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和尚的态度极其傲慢,一副上位者的口气。
郑渣渣虽然心里非常不满,但人家是菩提院的‘高僧’,自己只是一个火头僧,自然会被人低看一头。
他抱了抱拳,不卑不亢:“正是小僧。”
显然郑渣渣此时也不想和他废话,只想赶紧把风箱弄好,然后走人了事。
“既然正主带到,那师弟我就先行告退了。”
啃蹄膀的光头挥了挥蹄膀,就走了。
这哪有半点和尚的样子!
就连那高大和尚都尴尬地一笑:“我师弟慧清精研佛法,不拘小节。我法号慧智,是炼器房的。跟我来吧!”
郑渣渣很想吐槽一下,你不是应该自称‘贫僧’吗?
这大悲寺的和尚似乎和自己想象的不太一样啊!
他摇了摇头,和大傻快步跟了上去。
三人转过了几个走廊,来到了一个房间面前。
这个房间有些奇怪,从外面看竟好像是建在山里面一样,整间房子有一半镶在山体里面。
房间上方三个黑色的大字:炼器房。
“进来吧!”
慧智推开屋门,率先走了进去。
郑渣渣刚刚走进房间,就感觉一股热浪吹了过来。
好家伙!
原来这整个房间的外表只是装饰,真正的部分全部在山体内部。
这些大悲寺的和尚,把山中间挖了个大洞,用来炼器。
“我们炼器房,从一代祖师开宗立派时期就存在了。至今……”
这慧智师兄好像是个话痨,而且特别喜欢炫耀。
“我们炼器,用的都是地火。地火,你们懂吗?”他越说越来劲,仿佛在教育两个土包子,“就是从地底溢散上来的纯天然火焰,不仅温度奇高,而且没有丝毫的杂质!”
“就在最近,我又发现了一处新的地火,那品级……”
慧智意犹未尽地咂咂嘴,一副你们快来夸我的表情。
大傻不通人情世故,只是嘿嘿地笑着。
郑渣渣肯定不想捧这和尚的臭脚,只是一副聆听的表情。
其实心里早就吐槽开了:“你牛逼!你不生产火,你只是大自然火的搬运工!成了吧!”
慧智见这两个土鳖竟然对自己的‘丰功伟绩’无动于衷,心里不由更加的蔑视了起来。
这慧智和尚似乎为了彰显他的智慧,竟然开始点评起了郑渣渣和大傻制作的风箱。
“你们做的风箱我也看了,设计得马马虎虎。至于做工,那啧啧,不提也罢!”
‘马马虎虎!’郑渣渣心里早已无法忍受,‘马马虎虎你们还要我来干嘛!’
他这次前来,本来准备好好地替菩提院炼器房做一个风箱的。
先前自己做的那个,由于赶时间,只是个单动式风箱。
只有拉的时候进风,推的时候没有。
而农家灶台旁的风箱,一般都是双动式的。不论拉推,都能鼓风!
但就现在这个态度,小爷我只能说句抱歉了。
既然你说我马马虎虎,那我就马马虎虎好了!
他们说话间已经在山洞中走了近盏茶的功夫,通红的火光在前方若隐若现,‘叮叮当当’的声音顺着石壁传了过来。
“什么味!”大傻突然捂住了鼻子。
郑渣渣也闻到了一股刺激性的味道。
慧智白了两个土鳖一眼,深吸了一口气:“这就是地火的味道!”
又走了一会儿,终于到了山洞内的正室。
慧智和尚指了指旁边的一个火炉:“看看我们设计的东西,比你们那个如何!”
郑渣渣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确实大吃一惊。
只见那火炉旁边,竟然有一个钢铁打造的手臂,手臂上插着一个芭蕉扇,在不停地来回挥动着。
难道这个世界,也有蒸汽机!?
不然这是什么鬼!
郑渣渣仔细地瞧了瞧,却并没有发现有蒸汽设备,不由发愣了起来。
过了片刻,才回过神来。
他不好询问那边趾高气昂的慧智,只能低声问身边的大傻:“这手臂怎么动起来的?”
大傻一副你这都不知道的表情:“灵石驱动的啊!”
大傻现在发现,自己真的越来越喜欢和郑渣渣待在一起了。
因为平日里和别人在一起都显得自己太傻,只有和郑渣渣在一起,才会发现自己懂的比对方多得多!
这让他不由自主地产生前所未有的优越感!
慧智和尚好歹也是一个炼气七层的修士,虽然郑渣渣极力压低了声音,他依然听了个真切,心里不由更加地鄙视了起来。
“你们就在这边做吧,木材都是现成的,做好了放在那里就成。”
和这两个土鳖待时间久了,我怕自己都会被带蠢了!
他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郑渣渣已经不在意对方高傲的态度,他此时迫切地想知道灵石驱动的事情!
若不是害怕被人家吊起来打,恐怕他此时都把那个扇芭蕉扇的机器拆下来了。
看来只能等到以后再说了!
郑渣渣正和大傻在弄着风箱,此时虽是冬季,可这炼器房却仿佛盛夏一般,滚滚热浪不断袭来。
两人虽然都只穿了一件汗衫,可是依然感觉酷热难耐,汗水如同雨点一般不断地流了下来。
突然,那慧智又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柄斧头。
“弄好之后你们就可以走了,这斧头就算是酬劳了!”
他把斧头朝地上一扔,转身就走了。
郑渣渣看着那黑漆漆的斧头,心里暗骂不止。
小爷我累死累活,就给个这玩意!
大傻倒是不嫌弃,拿着斧头,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
“你喜欢,就给你了!”郑渣渣没好气地说。
突然,山洞深处传来一阵暴躁的喝骂声:“搞什么搞!怎么又是这幅模样!所有人都给我集合!”
郑渣渣和大傻还坐在原地,却被几个和尚拽了起来:“还愣在那里干嘛!曹大师发飙了!”
两人被裹挟着,朝着山洞里面走去。
数十步之后,豁然开朗。
一个黑脸老头手持一柄长剑,在那里吹胡子瞪眼。
“赶紧排好队!”
几十个和尚赶紧横竖排好,生怕引他发怒。
黑脸老头晃了晃手中的长剑:“怎么搞的!为什么!为什么!这个月下来,所有的长剑,还没铸好,上面就全是裂纹。这样的兵器,还怎么用!”
他一边喷着,一边还不解气,拿着长剑就用剑身朝着排在最前面的大和尚脑袋敲去。
“嘣”的一声!
长剑应声而断。
“你们看看,这样的长剑,如何能护得自身安全!若是让我寺的僧人拿着这样的武器御敌,恐怕我无颜面对方丈和列祖列宗!”
黑脸老头越说越气,又拿起一柄长剑朝着另一个和尚的光头敲了过去。
不出意料,长剑又‘嘣’的断掉了!
“为什么!?谁能告诉我为什么?!”
黑脸老者抱着脑袋,仿佛要崩溃一般。
他身躯一震,一股罡气透体而出,吹得衣衫猎猎作响。
几十把铸好的长剑凌空飞起,排成一列,好似组成了一个剑阵。
郑渣渣来到这个世界已有近大半个月,早已不是吴下阿蒙,对修真体系已有了一定的了解。
这黑脸老头能同时御起几十把飞剑,实力至少也是筑基后期。
就在黑脸老者御起飞剑,想要再朝着一个个闪亮的光头上拍去时,一个声音在众僧中响了起来。
“我知道!”
“我知道!”
郑渣渣看着龟裂的长剑,右手高高举起,生怕老者看不见,大声喊道: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