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远!!你……!!怎么会是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瘾君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刀疤大叔没有回答,但他的神情渐渐从凝重变为释怀,仿佛在心里做了什么决定。
瘾君子突然也恍然大悟的模样,说道:“是……是为了师姐吗?”
刀疤大叔依然没有回答。
不过也没有机会给他回答了。
脚下突然传来一阵巨大的撕裂般的轰响,刹那间地动山摇,一条巨大的裂缝从祭坛的中间出现,穿过阵法,将祭坛一分为二,裂成一条深深的沟壑。整个祭坛变成了两半向外倾斜,轰然倒塌。
我与瑶月姑娘还有狇生在其中的半边,眼看着地面越来越垂直,只能趴着拼命抓住地板上一些突出的石板,尽量防止自己滑落。
瑶月姑娘与狇生也是一样,不过他们只是苦于没有立足点,因为本身已经是魂魄,即便掉下去,估计也不会有事。可我肉体凡胎,一旦坠落,那一定必死无疑。
但是祭坛的倾斜幅度越来越大,不断有碎石从我身旁滚落,摔在祭坛边缘的石臂上,砸成粉碎。
我感觉自己越来越吃不住身体的重量,抓着石板的手抖到不行,几乎已经麻痹,马上就要抓不住了。
我突然感到一股绝望。
好不容易解除了身上的邪咒,才刚刚得救,却又碰到这样的变故。
而就在这时,在周围一片杂乱的响闹中又出现了一些其他的声音,这声音同样杂乱无章,像是由许许多多不同的响声杂糅在一起,时而能从中分辨出一些牲畜的吼叫,轮船的汽笛,广播体操的音乐之类的毫无章法可寻的声音。
这些声音很是熟悉,可我却想不起来在哪里听到过。
它们很快的由远而近,接着,祭坛停止了倾斜,反倒是又往原来的幅度慢慢升了回去,我紧紧趴着,不敢做任何动作。最后随着一道响亮的碰撞之声,裂成两半的祭坛竟又贴合在了一起。
我颤颤巍巍的站起身,寻找那些声音的来源,一抬头,就看见一颗圆溜溜的发着微光的巨大脑袋,出现在祭坛边缘。
这颗脑袋没有五官,由一团团散发着光芒的气体凝聚而成,脸上浮现着许多大大小小像电影屏幕一样的画面,不断变换着图像。而那些声音也随着画面的切换而切换。
这不是我那时在小区里见到的那个神秘的巨人吗?!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想必这祭坛就是被它托住,我们才没有掉下去。它竟然从福州城徒步几十公里来到这里救了我们!
不过……它到底是什么?
另一边的几个人也像我一样,被这个巨人所吸引,纷纷抬着头惊讶的望着。
“这……这是唱游旅翁!”老妇人哆哆嗦嗦的说着,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唱游旅翁是什么?”我实在忍不住心中的好奇问道。
“在我们生存的这片土地上,有着这么一种类似精灵一样的存在。”瑶月姑娘对我说道,她看着那巨人,眼里充满敬意:“它不断的游走于山川大地,江河湖泊,记载着发生在这世间的各种事情。可以说,它就是这片土地的记忆,记录这斗转星移的变迁,见证那兴盛衰败的尘世。大到山河国界,小到凌杂米盐,无一不被铭刻。它的存在就是历史本身,蕴藏着这片大地所有的过往与秘密,就算是学识最渊博的学者,也只能从它身上窥探一二。
但是,它善于隐匿行踪,甚至无法让人觉察到它的存在,所以几乎没有什么人见过它,它一般只出现在各种野谈与传说之中,我们今日能得见一面,实属三生有幸。”
“不过……”她又皱起了眉头:“唱游旅翁通常只是默默注视着世间发生的一切,并不会出手干预,为何这回突然现身救了我们?”
“是我唤它来的。”
我喉咙里突然冒出这几个字。
我吓了一大跳,其他人也齐刷刷的朝我投来疑惑的眼神。
我捂住嘴,有些不知所措。
刚刚自己怎么会莫名其妙说了这么一句话?
瘾君子一把上前来问我道:“你刚才说什么?它是你唤来的??就凭你??”
我连忙摇头摆手,向他们解释:“不是我,我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自然不是你,是我。”
我刚说完,那个声音又从我喉内发出。接着,一个同样散发着淡淡白光的人从我胸膛钻出,吓得我大叫一声,自己身体里什么时候藏了一个人?
而当他完全站立在我眼前后,我内心的困惑又如同海浪般一波一波的拍打上来。
这个宛如幽灵一样的男人飘散着一头长发,身着一身洁白的长袍,透体散发着朦胧白光,像极了一副勾勒完线条却还未上色的画像。而他脸上所戴的那个奇怪的猫脸面具,却散逸着诡异的色彩,与他的身体形成强烈的对比。
这个人正是将我从那骷髅怪物的妖法里救出来的那个神秘人!
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我体内?
难道是当时借由我的身体一起从骷髅中脱离吗?
然而其他人的反应比我更加剧烈数倍,他们瞪着眼睛,张着嘴,仿佛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大……大人!!!”
老妇人既震惊又激动的喊到,几乎要晕倒。
瘾君子连忙抱拳跪地,脸上流露出的尽是讶异与欣喜。就连一旁的林老鬼,也默默的单膝跪地,如根雕一般扎在了地上。
“大人!真的是您!!”老妇人声音发抖,仔仔细细的瞧着面前这位突然出现的神秘人,眼神里满是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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