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苡煦说:“我以后尽量不会闯祸了。”
说话很乖巧,咬重了“尽量”两个字,不能百分百保证。
薛芷冰笑了,不知怎么的,现在的小漓没有以前娇蛮,女孩儿温煦了些,讨人喜欢。
她从严喆手里接过轮椅,说:“我带她进去。”
严喆也就放手了,“好的,二少奶奶。”
薛芷冰僵住,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严喆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他打自己的嘴巴,更正说:“薛小姐,我先进去了。”
薛芷冰艰难的扯起唇角,“好的。”
严喆一溜烟消失在大宅里,像是捅了什么天大的篓子。
宁苡煦敏感的仰头看薛芷冰。
薛芷冰仿佛心事重重,明明面前就有近道,她推着她走了远路,从走廊过去,拐进院子里。
宁苡煦没心思欣赏偌大的府邸,她迟疑的问:“薛姐姐,你不开心吗?”
薛芷冰看一下腕表,见还有一点时间,她在长廊停下来,坐在一边的红木凳子上。
佣人们看见她在这边,远远的就避开了,没有上来打招呼。
时正初秋,院子里生机盎然,红墙绿瓦,薛芷冰看着这一草一木,眼里却是枯木寒冬。
宁苡煦心里的好奇像虫子一样啃着神经末梢,她懂得察言观色,不敢轻易问人家的私事。
薛芷冰坐了好一会,主动跟她解释说:“我和二少离婚了,名字还在秦家族谱上,爷爷临终前说过……”
她说到这里,秋水一样的眸子闪起泪光,握一下拳头又松开,调整好状态才说:“爷爷说我到底是秦家的孙媳,也要在他灵前上一炷香,今天是爷爷的法事,我特意赶回来的。”
宁苡煦不好追问她的伤心事,她问:“是什么法事?”
薛芷冰也带了几分迷惘,压低声音说:“我听老佣人说,自爷爷的头七过后,府里就不太安稳。”
微风拂过,她的声音被吹散在风里,萦绕在百年宅子的梁木角落上,莫名的让宁苡煦感到一股阴凉。
她吊着小心脏,问:“怎么不安稳了?”
薛芷冰看了看周围,更小声的说:“爷爷出丧的那天,祠堂里的香断了三次,棺木合上后,当晚秦家所有子孙都在灵堂守夜,第二天却发现……”
她打了个冷颤,拉紧了宁苡煦的手。
宁苡煦的声音都变调了,“发现了什么?”
“发现棺木旁边出现一滩水渍,当晚灵堂里没有佣人,秦家的人也不曾靠近棺木,不知道水渍怎么来的。”
宁苡煦说:“会不会是屋顶或者其他地方滴落下来的?”
“不会,等会你去了祠堂就知道,那里没地方能找出一滴水,除了案面上的祭酒,可那酒也一滴没少啊!”
宁苡煦的胆子顿时不见踪影,“还、还有什么离奇事儿吗?”
“有,最近奶奶和大伯在祠堂点香,那香总是要断几次,案面上的祭品过了一晚就发黑,午夜时分家里的黑狼总在祠堂里大吠,家里人觉得是爷爷走得不安心,才要请大师来办一场法事。”
“大宅里还养了狼?”
“黑狼是爷爷退役前从军队带回来的军犬,养了很久,是个有灵性忠心的军犬。”
宁苡煦若有所思,“薛姐姐,你相信这世上有……那种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