萧南阳撞得一个趔趄。
萧南阳满身沉闷,虽然被撞有些受惊,他朝着旁边让了让。
重羽自然不会放过他。
“这位客官,撞人还这么理直气壮?”重羽握住酒壶愤怒道。
萧南阳抬头,尽管阳光普照,他眼中一片寒冬的萧瑟:“对不起,您先走。”
萧南阳身子缩在一边,那意思跟明显,爷你先过……
妃逆远远看着萧南阳,他太值得怀疑了。说他是妖族派来的,可是他为何看起来有些病态?
对了,妃逆确定,他有些精神问题。
重羽一把薅住萧南阳的衣领:“爷的酒被你打翻了,赔!”
重羽说着,自己将酒壶中的酒倾倒在地上,散发出阵阵酒香。
妃逆捂额,这重羽看起来,妥妥的一个恶棍。
萧南阳一怔,还有这么欺负人的?西陵怎么也是这样啊?好不容易逃出来,还是会遇到这样可恶的人,眼前这个胖子,锦衣华服,一看就是达官显贵,招惹不起。
重羽暴怒:“看什么看,赔!”
重羽知道,眼前这人已经没有钱了,今天给店家赶出来了。
“公子,小人……没钱了……要不,您打小人吧。”萧南阳说完抱住头蹲下,等待重羽的一顿拳脚。
重羽为难地抹了抹嘴角的酒。麻蛋,还让本公子如何演,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那里有这么怂的男人?
原本计划打架,让顾寒衾带人抓走,到衙门去协调协调,顺便审问审问。可是他抱着头,蹲下,是什么神操作?
重羽无奈狠狠推了一把萧南阳,萧南阳抱住头,整个身子被推翻在地。
妃逆是看明白了,萧南阳不想显露功夫,以免引起人们的注意。
重羽只好撒泼,抓住萧南阳大喊:“这个人打我,还倒了我的酒……有没有天理啊!”
心中是万分崩溃的,老大,你让本公子做戏,本公子可是堂堂朝廷命官,这酒疯子扮演得太掉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