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九弟？”

君九寻没有回答，倒是千青被君涵易的话给惊得目瞪口呆，不敢相信地重复了这两个字。

将军是君涵易的弟弟？

君涵易是北琉国的太子，那么将军是？

千青偷偷去打量君九寻，想看看将军此刻脸上的表情。

君九寻的表情一如刚刚那般凝重，然而千青知道，这是因为冷宫这处废墟的缘故，并不是因为君涵易的话。

是不是认错了？

不过将军也姓君唉。

那究竟是不是？

千青的心里像是有个人在七上八上地闹腾，他迫切地想知道答案，但是又不敢问。

此刻，他见到站在君涵易身边的那个人突然面向君九寻的方向单膝跪了下来。

“属下给九皇子殿下请安。陛下很思念殿下您，所以让太子与属下这次前来寻您回去。”

“九弟？九皇子？思念？回去？”君九寻终于开口了，他的目光冰冷彻骨，“本将军已经很久没听过这样的笑话了。”

“九弟，虽然我们从来没有见过面，但是本宫一直记得你的名字——君九。”

依旧是谦和的声音，只不过不知是不是因为站在废墟前，君涵易嘴角的笑意收敛了起来。

“所以北琉战败后，本宫得知你的名字特地沿着这条线索查了下去。你的名字与九弟相似，年龄与他相仿，而且你是菡萏城人，而菡萏城就是当年韦夫人的家乡。本宫还听说，你手里有韦夫人留给你的信物，青白玉扳指。当初你就是戴着这枚扳指打败了北琉国。这枚扳指乃父皇所赐，如果你还要否认身份不妨拿出来……”

这枚扳指千青见过，不过君九寻很少戴在手指上，然而那次出征北琉的时候将军特地戴了。

这么看来，将军真的就是北琉国的九皇子？

“你可能搞错了，本将军并没有否认自己就是君九。”君九寻不耐烦地打断君涵易的喋喋不休，“本将军的意思是，你们不要再这样虚情假意下去。因为这些话真的很让人作呕。”

那个老头会思念自己？怕是巴不得自己死了才好。

石头起身，语气里有些气愤：“九皇子，陛下不是故意让您流落在宁国的，一直派人寻找您。而您也不能因为怄气就帮着宁国对付我们北琉国啊。”

因为君九寻，北琉国败在了一个当初实力明显不如自己的宁国手上，导致在诸国中地位下降，更是沦落成好多国家之间的笑柄。

“怄气？”君九寻冷漠地看了石头一眼，“他还不值得。”

从出生到现在，君九寻只见过那个老头的画像，并没有将他当做自己的父亲，也从来没把北琉国当做自己的家乡。

很久之前，他也怨过、也恨过，可是后来遇见欧阳青萱之后，他觉得这世间冥冥之中自有安排，他还有更想做的事情，不能将时间浪费在这些上面。

恨也好，怨也好，这些情感后来都慢慢淡化，最后化成了无感。

石头苦口婆心地劝说：“九皇子殿下，您姓君，这是我们北琉皇族的姓。北琉才是你的根啊。”

君九寻目光一寒：“这个名字是本将军的母亲赐予的，与你们何干？”

君涵易一向温和的目光也冷了几分，“那么九弟是不会跟本宫回去了。”

“别再把时间浪费在这些无聊的问题上了。”君九寻不耐地质问道：“君涵易，本将军问你，你为什么会站在这里，站在这片废墟之前？”

君九寻可不会认为君涵易是在皇宫中迷路，一不小心走到这边来的，他肯定是为青萱而来。

“本宫只是想来看看。”君涵易的目光投向那片废墟，重新变得温和起来，语气带了点悲凉，他说：“来看看这个曾经与本宫相爱过的女人，她最后的选择是对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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