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宛宛x霍之安2
霍之安垂眸,看向白宛宛素净的脸。
她有一张被时光偏爱的脸,几年过去,她一如过去般年轻漂亮,也一如既往地——令自己着迷。
他从小就知道,父母感情不好,两人一向各玩各的。
他亲眼目睹过,自己的妈妈和情夫在家里偷情的样子。
他当场就跑去卫生间,将胃里的东西吐了个干净。
后来,妈妈的事情败露,他们一家都成了圈内人的笑柄。
谁能想到,霍家的夫人放着阔太太不做,竟然会看上一个保镖。
这也就算了,最可耻的是两人那些亲密的事情还被偷偷录了下来在小范围传播。
一夜之间,贵妇人变成了所有人都唾弃的淫妇。
父母顺势离了婚,他和弟弟也成了单亲的孩子。
当时弟弟还小,可他早已经懂事。
他能感觉到,被人在背后窃窃私语、暗暗嘲笑的滋味。
不能改变别人,只能让自己变成无坚不摧的样子。
也就是那会儿,霍之安学会了喝酒抽烟泡妞打架等一系列纨绔子弟会做的事。
他本就聪明,很快就对这些事得心应手。
不过两个月时间,不到20的他已经在圈内混出了名堂。
谁都知道,霍家的那个霍之安是个不能惹的厉害角色。
你伤他一分,他势必还你五分。
他肆意乖张地活了几年,年少轻狂,目中无人。
金钱地位女人权利,似乎没什么是他得不到的。
直到26岁,一朝遇到白宛宛。
圈子里的人都了解,霍之安喜好身材纤细的长发美人。
那些被拍到的女人,无一不有着细腰和长发。
没有人知道,他最喜欢的,要数家里一幅画上的旗袍少女。
那副画是他参加一个慈善拍卖时的偶然所得。
画上的女孩身着一袭白玉色旗袍,纤腰不盈一握。
鹅蛋脸上的五官漂亮柔和,两道细眉微微蹙起,一双杏仁眼清澈宁静,小巧的尖下巴下方,是一截细长的天鹅颈。
看样子,画上的少女还在上学。
她站在学校门口,似乎正在等人,拎着书包的手交握在身体前方。
乌黑的披肩长发被风卷起,在空中飞舞出一个漂亮的弧度。
就像一株安安静静的百合花,兀自绽放着,莫名就让人挪不开眼。
这幅画被他挂在了书房。
有时,被生意上的事烦得不行的时候,他就看着画,暴戾烦躁的心情总是能平静几分。
霍之安一直以为,画上的女孩子大抵是民国时期的哪位小姐。
可见了白宛宛,他才恍然发觉,她和画里的那人几乎一模一样。
那天,九月下午的阳光正好,金灿灿的透光窗户洒在她纤长的睫毛上。
白衣蓝裙的女生低着头将手里的表格交给老师,轻声细语地说起自己研究生的打算。
他好整以暇地坐在一旁,把玩着朋友桌上的签字笔,就这么看着她和自己的朋友交流研究生的事宜,目光直率又放肆,心里有丝连自己都不易察觉的兴奋。
那次见面,朋友介绍了他们认识。
白宛宛走后,朋友看他盯着人家的背影不放,皱眉提醒:“这个女生和你那些女伴不一样,你不要招惹她。”
霍之安歪唇一笑:“是吗?”
好友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和他挑明,这位白宛宛是北城白家的二小姐,从小体虚,在家里也不被重视。
他若是玩弄了人家的感情,叫人家一个柔弱的姑娘怎么办?
这种娇小姐,还是少惹为妙。
霍之安挑挑眉,不以为意。
回南城后,他辗转找到那位画家,确认过时间地点后,他十分肯定,画里的人就是白宛宛。
从此,揭开了他轰轰烈烈的追求之旅……
想到两人的初识,霍之安的面色又柔和几分,声音也软了下来。
“宛宛,跟我回家。”
白宛宛一身墨绿长裙,细长的脖颈更显白皙。
她顿了顿,合上教案,默默收拾东西。
将桌子上的东西收拾整齐,她站起身来。
下一秒,自己的黑色羊毛大衣已经披上了身。
男人宽大的手在她的衣服上略过,声音透着淡淡的喜悦:“这是我上次在巴黎买的那件?”
白宛宛顺势将衣服穿好,低低应了一声,提着包随他一起离开了办公室。
两人认识8年多,他依旧很喜欢送礼物给自己。
吃的用的穿的戴的,凡是他觉得有趣漂亮的,都会一股脑捧到她的眼前。
他尤其喜欢买衣服鞋子首饰送给她,倘若哪天她穿戴了他送的那件,他就会尤其高兴。
——就像现在。
想着即将要说的话,白宛宛一路心事重重。
好在霍之安并没有太在意,只以为她还在生气在和自己冷战。
白宛宛上课期间,两人住在市区离c大不远的一处高档住宅楼,是一间两百多平米的大平层,一整面墙壁是落地窗的设计。
从26楼看下去,整个南城的繁华都在脚下。
此刻,她背对着落地窗,捏着纸的手心隐隐冒汗。
“霍之安。”
她轻声叫他的名字。
以前感情好的时候,她若是这么连名带姓的叫他,必然会遭到他的一顿强吻,说她的嘴不乖。
有时甚至直接将她压到床上,非得逼着她连叫几声“之安”才如意。
可如今走到这一步,称呼似乎已经不再重要了。
霍之安闻言,身体一僵。
他缓缓转头,看向表情严肃的白宛宛。
“宛宛——”他启唇,刚说了两个字就被打断。
“我们离婚吧。”
像是怕自己会突然泄气似的,白宛宛快速地一口气说完,将手里的离婚协议书递了出去。
时间仿佛静止了。
霍之安的身体几乎已经不能动,像个雕塑似的立在那里。
良久,他才颤抖着唇,不敢置信道:“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离——”
“住口!”
霍之安第一次吼了她,一脸的戾气。
他一把将她手上的协议书夺过来,看都不看得就撕了个粉碎。
不过短短几分钟,他的眼睛已经有了血丝,额头上的青筋突起,声音坚决狠厉:“这是不可能的,你死心吧!”
白宛宛看着协议书在他的手上渐渐变成白色的碎片飘在空中又落下地,心里竟然出奇地平和。
一起生活了这么久,她了解霍之安,早已预料到了这个结局。
只是,这并不妨碍她表明自己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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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结婚以来,他们就没有避过孕。
一年过去了,白宛宛的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
两人一起去医院看了医生。
医生查不出毛病,只说要他们放宽心态,这种事情说不定的。
她只好点头,告诉自己孩子是缘分,可能是还没到时候。
可两年过去了,白宛宛依然没有怀孕的迹象。
她不禁有些着急。
她本来体质就不太好,才想着趁年轻将孩子生下来。
若是年纪大了,怀孕生子的风险也会增多。
虽然霍之安一直说没有孩子也没关系。
可她却是无比盼望着能有一个结合两人特点的宝宝。
两人做那事的频率很高,如果他们的身体都没什么问题,那没道理怀不上啊。
背着霍之安,她又去看了中医。
医生诊断她的体质确实不易受孕。
这句话如同一盆冷水当场浇下,淋得她内心一片冰凉。
那晚,霍之安将她搂着哄了许久。
白宛宛几乎溺毙在他的温柔里。
她想,霍之安对自己那么好,从来不因自己这破身子责怪些什么。
她着实没道理将心思都放在一个没影的孩子身上。
那天以后,白宛宛想开了些,脸上的笑容也多了不少,对霍之安也是好到了极致。
——当然,那是在她看到霍之安藏在柜子里的男性避孕药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