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依研听闻沈秋寒列举了一大堆单身男子,水眸微睁,喃喃自语“阿牧?刚刚我咋没想到他呢,他各方面都符合王月玲的条件。我看合适,我看好。”
沈秋寒被李依研的跳跃式思维和自作主张,弄得哭笑不得,嘟囔道“乖宝宝,你就省省心,别祸害人家阿牧了,实话告诉你,他有喜欢的人了。”
李依研兴奋的水眸微微垂下,用拳敲着腿,“哎呀,怎么就晚了一步呢。”顿了顿,“要不……要不把君南介绍给她?”
沈秋寒简直无语,掩面直摇头,“我说……我说你就消停会吧。思虑过度会早生白发,还会长皱纹,早早变成个老太婆。乖宝宝,你就行行好,饶了自己,饶了我,饶了君南,饶了我身边的哥们吧。”
李依研秀颜紧蹙,脸一沉,不高兴了“沈秋寒,你是嫌我给你添麻烦吧?”
沈秋寒委屈巴巴地回望着李依研,答应她吧,肯定是让自家兄弟为难。整天把男人有钱挂在嘴上的女人,品行就不端正。不答应她吧,小丫头就跟自己胡搅蛮缠。
再不能把矛盾扩大,冷眸睨着,转眼想出一个一箭双雕之计,一本正经地提议道“我看,你们那个何夕老师还是单身,人又长的帅,年轻有为,文质彬彬,他应该很合适。”
李依研嘟着嘴,摇了摇头“不合适,何夕哪都好,就是没钱。原本王月玲暗恋何夕老师呢。都怪我多嘴,担心她以后吃苦,就告诉她何夕在美国很穷。王月玲想都不想,立即给何夕老师投了终身反对票。”
沈秋寒无奈地只摇头,这丫头的嘴可真快。只是她给王月玲错误的导向。她俩都不知道何夕就是柳安臣。他家底厚实,全球资产上百亿。可这些话沈秋寒不会说,有君子之约在先。
俊颜微怔,片刻间想到一个结束话题的终极招式,狡黠一笑“该排除的都排除了,要不,你做做陈天育的思想工作?”
李依研面色更加阴沉,直截了当答道“天育?那可不行。”
冷眸睨着,知道李依研定然不会同意,没想到否定的那么直接,有些不快“我说李依研,你太偏心了啊。那我弟沈君南,你的高中同学,你的初恋男友,都被你狠心地列在待牺牲名单里了。
我就知道你舍不得陈天育。你是自私,肯定不忍心让陈天育牺牲一下。话说过来,说不定人家天育愿意找个肯帮自己花钱的女人呢。”
李依研直摆手,气急地解释道“沈秋寒,你想什么呢?你以为我还喜欢天育吗?你口口声声的信任我,都是假话。”
沈秋寒咧咧唇,无奈地笑道“好,好,乖宝宝,我错了,我错了,我信任你,绝对的,无条件的相信你。那你说说为啥不考虑陈天育?让我心服口服,宽宽心。”
李依研抿着唇,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轻声说道“这还用问?天育和倩云啊,我觉得他俩有戏。”
沈秋寒以为是什么高深莫测的理由,原来是这个,微叹一声,揶揄道“她们俩没可能,见面都躲着走。前段时间倩云要辞职,天育极力挽留都不行。我给她打电话,让她在我和君南的公司任意选地方,她都断然拒绝了。他俩是彻底没戏了。”
李依研睁大了水眸,不可置信地反问道“天啊,她……她离开依凯股份了?前几天她来医院看我,没提这事啊。这么重要的事,我都被蒙在鼓里,你们怎么不给我说呢?”
沈秋寒冷眸闪烁,低声说“再重要能有你身体重要吗?你在医院期间,情况紧急,身体又那么差。我们几个就约定好了,任何不好的事,会影响到你心情的事,坚决不给你说。”
李依研瞪了沈秋寒一眼,用手揉揉自己的太阳穴,“这都是什么事。都怪你,害我错过倩云的重要时刻。”
沈秋寒知道李依研始终放不下好闺蜜赵倩云,连忙宽慰道“你别急,听我把话说完。倩云离开公司后,天育放心不下,派人一直在暗中关注她。
她很有远见,拿这几年的积蓄开了一家少儿培训机构,正在筹备期。不出意外,年底就可以投入使用了。如果有困难,我们都会帮她的。
倩云让我转告你,前期房子装修,太脏了,污染也大,对你身体不好,你就不要去现场看了,开业请咱们一起去,你就放心吧。”
李依研点点头,这样挺好,女人不依附于人,有自己独立的事业,太好了,只是自己没有她那种魄力和坚韧。
换个思路想想,也许赵倩云和陈天育每天不见面,距离产生美,反而会扭转感情的困局。
沈秋寒心里还惦记着王月玲找对象的事,担心李依研明天不好给朋友交代,主动说道“王月玲那边,你就回复,我知道这事了,后面有合适的,会给她介绍。”
李依研撇撇嘴,“你这个空头支票开的,我估摸着永远无法兑现,我还是想办法撮合她和何夕老师吧。”
沈秋寒浓眉微抬,内心暗喜,点点头,“这样最好。”
晚饭后,两人各占书房半个桌面,一个学习,一个看文件,不知不觉,夜深了。
沈秋寒张罗李依研按时休息,在床边侧躺着,等着她闭上水眸,进入梦乡。
掖好被角,把凉白开放在床头柜上。担心一会自己离开,李依研蹬被子着凉,想了想,把宽口袜给她套上。一切妥当,轻轻关上门,进了书房。
锁上书房的门,沈秋寒坐在沙发上,对面已经站着等待多时、面色冷峻的大冰和陶子。
沈秋寒点了根烟,冲陶子点点头“说说今天的情况,你的惊人发现。”
陶子立直身子,一贯严肃的面容,微微扯了扯,“老大,今天跟了夫人一天,从早上离开和苑,到下午回到和苑,这中间一直有黑衣人跟踪她。后面我看了和苑附近的监控,黑衣人晚上也在附近没有离开。
我看到的黑衣人一共三人,一女两男。估计是为了混进学校不引人注意,年龄都在二十左右。他们除了不进教室,图书馆、资料室、校门口的西餐厅,甚至教学楼的女卫生间,都有人跟着夫人。”
沈秋寒冷眸中透出狠戾之光,吓得大冰微微一震,连忙插话检讨“老大,对不起,我前面疏忽了。”
沈秋寒摆摆手,朝陶子努努嘴,让她继续说。
陶子点头,继续说道“晚上我查了家、学校和医院的监控,这三人在十一大假之前的两天开始跟着夫人了。十一放假前的跟踪力度没今天这么大。后面十一大假七天,夫人都在医院,黑衣人只在医院门口蹲守,没进去。今天似乎是得到新的命令,跟踪密度和距离都拉近很多。”
沈秋寒按灭烟头,冷声问道“查出他们是谁派的吗?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陶子眼眸垂下,内疚地摇摇头,犹豫片刻,说道“从他们的皮肤色泽和面相上推测,不是本地人,至少三个月内没有居住在此地,像是……像是东南沿海一带,范围再大一点,有可能是东南亚那边过来的人。”
沈秋寒冷眸遽然收缩,他看过监控拍下的黑衣人照片,第一感觉就是东南亚过来的人,可心里一遍遍告诫自己,一定不能是。没想到陶子也有一样的感觉。
大冰听完陶子的汇报,冷汗直接冒了出来,低声说道“秋寒哥,咱们公司在东南亚那边做的都是正经生意,没有与人结仇。这些黑衣人从十一前就开始盯着依研,不像是生意上的事,是何目的呢?”
沈秋寒也没想明白,嘴里一遍遍地自言自语“十一前……东南亚……黑衣人……”
倏然之间,冷眸的瞳孔收缩,雄厚的肩膀不自觉地颤抖,呼吸急速加快。
沈秋寒的这幅样子吓坏了大冰,他是第一次见,老大被什么惊吓到了?、
陶子以前见过沈秋寒瞬间惊恐的模样,伸手拍拍他的胳膊,轻声问道“秋寒哥,你……你想到什么了?”
沈秋寒把这三个要素连在一起,确实想到了一个人,那个在会所吧台出现的,来自金三角的黑衣人,厉哥。
当日,匆匆在会所擦身而过,没有眼神的交汇,可沈秋寒知道,厉哥不会随随便便出现在会所,不会大献殷勤给李依研付账。
虽然当晚厉哥就出境了,可他会不会有别的目的未完成,安排手下入境了?还有那个何泽影,他和厉哥在一起准没好事。那些黑衣人会不会听命于他?
沈秋寒自认为何泽影这几年被收拾怕了,两人的关系好不容易缓和,他应该不敢主动招惹自己和李依研。
正在头疼,只听书房门把手从外面被扭了扭,随后出现了李依研的软糯声音“秋寒?你在里面吗?和谁说话呢?开开门,我找你有事。”
沈秋寒心里咯噔一声,嘴上答道“哦,乖宝宝,我和大冰谈事呢,你还没睡啊,稍等我给你开门啊。”
言毕,快速瞟了一眼书房的窗户,给陶子递了个眼神,慢慢朝门口走去。陶子心领神会,打开窗户,纵身而下。
大冰紧跟其后,迅速把窗户关上了。
门开的一瞬间,李依研穿着家居服,打着哈欠、一脸茫然地站在门口。只是,那双水眸有意无意地朝里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