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刀的主人或许是因为他实在太过紧张,又或许是他本来就比较傻,他居然把那些他想的东西尽数说了出来。
在此之前,没有任何人问他任何问题……
“我不知道这是谁让我干的……他,他戴着一个半边脸的面具,嗯……反正就是我的……主人!……干好了有钱分,钱可以用来娶老婆,额,那个……我跟你们没有仇,对,……没有仇,我的主人才和你们有仇……”
他眨了眨眼睛,继续慌乱道,“有什么仇?……什么仇我也不知道……我没有同伙……就,应该是没有,对……我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知……道……”
那人的声音越来越弱,听上去有些像被农夫逮住的兔子,在经受了极大的惊吓后留下的遗言——那人的眼皮也沉了下去,但在突然间:睁开了。
“不要杀我啊!……不要杀我啊!……”
那把短刀的主人喊完这些,已经声音嘶哑,筋疲力尽。
仅从这一点就可以判断出:这一定是一个极为胆小,懦弱之人。但是这样一个人,怎么会去做这样一个杀人的勾当?至少应该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不出门才对。这人多少有些傻,甚至很蠢。
可能,蠢到一定程度,就会拥有这样“蠢”正的力量吧。
“谁要杀你?”棠儿的眉眼间闪过一丝漠然,那气势霸气到了一个极高的程度,她像以前审问各种各样要下地狱的犯人一样,用冷冷的目光审视着那把短刀的主人,好像这里不是葡和萄所在的营帐,而是地狱的审问室。
短刀的主人浑身打了一个哆嗦,不敢直视棠儿的眼睛。就好像一个犯了罪的小偷不敢直视警察正直的眼睛。
“你叫什么名字?”棠儿问他。
“嗯……呢……嗯……我……叫……”短刀的主人的声音不自觉的颤抖着,因为棠儿的目光实在是太冷了,“懦……”
“名如其人啊。”茵插了一嘴。
“是你自己不打自招哦!”悠笑了起来,她真的没想到人会这么好审。
似乎在这个时候,懦才发觉,自己刚才一着急,什么都说出来了。他脸色看着很苍白,甚至有些惨白……
这里是天军军营,昨夜也是秉把他们带到了这里,此时他却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不知道是实在太累了还是什么别的缘故。
茵从来都是一个很好的记录者。刚才懦的口供,他几乎是尽数记录了下来,当然,删去了一些啊呀,嗯呀这样的词。不过这份口供可以说是让他们一头雾水,究竟是这个家伙知道的太少,还是他故意不说?
“别睡了……”悠推了推秉,“赶紧起来嘛!……”
秉看上去十分不情愿,却还是用手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懦,当然,还是被牢牢的绑在一根木桩上。
“你还好吗?”秉极其意外的冲他打了一个招呼,然后说了一句几乎让所有人都感到意外的话,“外面的墙是你布置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