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雨薇的摆弄下,没多会,一个清新淡雅的新娘妆画好了。
白雨薇看着笑颜如花、娇媚可爱的李依研,有喜有悲。
她这副模样着实让人喜欢,怪不得厉哥会所一面后,念念不忘。这么看来,至少短期内厉哥还有新鲜劲,她应该不会吃苦或被杀。
转念一想,如果说何泽影是只奸诈的老狐狸,那厉震天就是只凶残的老虎,吃人不吐骨头。
今晚她们能逃出厉震天的手掌固然是好,只怕他没那么好对付,希望一切顺利吧。
李依研抬起腕表看看时间,还有二十分钟就到8点了,惦记着柳安臣让她叫大白调遣无人机的事,就想支开白雨薇。
秀颜微蹙,小声嘟囔“雨薇,我忽然有点不太舒服,好像是例假提前来了,你有没有姨妈巾?”
白雨薇慌张地起身,“啊,你这会来例假?你等等,我房间包里有,现在去拿。”
白雨薇打开门,急匆匆地跑向木桥,一不留神,恰好撞上迎面过来的厉震天。
婚礼时间快到了,新郎穿戴整齐,去会场视察完毕,此时过来接新娘。
“你不在房间陪夫人,匆匆忙忙地干什么去?”厉震天冷着脸,吼了一声。
白雨薇低着头,小声说道“依研她来例假了,我去拿卫生用品。”
厉震天皱着眉,摆了摆手“快去快回。怎么这么巧,真是晦气。”
白雨薇怯懦地点点头,飞快地跑去自己的房间。
徐徐走出两步,厉震天停了下来。想想哪里不对劲。倏然记起来,他手下的三个保镖汇报过,十一期间李依研受伤住院,他们偷偷看过病历,那丫头得了妇科重疾,未治愈前不可能来例假的。
她在撒谎支走白雨薇吗?她想干什么?厉震天的双眸含着杀气,加快脚步向李依研休息的房间走去。
厉震天意识到李依研有意支开白雨薇,摸不准她的企图,为避免节外生枝,想一探究竟。
悄无声息地走近房门,听见里面有人小声说话,隐隐约约还有男人的声音。面色凌厉,猛然推门入内。
房间除了李依研别无他人,舒了口气。
李依研被突然闯入的厉震天吓了一跳,慌张地放下胳膊,双手藏在身后,水眸滴溜溜地转,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被大人抓了现形。
厉震天见房内并无异样,也没有私藏男人,内心暗喜,没来由地被她那副惊慌失措的囧样逗笑了。
寒眸睨着,拉了一下笔挺的西服,让自己看上去更有型,径直走到面前,柔声说道“我的新娘子,你刚刚和谁说话呢?手里藏了什么?”
他还真猜不出李依研刚刚和谁说话,藏的啥,但他肯定不是手机。因为她的包包被没收,白雨薇也没有手机,她是接触不到手机的。另外,整个王巢今晚手机信号被屏蔽,根本打不出、也接不进来电话。他这番话就是想诈一下。
当然,李依研的智能管家大白直接连通的卫星,只是她和他都不知道。
李依研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秀颜恢复沉稳,眨巴着无辜的水眸,狡辩道“我没和谁说话,闷得很,自言自语不行啊。”
厉震天看着李依研躲闪的水眸,知道她一定有事瞒着自己。一张黑脸浮上狡黠,大手搭在她的秀肩上,慢悠悠地围着转了一圈。
李依研感觉这只手有千斤重,顿时浑身不适,汗毛竖起。也许,除了沈秋寒外,任何男人暧昧地触碰她,都会让她心里膈应。
“噢,让我抓住了。哇,我的小娘子在用电话手表?”厉震天一把擒住李依研的手腕,把她手上戴的腕表举到自己眼前,边看边打趣道。
未等李依研回答,面色微怔,这只腕表好眼熟,哪里见过。回忆如幻灯片一样,一道道地闪了过去,最终他想起来了,安爷柳安臣戴过。
厉震天脸上显出阴险的笑容,内心腹诽,安爷啊,安爷,以为自杀就能一了百了。殊不知,你死后,你的前妻现在属于我,你的宝贝也归我所有了。
“夫人,你穿这身婚纱真美,只是,白皙光洁的手臂上,戴着一块黑色的男士腕表,好突兀,不协调。
这样,腕表我先替你收着,等婚礼结束,就还给你。”他不容李依研拒绝,边说边摘下腕表。
李依研整个人都慌张了,见他把表拿在手里举得高高的,连忙伸手去抢。可她哪里是人高马大厉震天的对手,踮起脚尖也够不上,最后眼睁睁看着他笑嘻嘻地揣进了自己的西裤口袋。
厉震天就是有意逗她,故意放在裤子口袋,看看她的反映。正如所料,她怎么好意思伸手掏男人的裤袋,手伸出去又缩回来,尴尬地站那,急的直跺脚。
厉震天见李依研这副焦虑心急的样子,很是可爱,一把揽上她的芊腰,拉近自己,眼睛含着柔光“夫人,你乖乖听话,配合我完成婚礼。
等婚礼结束后,什么都好说。不要说是只腕表,这天下的东西,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我的能力你还没见识过,上九天揽月,下五洋捉鳖,只要夫人一句话。”
厉震天是个对女人并不上心的人,虽然身边从未缺过女人,可对他来说与宠物无异。只是物极必反,他对这个小辣椒越来越有兴趣,越来越喜欢。已经下定决心,婚礼后不杀她,永远留在身边。
被厉震天这么亲密地抱着,还有信誓旦旦的承诺,让李依研非常尴尬。逃不掉,只能用手肘撑在两人胸脯中间,背部一个劲往后挺,脸憋得红红的,气急道“我不稀罕月亮和乌龟,现在就把腕表还给我,否则我不参加婚礼。”
没有腕表,她丝毫没了安全感,没办法和大白联系,没办法指挥无人机,没办法定位爷爷和贝尔,没办法联系爸爸、秋寒和安臣,没办法做很多很多事。
原本厉震天只是怀疑这只腕表有古怪,此时见李依研惊慌失措,迫切索回的样子,更加坚定腕表有问题。
他猜测腕表应该可以打卫星电话,李依研刚刚可能与外界联系过了,也许是沈秋寒,也许是李华生,也许,她知道外面那些人的计划。
厉震天心里有些烦躁,婚礼快开始了,危险指数再增加。现在他们里外接上了头,李华生和沈秋寒不会轻易让自己的婚礼顺利开始。
寒眸中显出狠戾的光芒,抬头见门口白雨薇的身影一闪而过,有了主意,轻轻揉揉李依研的秀发,柔声说道“夫人,你先稍作休息,我去去就来啊。”
李依研无奈地坐下来,搅着手指想对策。
厉震天走出房间,一把揪起白雨薇,粗暴地拉到走廊尽头,二话不说一巴掌挥过去,低吼一声“臭丫头,刚刚夫人是不是和外界联系了?快说,要有一点隐瞒,我现在就把你扔到河里喂鳄鱼。”
白雨薇颤颤巍巍地站直了身子,一把抹掉鼻孔渗出的血丝,小心翼翼说道“厉哥,我不敢瞒你,刚刚我去盛粥,离开的那会时间,依研好像和外界联系了。她说她爸李华生和沈秋寒都来了,还有很多人,他们要救走她。”
厉震天咬着牙,冷哼一声“她如何和外界联系的?怎么个救法?给你说了吗?”
白雨薇慌忙摇头,“没有,厉哥,你相信我,这些依研都没提,她只说婚礼现场一定要我跟紧她,还说要带我一起走。”
厉震天满意地点点头,掐了把白雨薇的脸蛋,阴险地笑道“那你今晚一定要跟紧夫人,一步都不许离开,知道吗?”言毕,悄悄把准备好的定位窃听器塞进她的衣服口袋。
厉震天放开白雨薇,正准备进房间接新娘,手机响了,何泽影有些慌张“厉哥,不好了,我们放出去的十几条狗,负责外围侦查,全都死了。看样子死了有半小时,一刀封喉,手法干净利落,没有发出过声响。我……我估摸着,李华生带人进来了。”
厉震天黑着脸,骂了句“一群废物,你带人撤回来吧,外围失守,就在府邸埋伏。婚礼开始后,谁从木桥进出,就杀了谁。有飞机抵近就打下来。”
挂了电话,厉震天摸出李依研心心念念的腕表,点了几下,见上面果然有个通话记录,“哼,沈秋寒,真的是他。”
厉震天知道李依研与沈秋寒通过这只腕表联系过,心里又急又气,她的前夫竟然没死,那怎么行。倏然眼眸一转,想到个一箭双雕的主意。
伸手在腕表上轻轻一点,回拨过去,三秒接通,诡异地笑道“沈大少,我们该正式见个面吧。我知道你已经进了王巢,五分钟内拿着虎型玉饰上木桥,否则……呵呵,你知道的,我这人向来不会手软。我会把你的女人扔进鳄鱼池,收尸都免了。”
听着沈秋寒在对面传来高高低低的气急喘息声,厉震天感觉自己是个掌控一切的胜利者。
有了玉饰,今晚的计划就万无一失了,不怕那些老古董不服软。
一切安排就绪,顿时喜上眉梢。厉震天拉着新娘李依研,幸福洋溢地走向婚礼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