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赏花大会结束后,端午国宴就取消了。
原因是忠仆小令子把缪妃的事悉数汇报了太后,太后怕缪妃变成容妃后,重蹈覆辙,于是,令他快马加鞭赶回来,取消端午国宴,给皇帝搅局。
没想到,左溢的搅乱促使了皇帝在赏花会上就提前封了妃。
太后毕竟不是皇帝的亲生母后,得知此事后,虽然大怒,也知道分寸,到此为止不在生事。
晚上,三妹回寝宫,走到门口儿,一抬头,就发现,祁妃宫的宫名牌子不知何时换成了容妃宫。
进屋后屁股还没坐热乎,呐妃等人就来请安拜访。
多日不见,呐妃正尴尬着,不知该怎么巴结这位“假”容妃,“真”缪妃。
宫里就这么点地方,就这么几个人,有一点风吹草动,第二天就传遍六宫粉黛,更何况“假”容妃的事儿,皇上丝毫没有遮挡的意思。
呐妃正不知该如何是好,结果刚进容妃宫,这位容妃娘娘就“飞”了出来,笑容可掬地欢迎她们,这热情的笑脸,直接把几人搞蒙了。
这感觉,有点像老朋友相见。呐妃警惕心起,最先寒毛竖起,这不会是糖衣炮弹吧?!要知道,在以前,数她和缪妃最不对付。
可此时早已不是曾经。即便此时的她有了皇子傍身,那又怎样?还不是不堪一击!?任凭君主随心所欲!
然而,在皇权面前,在至高无上的宠溺面前,只有她知道容妃的分量!
“呐妹妹,快坐!”三妹说着,让丫鬟们倒茶。
“其实我还虚长妹妹两岁!”
三妹掩嘴只是笑,她都忘了,缪妃比这个呐贵人小多了。“哎呀,我都忘了呢!”
“哦,还有,恭喜容妹妹!”
“嗨,这有什么好恭喜的?”
“妹妹再得皇帝恩宠,愿早日得胎怀抱,诞下龙脉!”
俩人你一句我一句,净说些拜年话,三妹感觉出她的有意亲近,心下微凉,这做法也太势利眼,而且用力过猛都有点虚情假意了。
丫鬟走过来跪下,说门口准溢王妃来了,要向娘娘请安。同时圣上让娘娘操持王妃的婚事。
“萧来她来了?”
“是,正在门口。”三妹笑了,她那两支首饰她还没还给她呢。
“让她进来吧。”
“是!”
丫鬟转身出去,很快带进来三个人,别人不认识,三妹却认识的很。
除了萧来,还有老太监和瘦高个儿。
萧来心内五味杂陈,堂上坐在主座儿上的女人美得耀眼,萧来心内惨然,自己这个“京城第一美人”与她一比,判若云泥。
她虔诚地跪了下来,做些最后的努力拯救自己的命运,希望容妃不计前嫌,帮她求个情,搅黄这门亲事。
“怎么一见面就行这么大的礼?”三妹讨厌她,故意逗她道。三妹有时候特不喜欢自己这小心眼的德性,得理不饶人!可她有时也特喜欢自己这点性格,恩怨分明,快意恩仇,爽!以德报怨,这样的事做多了,对得起自己吗?
“娘娘!”萧来有个本事,那就是眼泪说来就来。她此时也的确心里苦涩,这左溢,她早就听说了,有个极不靠谱的王爷,有时候特混,朝三暮四是常有的事儿。而且,西域那儿条件艰苦,生活上会受委屈,她平时养尊处优,怕受不了苦香消玉殒。“萧来年轻狂傲,请娘娘大人大量,别跟萧来一般见识!左溢王爷的心上人本不是萧来,恳请您帮个忙,帮帮我俩,拆开我俩吧!”
说完就磕头,后面那俩太监恨不得
磕他满头血,好搏个同情。
呐妃笑着对三妹道,“妹妹,看来皇上点错鸳鸯啦!”
三妹也笑了,却只是冷淡的微微一笑,她把和下边萧来三人在“书香阁”的事儿告诉了呐妃,呐妃一脸凝重,萧来三人暗暗着急,大喊饶命。
三妹取出那两只首饰,递给呐妃。
“这听说是送给你的礼物!我亲自修好了,呐妃喜欢吗?”
三妹说这话的时候,嘴角是上扬着的,会说话的眼睛特意看了呐妃一下,呐妃的神瞬间就提起来了。
呐妃眼角乱跳,抓起这两只首饰朝萧来扔了过去,砸在了她的脑门上。
“你算个什么东西,还敢让容娘娘给你修东西!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萧来一瞧这阵势,只得一个劲儿磕头求饶。昨夜父亲亲自拜访了呐妃的外祖父,连夜给呐妃递了书信,呐妃私下偷偷与萧来见了一面,应允了今日帮忙给容妃说说情,没想到这就出尔反尔,立马倒戈。
几人哭闹的厉害,三妹心烦了,说道,“好了好了,这么点小事,都起来吧,退婚是不成的,不过婚事我也操持不了,这样,呐妃姐姐,托你帮我个忙,我知你娘家与萧丞相关系不远,定然不会屈了萧来姑娘,这婚事就托你办理。”
“这是妹妹信任本宫,本宫一定办的让众人满意!哦,对了,这俩奴才就让他们陪嫁吧!”
呐妃拉着三妹的手,抿嘴笑着,三妹满意地点点头,此等不收本分的奴才,是该付出一定的代价。
萧来见祈求无望,呐妃又一副怕染上是非殃及池鱼的样子,根本不可能帮忙了,只好灰溜溜地离去。
呐妃又与三妹聊了会儿天,俩人说了会子不痛不痒的闲话,呐妃还有别的事,就早早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