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就好!”
“嗯,我很喜欢!”
听着两人猜谜般的文青对话,李一言心中一阵腻歪,不爽的扁了扁嘴后,缓了几步,不远不近的吊在又恢复了沉默的两人身后。
突然,口袋中的月老令一阵震动,逼得李一言不得不掏出了口袋中的它。
而就在李一言掏出月老令的瞬间,只见月老令突然激射出两道白光,循着方向看去,正是前方不远处的冯程程和许文强两人。
不待惊疑的李一言多想,那两道白光去而复返,并且还从冯程程和许文强两人的身体中,拉出了两道鲜红如血的红线。
姻缘线?
在看到两条红线的瞬间,姻缘线三个字便划过李一言的脑海。
不消多想,月老令突然脱手而出,横在了半空之中,而那两道被白光拉扯出来的姻缘线,借由月老令为底,开始飞速的缠绕起来。
只是一个呼吸不到的功夫,两条姻缘线便缠绕成了一团碗口大小的红线团。而也是此刻,冯程程和许文强两人的姻缘线,被彻底的牵扯了出来。
噌!
只见月老令突然白光大放,而其上的红线团像是被烈火炙烤一般,渐渐地,一根根的脱落,淫灭于无形之中。
待得姻缘线彻底的脱落完毕后,月老令散发的白光也紧随其后的消失,一个拳头大小,像是血玉铸成的方印,代替了早先的红线团,静静地浮在月老令之上。
血色的方印,其上雕刻有两只活灵活现,相互依偎在一起的喜鹊。
看着这座喜鹊血色方印,李一言脑海中瞬间划过‘良缘印’三个字。
这就是良缘印?它现在出现是什么意思?难道我这次的委托单就这样完成了?不应该这般虎头蛇尾的结束吧?
心思百转,李一言皱眉的接过月老令和良缘印,直觉告诉他,事情没这么简单。
反手将月老令收进裤袋,李一言两手捧着良缘印,仔细的端详起来。
很精致,别看良缘印足有拳头大小,其上雕刻的两只红色喜鹊却格外的活灵活现,似乎只要抬手轻轻去点一下,就能惊扰的两只恩爱的红色喜鹊振翅而飞。
小心翼翼的把玩着,李一言突然眉头一皱,将良缘印更加靠近自己的眼睛。
只见两只红色喜鹊中偏小的一只,其两只小巧精致的足腕上,各系着一根细如发丝的黑色锁链。
锁链无根,且两根锁链俱是约莫寸许长,若不是李一言眼尖,可能就真的错过了。
什么意思?装饰么?那为什么只有一只喜鹊有?
皱眉不解的李一言沉吟许久,探寻的用拇指和食指捏住了其中一根细小锁链。
噌!
在李一言捏住锁链的瞬间,只见黑色锁链迎风大涨,转眼便涨大到李一言一只手都难以掌握的地步了。
不消多想,见势不妙的李一言,当机立断的放弃了另一只手上的良缘印,两只手堪堪握牢大涨后的黑色锁链。
当啷当啷……
惊变不止,锁链摇晃的脆响中,无根的黑色锁链像是寻找到了归宿一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延伸、变长,转眼便横冲直撞的消失在了李一言的视野中。
心绪未平,一波又来!
在李一言感觉到黑色锁链停止延长后,一道讯息蛮横无理的撞进了他的脑袋。
冯敬尧?冯程程的父亲?
惊疑之色刚起,李一言瞬间便明白了这其中的关键。
“是阻隔,冯程程和许文强之间的姻缘有阻隔,而这个阻隔就是冯敬尧,所以这根黑色锁链才会系在那只代表了冯程程的喜鹊足腕上。”
“果然,我就知道事情不可能这么简单。”
无奈一叹,李一言撤开握住锁链的双手,只见粗.大的锁链在飞速变细的同时,也在飞速的回收着。
转眼,锁链变回了那根只有寸许长的发丝黑线。
看着这一神奇场面的李一言,见怪不怪的挑了挑眉,随即弯腰捡起地上的良缘印。
完好无损,甚至是没有沾染到地上丝毫的尘埃。
仔细的瞧了瞧,李一言估摸着良缘印应该是和月老令一样,只是颜色不同的相同材质。
没去多想,李一言定睛瞧着喜鹊另一只脚上的发丝黑线,笃定的喃喃自语道:“想来这根应该是代表丁力了。”
烦躁的咂了咂嘴,李一言长叹一声,复杂的看着已经走远的冯程程和许文强:“两条啊!我该怎么斩断它们,才能让你们自由呢?”,昂首看天,天很蓝,却总有那么些悲伤,“以情斩情,好残忍啊!”
甩了甩头,深呼一口气,李一言抬步追向了许文强和冯程程两人。
事情虽然有些残忍,可身在这个时代,李一言也很难想到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所以李一言也只能尽力去办,不让冯程程因为一个男人去伤了另一个男人的心。
相依为命的父亲,执子之手的爱人,至于另一个丁力,李一言到没有什么负担,爱情就这么自私,不是你喜欢就行。
当然了,这些都是建立在李一言没看过《新上.海滩》的基础上,倘若他知道冯敬尧在干的那些里通外国的勾当,估计愤青的他,也就没这么烦躁苦恼了。
时光匆匆,无聊的已经扣完十根手指的李一言,终于见到了解脱的希望。
红日西沉,两个一下午没说过十句话的闷货,依依不舍的迎来了告别的时刻。
法租界,某条略显清冷的街道。
“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许文强一脸微笑的看着身侧的冯程程道。
轻轻地摇了摇头,冯程程看了一眼身后不远处,不知什么时候慢慢跟随而来的黑色老爷车:“不用了,祥叔来接我了!”
侧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黑色老爷车,许文强含笑着点了点头:“好,明天我在你学校门口等你!”
“好,你回去的时候要小心,法租界之外很危险,太乱了,趁着天没黑赶紧回去吧!”
“知道了,看你上车我就离开!”
言尽于此,即使有再多的不舍,冯程程也不得不离开了,因为黑色老爷车上的祥叔已经下车了,再耽搁下去,她怕祥叔会对许文强不利。
轻轻地点了点头,冯程程最后道了句小心,然后一步三回头的走向了祥叔。
看着走近,却依旧不舍的时不时回头看向许文强的冯程程,祥叔慈蔼的脸色瞬间一肃,眉头轻皱的瞥了一眼不远处的许文强。
看样子是不行了,依着现在的情况来看,怕是两人已经互生情愫了,虽然答应了小姐不告诉老爷,可现在也不得不食言了。
心思一转,祥叔脸挂慈蔼笑容,伸手打开了后车门,语气温和而又宠溺:“小姐时间不早了,再不回去老爷该担心了!”
无奈,冯程程只得冲着远处的许文强摆了摆手,再看见对方同样摆手告别后,这才不舍的弯腰坐进了车内。
而一直化作透明人的李一言,早趁着这个功夫钻进了车内。
看着弯腰坐进车内的冯程程,依旧是两眼不舍的看着车外的许文强,已经忍了一下午,吃狗粮吃到撑的李一言,决定不在惯着对方了。
忍不可忍,无需再忍。
“冯程程你有够没够啊!!!”
冷着脸的大喝一声,也不管惊呼大喊的冯程程有多吃惊,李一言嘴巴不停的开喷了。
“一整个下午了,你们两个闷货一屁不放,现在知道要分开了才依依不舍,你装给谁看呢?”
“一个在车里,一个在车外,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狗血言情剧呢!”
“你们两个就是犯.贱,现在有话也给我憋着,明天有大把的时间等着你们,足够让你们吹个够了。要是明天你们再像今天这样,你们俩就都去死吧,不看见不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