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半年前相遇……
那时,他还是刚上任的骁骑营中路二标长,而她也是一个亭亭玉立初长成的唐府千金大小姐。
偶然一次,这位标长带着二标队人马游街巡逻,唐千金也带着婢女到街上游玩。她正和婢女嬉闹着,却不知在一个转角撞上了这位走在队伍排头的标长。那时她没反应过来,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而这位标长挽住了她的腰,他们此刻零距离,彼此面面相觑。他露齿地尬笑了出来:“不好意思,这位美丽的小姊妹,你没伤着吧?”
他是如此英俊,潇洒之中带有些许诙谐,军中的男儿令她着迷。从此,她情上眉梢,心思全因这次碰撞翻撒在了他身上……
她各处打听着、询问着……
终于,她得知了他在吴郡骁骑营。她找到他,心中小鹿乱撞,言语青涩地表达了爱意……
他笑了,答应了她,并在她脸颊上留下了一个吻。他们在一起了,彼此相爱着,年轻的标长爱逗她来取乐,而她也喜欢陪他一起笑,她爱他。
相爱五个月后的一天晚上,他们相约城中散步,天公不作美,下起了暴雨。他们淋着雨牵着手一路狂奔躲进了附近一家客栈,那晚便是初尝禁果的开始……
宽衣解带脱去潮湿的衣物后,他们携手一齐洗浴。浴池水温正合适,蒸汽朦胧,让人情谊不由得上涨,心跳加速。他们贴在一起接吻着,四只手相抚着,鸳鸯戏水……
出浴后,各自擦净身子,她躺在床榻上。而他吻遍了她全身每一寸肌肤,她的皮肤多么地光泽细腻,她脸颊绯红……
那夜风流过后,似银瓶乍破水浆迸,她充满着他给予的爱,那爱化作她目里相思泪……
他也愈来愈爱她,许诺再过一个月准备好彩礼,择个黄道吉日娶她过门。可是不久,太守接到刺史命令:与胤军决战。
他作为一名标长,一名北夏朝廷的武将,不得已去了前线,没来得及与她说一段话。
第一次作战,他奋勇杀敌,立了军功,升任两司马。他非常喜悦,很想告诉她这消息,可是战争无儿戏,他尝试着不去多想,等打败国贼后娶她为妻。
谁知,勾太守勾结胤军,设计卖了扬州三郡,他气愤着!他郁闷着!
伯长徐延恭叛变勾太守,号召卫国杀贼,他当时犹豫了……
也许,他选择杀勾太守后可能会被缉拿,即便不是这样也是在吴郡待不下去。而她,土生土长的吴郡人,父亲又在吴郡广有田产,是个财主员外郎,如果杀了勾太守,也许他再也见不到她了。
他爱她,想娶她,却又不想叛国,他的父亲——南溪伯闵煊,朝廷忠义之士,父亲享有爵位,报效北夏,绝不可能屈服于乱军。而他的祖父曾也当过朝廷军中的校尉,当年,常山贼寇猖獗,草寇聚集了近六万众,天子指派马荡军队与萧璟军队前去剿匪,而当时他的祖父正是马荡部下,一次与常山贼寇战斗中失利,马荡掩护萧璟而死,他的麾下也全军覆没,面对草寇的屠刀,他的祖父也是铮铮铁骨,丝毫不惧那刀劈下来,很有气魄。虽然马荡自愿掩护萧璟脱逃,而萧璟也没赶上搭救之刻,但他的父亲闵煊恨萧璟入骨,恨他的独自逃走,而导致马荡全军覆没,在祖父坟前痛斥着萧璟不义……
而如今,他也身为朝廷军中的两司马,却难以抉择于江山社稷与美人中间,想想满门忠臣,他觉得羞愧难当。
徐延恭说杀勾太守时,闵瑜始终在握着一柄匕首,他的手心握出了汗。放下匕首,他就屈服了胤军,拔起匕首,他就战胜了懦弱,成就闵家三世忠良……
最终,他选择独自含泪拔出匕首随徐延恭杀太守出走吴郡……
“对不起,忻儿,我可能回不到曾经了,不能娶你了……”
人生往往就是在自己最美的年华碰到自己最爱的人,而在这无情而又漫长的岁月里陪伴着另外一个人,这可能是人生的旅途,珍贵而不珍惜。
向来缘浅,奈何情深。
问君何时恋?
愿来世比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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