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跑车停在了一幢超五星酒店公寓前，两人一前一后的走了进去。电梯里依然是无言的沉默，一直延续到1996房间的门前。门把手上还赫然挂着“请勿打扰”的提示牌，

“shit”，小妖明显被自己的失误惹到了，可而只是抿嘴会心一笑，她已经准备好迎接门后的凌乱了。小妖指纹打开了房门，这是一套90平一室一厅的高级公寓。此时窗外霓虹灯透过阳台整面的落地窗折射进来，没开灯却也有着不甚真切的明亮，小妖一言不发的走到阳台席地蜷缩而坐。可而打开灯，眼前的凌乱还是超出了她的预期。她有些日子没来了，两人有自己独特的相处模式，都从不主动联系对方，可而明白不联系代表还好，如果哪天小妖突然出现那便是很不好了。她放下包便开始忙着整理凌乱。

“我让客服过来就好。”，

“不用，我二十分钟就搞定”。

可而有条不紊的整理，小妖靠窗盯着她忙碌的背影，熟悉的平静温暖又悄然而至，这种感觉似乎只有眼前这个人可以给她。这种依赖感不知从何时而起，也许是第一次见面就有了。而此时她却并不想分神去追本求源，只想专心享受这份奢侈。看着眼前的凌乱一点点齐整，仿佛内心打结交织的疼痛也跟着一点点解开。可而的大扫除很快就到了收尾阶段，只剩把所有垃圾都清出去，而当她走到卧室的垃圾桶前却瞬间石化了，里面一个透明橡胶膜里已经发酵稀释的白色液体，还隐隐散发着特有的味道。可而黑色镜框后的眼睛渐渐模糊了，她箭步冲向阳台，眼含泪光急声质问道，

“这是什么？”

“不要告诉我，你连这个都不认识。”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

“这有什么，玩玩而已。我可不是你，像个情感洁癖重度患者，连初吻都要留给未来的爱人。”小妖故作轻松的嘲讽道！

“小妖，不要在我跟前逞强，你明明答应过我不再伤害自己的。”，可而心疼的眼泪都要落下来！

“对不起，我食言了。”小妖勉强支撑的无所谓已经快要崩塌，语气依然没有温度，但无声滑落的泪水却分明是炙热的，可而上前一把抱住了她，疼惜的问道，

“还是因为他们吗？”

小妖已不再作答，她只想贪婪的享受可而的怀抱，这个怀抱有她奢望的妈妈的味道。

“为什么要用他们的放纵惩罚自己，这不是你可以承受的。”

可是昨晚与陌生老男人疯狂冲撞交缠的瞬间，小妖分明是说不出的轻松畅快，只是过后却是更沉重的疼痛袭来，压得她几近喘不过气，她的情绪已经彻底瓦解

“你知道我最近的经历有多刺激吗？先是有幸亲眼目睹了那个老女人跟她的鸭子司机在家门口的豪车里玩车震。然后又在老男人的办公室，看到他和他的小蹄子在办公桌上骑着玩耍，那个小蹄子我他妈还认识……”小妖的嘴唇都有些颤抖了，她从可而怀里挣脱，拿了根香烟倚窗点起来，吐着烟圈儿卖力演绎着轻松。

“他们喜欢年轻的身体，我偏要找个大叔来玩玩。”。

只是拙劣的演技让可而更加心疼

“他们的事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吗？”，

“原来知道和他妈看到真的不一样！”小妖夹烟的手指也不能好好演戏了，已经颤抖的快要夹不住一根燃烧过半的香烟。

可而不再说什么，因为她知道安慰的话语从来都轻飘的触动不了当事人内心的那份沉甸。只是轻声走过去将小妖手里颤抖的香烟取下来，并借了一个肩头给她。没有没完没了的询问更没有唠唠叨叨的安慰，而小妖依赖的就是她不啰嗦却感同身受的慰籍，她如释重负的将头埋在可而的肩上。窗外灯火通明，窗内一个遍体鳞伤的灵魂安心的倚靠着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几乎是后半夜，小妖才在可而的轻拍中睡着了。只是偶尔还是会颤栗着紧抓她的手，可而便任她紧握着，直到小妖彻底睡安稳了，她才轻轻起身拿起手机。只是第一个跳出来的头条便是孔明哲骨折就医的消息，她完全没了睡意，几乎是睁着眼睛挨到了天亮。

“你什么时候起来的，为什么不多睡一会儿。”，天刚亮就在厨房忙碌的可而扭头看到小妖就站在身后。

“好了吗，我饿了”。小妖已经靠墙站了好一会儿了，看着可而的背影又是一阵阵暖流在身体蔓延，她却并不习惯外露，仍然面无表情的坐到了餐桌前。

“稍等片刻，马上就来。”，可而面带微笑的看着小妖，那笑甚至都是慈祥的。

“你就凑合吃吧，材料太有限了。”，可而随手端出三明治和热牛奶。

小妖直接狼吞虎咽起来，仿佛是从未吃过的美味佳肴。

“慢点吃，来，再喝杯牛奶。”，可而更是将牛奶直接端到小妖嘴边。小妖接过牛奶大口大口的喝下肚，想借此压抑胸中翻滚的哽咽。

“那我就先去上班了，你吃完可以再睡个回笼觉。”

“今晚你陪我一起去吧！”，小妖并没有抬头，仍埋头盯着眼前的餐盘。

“那种场合，我去不太合适吧！”

“我说合适就合适，你岂是那些妖艳贱货比得了的。”

“我从来不觉得那些明星显贵有什么特别，但今晚的活动确实是他们的主场，我没必要……。”

“那就为我去！今天晚上你放心我一个人跟他们周旋？”

小妖总能轻松勾出可而内心无限的柔软，她将手轻轻搭在小妖的肩头，话里尽是疼惜：

“好，我下了班就赶过去陪你。”

“到了给我电话！”

“嗯，那我先走了，你好好吃饭然后再乖乖去补个觉……”，

“你好啰嗦。”

“好，好，再给我三秒保证消失”，可而调皮的逗弄着小妖。

砰的一声门刚关上，小妖心里就空荡荡的，这样的啰嗦她大概一辈子都不会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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