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龙虾，牛肉，罗非鱼……

林初九细数着今天在超市“战斗”的成果，心满意足地眯了眯眼睛。

而后惊觉――怎么买的荤食都是自己爱吃的？

再一看满袋的绿色蔬菜，林初九有些心虚的咽了口唾沫，又想了想自己弱不禁风的身子，然后释怀了。

没事，反正她瘦，又吃不胖，而且正在长身体嘛，于情于理都应该多吃一点的！

……可是这肉是不是太多了点。

林初九同学蹲在穆少泽家的大鱼缸前，盯着不知道多贵的大鱼缸里的一大堆活蹦乱跳的小龙虾，忽然觉得，

真是接地气呀！

“初九姑娘？”张姨唤了一声在鱼缸面前发呆的林初九，以为她是怕穆少泽看见这一缸子的小龙虾责怪她，于是十分贴心的安慰她，“放心吧，穆先生不会责怪的。”

“啊？”林初九并没有听清张姨在说什么，只“穆先生”三个字入了耳里，然后愣愣地应了一声。

“……”张姨见林初九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沉默了几秒钟，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初九姑娘多大了？”

林初九不晓得张姨为何要问这个，也没去多想，只是问起了，便答应了：“年后就十六了。”

差了差不多九岁，不知道这算不算太多呢？

张姨沉思着，眉头微微有些皱起来。

当年穆少泽的母亲，张如月也是在情窦初开的年纪，一意孤行，喜欢上了大她十几岁的穆东阳，甚至不顾家人反对和穆东阳私奔了。

再后来，穆东阳在利益与张如月之间，选择了利益――家族联姻。

穆东阳娶了同为商业圈大家的小姐，也就是穆之瑶的生母。

不过二十出头的张如月，心如死灰，可是她没有勇气去死，那时候的她，腹中已经有了一个小小的生命。

张姨目光有些飘向远处，林初九看够了小龙虾转过头，就看见张姨这副样子。

“张姨……？”

少女清脆的声音拉回了张姨的思绪，张姨眼睛眨了几下，看向林初九。

林初九弯弯眼，笑道：“张姨，我们去厨房吧。”

张姨看着林初九的笑靥怔了一瞬，与记忆里那张照片上的小丫头忽然的重合起来了，不自觉的也笑了起来：“好。”

她并不打算告诉穆少泽，张姨看出来了，这丫头对少泽是有好感的。

即便如此，她也不希望林初九重蹈张如月的覆辙。

一大一小两人在厨房折腾了一下午，林初九看着不堪入目的菜品，内心复杂。

本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会做些简单的煎蛋白粥，自己动手热热牛奶已经算是不娇贵的那一种了。

可是不得不承认，自己真的没有做菜的天赋啊……

林初九有些沮丧，看了看时间――早就过了晚餐时间了，又略带抱歉的看向张姨。

张姨一眼看出这孩子的失落，仍然笑着安慰道：“初九姑娘第一次下厨做这些菜吧，能做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可是……”林初九又看了一眼卖相差到极点的几盘子菜，要么糊了，要么还没熟透。

张姨随着她的目光望过去，选了几盘还不算太差的拣出来，说道：“这几样只不过卖相差了点，味道还是不错的，我再炒两样菜，初九姑娘凑合凑合？”

语气带着些询问，又是温柔的鼓励，抚平了林初九内心的失落。

有那么一瞬，林初九觉得自己似乎在哪里见过张姨，可是好像又没有。

林初九下意识地点点头，心里的失落也没那么浓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