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芳芳接着说,“后来他又趁没人的时候拉住我弄了几次,都弄不进去,他就抓我,掐我,用指头往里捅,每次都弄得我又肿又疼,走路都疼,最后那次被他指头戳的都流脓血了,我都怕死了,又不敢跟家里人说。就找各种借口不去上学。正好那年我爸妈在嘉兴那边有个长期工地,就带着我和我妹都去了那里,这才离开了咱们那个鬼地方。”
小叶子叹了一口气,说“你是太老实了”,又说,“你在家爸妈宠着,外面的事你好多都不知道,遇到这些事就吓的不得了了。”
余芳芳点点头,说:“就是。”
小叶子接着说,“农村孩子都早熟,平时那些坏小子们早都盯着这些女孩子们呢,我们好多都被祸害过,就你不知道罢了。”
这回余芳芳眼睛瞪大了,“啊,你也有啊,我只听我小叔子说过,他上过后程村的程婷婷,但那时都长大了,在县城打工时候的事,不是小时候的。”
小叶子说:“唉,太常见了。小的时候就是过家家似的,玩玩,就是坏小子们,真也不会弄,弄不进,顶顶擦擦就完了。还记得咱村的宝蛋儿不,总爱打架的那个,老拉着我钻队里的牲口棚,方建英记得不,有一次宝蛋儿拉着方建英在大场院那个大草垛里弄,还弄出血来了,不知道是方建英真给弄破了,还是宝蛋儿身上被草席划破的,反正都吓坏了。”
“你们还有这些事呀?!”余芳芳惊讶地说。
“嗯,方建英年龄比咱俩都大2岁,后来听说六年级时被温校长把肚子给弄大了,就是不知道真假”
“这些事我真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你是在家被大人宠惯了,碰到那么一件事就把你吓死了。你走了以后,我们还有好多事呢,我们女生那段时间成绩都不行了,都是那个温校长,说是在校医务室给学生体检,发育好的女孩子都被他弄过,我们都不敢上学了。后来,不知道谁家的家长知道了,就把他告了,抓走了,再没回来。”
“那,那个涂老师呢?”
“他后来调别的学校去了,听说,在那个学校弄一个女学生的时候被当场抓住了,差点没让家长们给打死,也让公安局带走了。”
“报应!活该!”
“那你是怎么到这儿的?”小叶子问。
余芳芳说,“我后来一直跟着爸妈在嘉兴那边,都是打工子女,也没好学校上,多数时间在家帮着带我妹妹。上高中的时候,又换了个地方,是个山区,环境倒不错,风景很好,那地方人也都很富,生活很好。在那里又找了个学校,主要是陪我妹在那里念书,姐妹有个伴儿。凑活着念到16岁毕业,就不念了。我爸托了个熟人给找了个工作,在一家宾馆里做迎宾小姐。刚上班不到一个星期,那宾馆老板带客人来吃饭,吃完饭,把我叫到一个房间里给强奸了。后来,他每次来宾馆都找我,结果就怀孕了。我爸知道了,要来宾馆找那老板算帐,被我妈拉住了。我就不在那里干了,把孩子打了。到处干零活,给人当个礼仪小姐什么的。17岁的时候,我妈一个姐妹介绍,就嫁人了。现在孩子四岁多了。年初跟老公离婚了,自己带着孩子到处找活干,也卖过服装。这次看到这儿招聘,就把孩子扔给我妈,和几个姐妹过来了。”
“唉,命啊。咱们农村里,女孩儿就这命。”
“你后来是怎么样?怎么也到这里来了?”余芳芳问道。
“那温校长被抓了之后,咱们那里学校都整顿了。我反正大大咧咧的,从小跟小子们混也惯了,很快就恢复状态了。考初中时成绩还一般般,上了初中后,不知怎么的,一下子状态超好,学习成绩上得很快,老师们也都喜欢,中考成绩好,就考县一中去了。”
“你性格比我好,能担事儿。”
“也不行。上了高中,身体发育的很快,咱本来底子好,人越长越漂亮,又高又苗条。高二下学期的时候,被校外一个小混混看上了,就缠着我,要谈恋爱。我们那时候,青春期,对那些坏小子反倒还有好感,觉得霸气,就也没拒绝他。有一天放学跟他去看电影,回来在淇山湖公园里让他给强奸了。从那以后,就破罐破摔,跟着他瞎混,成绩一塌糊涂。”
“唉,也这么苦”
“没办法,谁让咱是女的。”
“那后来呢?”
“后来,那混子跟我玩了几个月玩够了,想把我甩给他哥们玩,我恼了,跟他吵了一架,就分了。又回到学校想收心学习。可晚了,很快就要高考了。好在,高考扩招,我成绩虽然不怎么样,可也考上市里的职院了。”
“那你很厉害了”余芳芳佩服地说。
“唉,也够惨,反正到这个年龄了,也知道拼了。”
“是啊,自己不拼谁也帮不了你。你学的是什么呀?模特儿吗?”
“嗯,就是模特儿,服装模特儿。咱文化课不好,身材好,脸蛋漂亮,就报了这个专业。学了一年,慢慢知道这个专业就是吃青春饭的,不好混,没背景,混出道儿来太难了。就找了个老师,让他帮忙,换了个宾馆管理的专业。毕业了跟着一帮子同学都到了东河市的惕西宾馆,那个城市好富,有石油。我们当时就在那里实习的,毕了业又都去了。有个师哥跟那家宾馆的那个美女老总关系好的很,把我们愿意来的也都带过来了。”
“那里工资很高吧”
“嗯,那宾馆在那里算最好的宾馆了吧,来的客人都有钱,平时,客人也有小费给的。为挣钱呗,咱们现在就是哪儿有钱去哪儿。”
“你师哥是那美女老总的情人吧,嘻嘻,让你们跟着占便宜”
“肯定是,别看平时一本正经的,晚上我值班时让我看到两回,两个人偷偷摸摸的”
“那你怎么出来了?”
“别提了,太乱了。经常的,那些客人吃了饭,当着我们的面就在那里乱搞,我们这些服务员一个都没放过,那美女老总也是,大家都在一个锅里搅着,要不为挣钱多,谁愿意在那里呆着。”
“啊,也这样啊。那些客人都是什么人啊,那么有钱”
小叶子用手比划了一下,说:“别乱说啊,都是这样人。”
“噢”余芳芳答应一声。
“你不知道,好多事儿呢。我可真不敢再在那里呆了。今年8月底,那时候天还很热,一天晚上,那个副区长喝多了补酒,直喊渴,让给他往房间里送水,刚来实习的一个小服务员不知道底细,端了个壶给他送进去,结果,被他不管三七二十一摁在床上给上了。那小服务员年龄很小,也就14岁不到15岁吧,哪能禁得住他折腾啊,又喝了那玩儿,小姑娘惨叫了一晚上,我们谁也不敢去劝,谁知第二天早上就没气了,流了一床的血。”
“啊,还有这样的啊?!”
“太吓人了”
“这不,我这次临出来之前,又出事儿了。一个很有钱的老板,带队在那个大学培训,学习完了,在这里设酒宴,请当地的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学校管培训的就找女大学生来陪酒,一晚上连红带白的喝了三十多瓶,喝完酒那老板就把一个女大学生给强奸了,人家把他告了,正打官司呢。”
“这都什么事儿啊,我们咋都碰上这些事呢?!”
“谁说不是,我一看不对路,挣钱多咋了,这地儿没法呆了,就直接辞职走了!”
“就来这儿了?”
“嗯,正好看到这儿招聘,就过来了。咱们现在年轻,还有资本,多跑点儿多挣点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