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绿光的散去,巨蟒开始慢慢的解开了自己被束缚的身体。众人也能够自如的活动了。
大蟒缓缓低下头,贴到了地上,我顺着它的脸颊滑下。
老妇人踏着蹄子快速的跑至我身旁,吃惊的看着我,眼神里既是疑惑又是尊敬。
她朝我微微鞠了一躬,说道:“您竟能够驱使烛龙子与嶙石……您难道是……是那位大人!”
刚刚的状况我自己都没有搞懂,也没想到她会对我如此尊称,赶忙诚实的回答她:“我不明白你说的,我自己也是什么都不清楚……”
瘾君子冲到我面前,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我,还这拍一拍,那锤一锤的,满脸狐疑的说道:“这小子是主人?我看不可能,我在下面见过他,不过就是个误打误撞跑到这里来的普通生人罢了。”
刀疤大叔也上前,抓住我的肩膀,死死的盯着我,像盯着一个犯人,我被他审视的目光逼视的有些无所适从。
林老鬼和黄老爷子也十分疑惑的打量着我,一时间,我就被包围在了众人的眼光之中。
看我不知所措的样子,还是老妇人先开口了:“自当年那位大人设下这封印与祭坛之后,便隐匿了踪影,再没有人见过他。而一直与他做伴的烛龙子自那以后也不知去向。今日它重现此处,老身以为是那位大人又回来了。”
“我不知道你说的那位大人是谁。”我说。
“老实说,就连我们也不清楚他到底是谁。”她接着说道:“几百年前,这一带还是蛮夷之地,附近只零星散布着几处小星河,不成规模,许多的舆鬼只能长途跋涉,或者北上,或者继续南下,去往更遥远的大星河。而这个过程中,舆鬼很容易被崇山峻岭中的殅兽所食,或是迷失方向,成了孤魂,又或者,被一些奸人恶徒捕获,用以炼制邪术。
不久之后,这儿来了一个人,他神通广大,不仅建造了多处的星河庄,收容更多的舆鬼,此外,他竟能将一扇至关重要的轮转往生门移到了此处。有了它,这儿的舆鬼便不用再跋山涉水,去往他方。而我的先祖,正是守卫这轮转往生门的第一任守门者。
而这个人便是那位大人。为什么我们要这么称呼他,那是因为,就连我们都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也不知道他的来历。我们好几代人守着这门几百年,却都不曾见过他几次,他的行踪总是很神秘。而自打他当年受伤之后,更是销声匿迹,音信全无了。”
原来如此,难怪她会以为我是那个人变幻的。
但是我就是我,并不是任何其他人。
“恐怕令你失望了,我并非你口中所说的那位大人,我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市民……他可以作证。”我指了指刀疤大叔。
他脸色并不是太好看,很是苍白,估计是因为方才的战斗太消耗体能。
“我找到你时,确实认为你很普通。”他说道。
这家伙终于是把心里话说出来了,怪不得一路上总是一副对我很不屑的态度,原来一开始就觉得我平平无奇。虽然我明知他说的是实话,但心里还是略微有些不自在。
“不过后来,我慢慢的对你改观了。”他沉吟半晌又补了这么一句。
不自在没有了。
“小子们……现在可不是聊天的时候……!”黄老爷子打断了我们,他高抬着头,脸色沐浴在那七彩的光芒中,显得很是诡异。
我们光顾着说话,却忘记了那众象散离术还未解开,此时那枚炫彩的光球变得愈发的硕大诡异,形状也愈来愈变幻无常,上面的黑洞也不断的扩大,很是惊悚。
“糟糕!石臂损毁太多,导致众象散离术变得极不稳定,这样下去,别说解除了,能不能保住这个祭坛还犹未可知!”老妇人惊呼道。
黄老爷子转头问她:“此术可有甚解法?”
老妇人摇摇头:“此术是那位大人在建造这座祭坛之后所设立的,用以保护阵法不受侵犯,且只有在他的意愿之下才可发动与解除,除此之外,再无他法。”
说罢她就把脸转向了我。
我明白她的意思,她还是认为我就是那个什么人物,想让我解除此术。
“我真的不是你说的那个人,不过为了满足你的希望,我试试看能不能让它停止。”
我走上前,抬头对着那不规则的光球,深吸一口气,喊到:“解除!”
众人屏息注视,良久,光球不但没有解除,反倒越来越不稳定,里面好像有什么巨大的能量在挣扎,在翻涌,要破壳而出。
“停下!”我又喊到。
已经有一些奇怪的光从黑洞里射出来了。整个球体开始剧烈膨胀,并猛烈晃动,眼看就要爆炸了。
“快停止!快消失!我就说了我不是那个人!你们快想想办法!”
“弘远!耘之!优先保护阵法!我为其施加新的护盾!你们守好我!不容有误!”老妇人危机时刻依然十分清醒。
黄老爷子掏出那枚纸塔往地上一丢,瞬间化作一座高塔。
“瑶儿,快进塔!”他朝瑶月喊到。
瑶月一把拉过她的丈夫冲了进去:“狇哥哥,快来!”
“小兄弟,别愣着了!你也快点过来!”黄老爷子冲我喊到。
“可是他们怎么办?!”我指着老妇人他们。
“他们有他们的觉悟!没时间了,快点过来!”
众人各行其是,我的确也顾不了那么多。
但一直安静的蜷缩在旁边的巨蟒这时候又开始蠕动,长长的身体围着祭坛一圈又一圈的盘绕,将那枚球体围在了中间。
它难道想用自己的身体保护我们吗?
不过我马上就知道自己猜错了。
巨蟒盯着那危险的七彩光球,眼里却充满了贪婪与渴望,接着它突然张开大嘴,一口便将它吞入了腹中。
只见一粒光芒在它体内游动,接着猛烈一闪,整个蟒身爆发出一片多彩的霓光,它的头高高的扬起,蟒身强烈的抽动,尾巴狂乱的拍打着地面,非常可怕。
片刻过后,光芒消散,蟒身恢复了原来模样,也停止了抖动,但它的头还高扬在空中,良久,从口中喷出一股白烟,才软绵绵的垂下来,竟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它朝我游来,对我点了点头,既而游到祭坛边缘,顺着那些已解除结印的石臂,游下了祭坛,留下了目瞪口呆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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