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楚总，你想什么呢？魂都没有了，回神了！”程主任抬着手在楚总面前晃了晃。

“把你的爪子拿开，晃的我眼晕。”楚总抬起手一巴掌把程主任的手打掉了。

程主任发现这个楚总的脾气真是越来越大了。“你刚才怎么回事？想什么这么出神？”

“也没什么，就是想到那年你结婚的事情。”

“还说呢，我结婚你为什么不去？”

“下次你结婚我一定去。”

“别胡说八道，你还没回答我呢，我结婚那天你为什么不去呢？”

“我给你发了短信的，”

“短信，什么短信？”

“我就知道你会不承认，给你看，我这存的有。”

程主任接过来手机，那是一张照片，上面是一个手机的短信界面，收信人是程博文，发信人是楚良：“亲爱的程博文，听人家说情场失意，赌场得意，难道用在商场也适用吗？今天你结婚，我公司成功上市，同喜同喜。你的williananderson.”念完短信，“你这说的这些哪句是不来参加婚礼的理由？”程主任把手机还给楚总。

“你怎么还留着这个？这么久了。”

存着这些是为了纪念“程博文”和“楚良”再次同框。这些东西等到以后就是你程主任的罪证，哼。

“我这是防范未然，怕你翻旧账，你现在不就是在翻旧账嘛？”

“什么翻旧账呀，那天我太忙了，没有顾得上看短信。还有你那时候中文真不好，情场失意，赌场得意不是那样用的。”

楚总不想听这个情商0.2的二货说这些，伸手把左手递过去了“把这只手也搓搓！”

程主任心中腹诽，这楚总还真有少爷脾气了。不是，他现在早就超过了少爷的年纪不是少爷了，说老爷也不合适，对了，楚良现在这样子该是老总风范。

什么是老总风范？老总风范就是不会做的事情让别人做，会做的事情也让别人做。

赵西北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程主任双手握着小舅舅的手，还来回地抚摸着小舅舅的每根手指，特别的小心翼翼。小舅舅则是一脸享受，身体发软的摊在椅子上。然后赵西北看到程主任看见了自己进来，心虚似的赶紧松开了小舅舅的手。

“那什么，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楚总扭头叫住“赵西北，回来，你有什么事？”

“我……”赵西北有什么事？哦，想起来了“我得给赵林楠买鸭脖去呢。”

楚总看着赵西北乐，这小子心思也忒活泛了点，“等会儿再去，先去吃饭。”

程主任把消毒液递给赵西北，“西北，你也用消毒液洗洗手吧，等下要一起去吃饭呢。”

赵西北可不喜欢消毒液的味道，那年做手术的时候住在医院，他已经闻够了，觉得消毒液的味道和厕所里大便的味道差不多，但是人这一辈子都要忍受大便的味道，正如赵西北的这一生从出生就注定了要忍受消毒液的味道一样。既然要忍受两种不同却同样让人讨厌的味道，赵西北安慰自己，就当自己肠胃太好，上厕所有点勤吧。

赵西北简单用消毒液搓了搓手，“我好了，小舅舅，咱们走吧。”

楚总看了眼程主任“程主任，想吃什么？”

“怎么可以每次都让你花钱呢，今天我请，轮也轮到我了。”

“呵呵，程主任，我发现你自从当了主任之后越来越幽默了。”

“有吗？没有吧，我还是我啊，没变过。”

楚总笑着摇头，没说话，“什么时候咱俩一起吃饭让你花过钱。”

“程主任，谢谢你前段时间帮忙，今天一定要让我小舅舅请您，我得好好感谢您呢。”

“我也没帮什么忙，不过是借花献佛，再说那孩子确实可怜，你愿意帮忙也是做了一件善事。是我该替自己的病人感谢你们才对。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施主，你们都做了一件好事。”楚总接过程主任的话继续说，“程博文，你怎么结婚后变的这么婆妈了，啰嗦也是可以传染的吗？”

“我怎么婆妈了，说的好像我跟个老娘们儿似的。”

“你这么说不好，重点抓错了，老娘们是对女性的不尊重，我说你婆妈啰嗦并不是歧视女性，我的重点是传染两个字，懂吗？”

程博文堂堂一个科室主任，怎么就不明白楚总说话的重点了？

赵西北真觉得自己在这里多余，这餐厅的灯光本来挺柔和的，怎么就让自己照的刺眼了呢。

“传染嘛，问题出在传染源上。”赵西北往嘴里扒拉着饭，含糊地插嘴。

“你慢点吃，细嚼慢咽才好。”程主任盛了碗汤放在赵西北面前。

“谢谢，舅妈。”

“什么？”赵西北里塞满了饭，程主任没听清楚。

“没事，他正吃饭呢，别和他说话，等会儿再呛着。”楚总夹了口西兰花放在了程主任盘子里。

程博文有点轻微洁癖，以前就说过好多次不让楚良给自己夹菜的，但每次都是程博文这边说着，楚良那边该怎么做还怎么做。

程博文说的多了，记得有次楚良烦了，然后捏着嗓子，翘着兰花指抹眼泪，当时大概是这么说的“程老爷，人家给你布菜，仔细伺候您老，您老还嫌弃人家，人家伤心死了，您好让不让人家活了。”那时候程博文已经正视楚良了长相了，知道他的头发不是因为营养不良。那天，不知怎么的就觉得楚良那个忸怩样子很有一番异域风情的感觉，程博文认为自己之所以产生那种错觉应该是被楚良恶心到了。从那之后楚良再给程博文夹菜添烫什么的，程博文再也没说过。

赵西北端起烫，“我干了，你们随意。”特别豪爽地喝了汤，程主任把餐巾纸递给赵西北，赵西北接过了胡乱擦了擦，“我走了啊。”

“嗯，走吧。”

“你等会儿你小舅舅吧，让他一会儿送你回去。”

“不用，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而且我还要买东西呢。”

“那让你小舅舅和你一起吧。”

“不应该啦，我都多大的人来，还用他陪，。”

“这孩子，又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