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
韫和:“皇兄,我要前去山东去了解韫钰死亡之前在山东最后见的人和做的事情,身为她的双胞胎姐姐,我有权知道她死的真相。”
傅仪:“现如今,朕虽为皇上,但毕竟光绪帝的遗霜和旧人还在,你此去要低调行事,千万不可惹事生非。”
韫和:“是,皇兄。”
。。。。。。
午门。
一辆马车从宫门出来,马车前面带队的是旭阳,身穿粉色衣裙,后面跟着其他的九个同样装扮的女侍卫,韫和坐在车轿中,脸色严肃,此去杭州可不能闹出事来,否则被皇兄或者随便宫中的光绪帝旧部的人知道后果都不堪设想。
出了京城,旭阳在前面骑着马,带领着后面的车马直奔杭州而去。
“公主,我们这次去杭州,住在杭州知府家里,已经吩咐过要低调行事,不能声张,我们凌晨到达,从后门进去知府家里,应该不会打扰到别人。”快到杭州的时候,旭阳骑着马跟在马车旁说道。
韫和回道:“好,就这么办,你跟知府说我们此去是要找一个叫凤天的人,他顶皇命,应该不难找。”
天刚蒙蒙亮。
韫和公主的车轿按照约定停在了杭州知府的后门。
知府带着家眷已等在后门。
韫和公主掀帘从轿中出来,她抬头,看到跪在地上的知府及其家眷,柔声道:“起来吧。”她抬腿将脚放在下面的台阶上,左手扶着旭阳的手背,小心翼翼的从马车上下来。
知府等人诚皇诚恐的站起身,韫和公主走过,知府连头都不敢抬,问:“我有点累,想直接回房休息,你告诉旭阳哪间房是我的。”
“是。”知府答应着,
韫和公主自顾自的走进知府内院,知府告诉旭阳公主的房间,旭阳走到韫和公主身边,几乎韫和公主毫无停留的直接在旭阳的带领下进了房间。
其他的女侍卫守在院中。
安排好韫和公主歇息后,旭阳走到众人面前道:“你们五个去休息,留四个守夜,明天辰时换班。”
。。。。。。
辰时,旭阳去韫和公主房间时,外面把守的侍卫们已经换班。
而知府的家人们也都在院中低头站着,静候公主起床。
旭阳看了眼知府,并未停步。
“公主。”韫和公主已经起床洗漱完毕。
韫和坐在镜前,“旭阳?正好,帮我梳头。”
旭阳走到韫和公主身边,拿起着角梳子,温柔的为公主梳着发。
“知府已经在院中候着了。”旭阳看着镜中的韫和,动作麻利的为韫和公主梳了个简单却不失威严的发暨,后面的发辩成一个麻花辩。
韫和公主从袖中拿出凤凰珍珠琉璃翠来,旭阳看到,吓了一跳,这不是应该在韫钰格格棺木里的钗吗?
“这只凤眼是红色的,本来这应该放在韫钰的棺木里的,可是后来我后悔了,当凤天将它给我的时候,我就知道我舍不得它,正如我舍不得韫钰的秘密一般。”韫和公主将钗递给旭阳。
旭阳将钗插在韫和的发暨上,立刻简单的发型多了这钗的点坠,顿时显得高贵典雅很多。
韫和站起身,对旭阳道:“旭阳,我们找到凤天,助他平反后立即赶往山东海州桃花镇,我倒是想要看看她生前有什么秘密。”
“是。”旭阳表面平静,心里却心事重重。
--------“格格,为何那个齐宣叫您娘亲?”
“大概我像他前世的娘吧,他现在叫玉墟真人,不叫齐宣。”------
-------入夜,旭阳蒙着面,两眼看着前面那个白衣男子,他就是洛家辉,傅杰公子的好友,可他现在却只是站着,并不与她交手,是为何?要知道,她可是刺客。想起眉心的桃花痣,才想起临来之时,被韫钰格格纤指一点,难道。。。旭阳扬起剑,向洛家辉的眉心刺去。
“韫钰,如果没有凤仪,我真的会向你家提亲。”
剑尖适时停止,旭阳看着洛家辉的眼睛,他竟毫不惧怕。
“韫钰格格与他,到底是何关系?”-------
韫和公主吃过早饭,才留了知府一人在堂前商量议事。
“凤天奉皇上之命来你杭州助你降伏造反的民众,你可得到消息或者见过凤天?”
知府低着头,穿着官服,额上冒着大滴的汗。
“见过,凤天公子如今在驿站,是否为公主安排见面?”
韫和公主玉指一伸,小口轻启道:“不必,我只要知道他每日的工作以前暗中协助他尽快平反即可。”
知府一听,马上道:“在杭州边区处有一个留马山,不高,就是一土坡,但因为位置处在环水环湖的地方,所以易守难攻,而那里就聚集了一群反民,他们以为人群获得自由,让人们过上丰衣足食的日子为口号,在城里笼洛了大批的人心。”
韫和静静听着,知府抬眼看着韫和,额上泌着细细的汗珠。
“昨日凤天公子已经打入敌人内部,通过一个反民的在杭联洛人顺利进入留马山。”
“什么?”韫和惊道,见到知府吓得面色苍白,便平心静气道,“那,我也进去留马山,免得他在山上孤立无援。”
旭阳惊道:“公主不可。”
同时知府也说:“公主万万不可冒此险啊。”
韫和看着两人,“有何不可?”
这时,有丫环急急等在堂外,焦急的看着知府。
那是女儿的丫头,不到万不得己也不会在他会见重要客人的时候来打扰,知府大着胆子,对公主道:“公主,小女丫环等在堂外,定是有急事回禀,下官。。。”
韫和倒是不加以为难,看了眼那个着浅绿色衣裳的丫头,向知府点头默许。
知府站起身,到堂外只跟丫头聊了两句,便慌张的走到韫和身前,道:“公主,不好了,小女被当地恶霸抓住,说是要献给留马山的反民。”
韫和公主看了眼旭阳,脸上反而现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入夜。
杭州西湖。
一艘小船正等在湖边。
两个家丁模样的人扛着个麻袋,踉跄的走到湖边,将麻袋放到地上。
袋子里看着似一个人。
船上走出来一个穿着黑衣黑衫的一八尺的粗矿男人。
“这怎么回事,动都不动,我们可不要死的。”
其中一个家丁冒着汗道:“您放心,是活的,就是迷药下的太重,睡到现在。”
船上的人似信非信,远处,两个人影隐在暗处。
那个男人下船,正要将地上的麻袋搬上船。
不巧,一个绿衣女子跳出,挥手撒出一手白色的粉沫,在场的三人均倒在地上。
黑衫男子走出来,探了下三人的鼻息,将麻袋迅速的打开。
后面,韫和公主与知府带着两个女侍卫走过来。
旭阳与黑衫男子两手相握,弯身道:“公主。”
韫和公主此时已换了平民装扮。
对两人“嗯”了声,看着地上穿着淡红色的秀丽女子。
“她,就是你女儿沈风萤?”
知府低头,看了眼女儿,虽然担心,但仍回道:“是。”
“你们两个带着沈小姐护着知府回去,在府里等着我的信号。”韫和对同来的两名侍卫讲,又转向知府,看着地上的那三个,“这三个人就交给你了。”
知府弯身,“是。”
韫和看着两名女侍卫动作麻利的将三人捆绑并将沈家小姐扶起救醒后,回头对旭阳及黑衫男人道:“旭阳,你暗中跟着船只到留马山,记得千万不要被发现。许师傅,此去留马山还需您照应。”
黑衫男子弯身道:“公主客气了。”
说着,韫和走到船上,黑衫男子掌舵,小船扬帆离开西湖边。
小船靠岸。
黑衫男子走到韫和身边,道:“公主,得罪了。”
韫和点头,平躺在船舱里。
黑衫男子将韫和公主扛在肩上,下船,向着山上的亮光走去。
后面。
旭阳落在岸上,仰头看着前面的黑衫男子。
留马山上。
山门后边,两米处的高台上站着一个黑衫守卫。
“干什么的?”看到黑衫男人,上面的守卫喝道。
黑衫男人放下韫和,道:“我是马里胡,是下山为寨主送美女来的。”
守卫说:“马里胡?”回头问另一个黑衣守卫,“有这个人吗?”
另一个守卫道:“寨里上百号人,我哪知道啊,更何况最近来这么多人,连名字还没登记的大有人在,不过,寨主好像是在山下物色了个美人儿,应该没错了。”
守卫对着黑衫男人道:“进吧。”
黑衫男人,“唉,好。”扛起韫和公主便走进了寨里。
黑衫男人刚进去一个时辰。
两支飞镖射来,两名站在高台上的侍卫还未出声,便死于飞镖之下。
旭阳落在高台上,将两支飞镖拔出,向着寨主的住处飞去。
门外。
马里胡等在那里。
旭阳落下,马里胡上前。
“在旁边的房间。”
旭阳听了,转身走向那旁边的房间,推门闪入。
马里胡四处看了眼,也转身走向另外一边。
旭阳看到旁边的喜服凤冠,韫和公主坐在床前。
“真要成亲?”旭阳走到桌前,看着凤冠问道,
韫和仰了仰头,平静的道:“那寨主连见都没见,就让人把我安置在这里,看来真的要到成亲的时候才能见到凤天,到时我们便与凤天里应外合,将整个留马山都给我端了。”韫和一手拍在床边的桌子上,站起身来,桌子的腿断了一边。
旭阳低头,不敢看韫和的表情。
韫和吸了口气,两手放在胸前,对旭阳道:“明天午时就是吉时,你在暗处躲着,留意宾客中的人,凤天应该在其中,只要传出骚乱,新郎死的消息,你便跟凤天杀了满堂宾客。”
旭阳道:“我给知府信号,既然我们代表朝庭,便不能用杀虏的方式,毕竟这里还是良民居多,如果杀掉,恐怕会惊动朝庭,更会让民众不服,我想,凤天公子也不会同意,所以我们按照朝庭的方式,交给知府法办。”
韫和坐回床上,“好,还有六个时辰就天亮了,你抓紧时间在这里休息一晚,明天会更多事做。”
旭阳:“是。”
辰时。
韫和公主端坐在床沿。
两个农村姑娘端着水盆走了进来。
“小姐,过来梳洗吧。”
一个农村姑娘将水盆放在旁边的盆架上,将盆上的毛巾放进盆里。
另一个走到韫和面前道。
韫和看着窗外,不说话。
农村小姑娘坐在她身边,道:“小姐,您要想开点,其实我们寨主虽然不帅,但也算长得周正,身高一尺八,虽然读书不多,但至少能武会打,您跟了他,以后就不怕被人欺负了。”
韫和公主没有动,农村姑娘朝另一个递了递眼色。
另一个便将毛巾从水盆中拿出,拧干,递给坐在韫和旁边的小姑娘。
她拉过韫和的手,韫和及时的抽了回来,冷声道:“把寨主叫来,婚前我要与他谈谈。”
两个姑娘为难,相互看了眼,道:“小姐何必为难我们,客人们都先后到了,大家都在忙着准备喜宴,您怎么还这么别扭。”
韫和站起身,坚持道:“如果你们寨主不来,我是不会梳洗穿这喜服的,让他来,我要见他。”
“这。。。”两个姑娘见韫和如此坚持,也便作罢,将毛巾挂在盆架上,便关门出去了。
韫和松了口气,走到盆前,将毛巾洗洗,拧干,擦了把脸。
旭阳躲在喜堂。
看着进进出出陆续而来的客人。
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过来。
旭阳见四下无人,将他拉到窗帘后面。
凤天刚准备说话,旭阳便出现在他眼前,竖了根手指,脸上依然木无表情。
“公主来杭州了?”凤天看了眼旭阳。
旭阳看了眼外面,冷声道:“公主是今天的新娘。”
凤天一听,翻了个白眼。
“这还真是她的性格。”说着,便准备走出来。
旭阳拉住他,道:“你要保住公主的清白,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凤天冷哼道:“她是何许人也,十个留马山寨主都不是她的对手,要我来保?”
对于凤天的态度,旭阳早就不满,如果不是公主倾心于她,她才就将他杀了,还轮得到现在他满嘴风凉话。
旭阳见他不听,便反手点中他的穴位。
“这是我的独门点穴手,你解不开的,我劝你别浪费时间。如果你不听我的,我就说你是朝庭的鹰犬,你信不信不到两分钟你就被丢进河里喂鱼。”
凤天站在原地,小声的求饶道:“好了,小姑奶奶,我们不能这样任性,好,等下我去新房把公主救出来便是。”
旭阳道:“不用你多事,呆会新房中会传出新郎死的消息,到时,你只要里应外合,配合知府将这些人绳之于法就好。”
凤天笑道:“这还用你说吗?别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不过,韫和公主杀了寨主,我会不好交待的啊。”
旭阳冷声道:“我不管,公主要他死,他绝活不过天亮,谁让他那么狗胆包天,竟要娶公主。”
厅堂里。
越来越多的人。
旭阳将手一拍凤天的背部,凤天从门后冲出来,刚好撞到一个中年人身上。
“哟,徐大当家,好久不见。”凤天还没讲话,就有人向中年人打着招呼,他将凤天推开,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便笑脸招呼走到他旁边的人。
凤天松了口气,退到旁边。
旭阳离开厅堂,潜入厨房。
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药。
她走进厨房。
“干什么的?”门口的两个黑衣守卫问。
旭阳才觉得,黑色的衣服还真是这寨里统一的衣服,就连办喜事都不换。
“我是新来的丫头,来替新娘要碗汤,新娘饿了。”
守卫放旭阳进去。
旭阳走进厨房。
一路上看着厨娘们忙碌着。
低头看着准备的佳肴。
趁人不注意,旭阳从腰间拿出药包,打开,放入已配好的菜色中。
“你干什么的?”一个胖婶看到旭阳,一阵喝问。
旭阳匆忙将纸包握在掌心,退到一边。
“我。。。来拿两个馒头,一碗菜,给新娘。”
胖婶看了她一眼,走到蒸笼前拿了两个馒头,又打开锅盖给盛了一碗菜,拿了双筷子,递给旭阳。
“拿了菜快点走,这里忙着呢。”
旭阳连忙接了胖婶递过来的两个碗,“谢谢。”说着,向厨房外走去。
胖婶看着旭阳离开,拿起旭阳下药的两个菜碗端到灶前。
旭阳偷偷回头看了眼,见胖婶将那两个碗放到锅里,才稍稍放了心。
留马山湖边,知府带着人悄悄下船。
韫和公主的九个女侍卫在前面带路。
就要上山时。
知府叫住前面带头的那个女侍卫。
“唉,等等,女侠。”
女侍卫转身,“我们是韫和公主的护卫,叫我统领。”
知府改口,“统领大人,我们是去抓山贼,不到万不得己可不可以不要杀人,毕竟他们也是被逼才上山。”
女统领看了眼知府及他的那些戴官帽的属下。
“可以。”说完,便转身继续向前走。
知府对后面的差役道:“快走,拿着你们的麻醉枪走在统领前面,免得统领受伤。”
差役听罢,便都小跑着走到女侍卫们前面。
快午时的时候。
一个丫头满手是血的从新房里出来。
大喊道,“不好了,杀人了,新郎死了。”
房内,寨主穿着红色的喜服躺在血泊中。
旭阳与韫和藏在房顶的梁上,屏着息。
厅堂上。
已经开始上菜。
凤天听到喊声。
站起身。
这边,有人吃了菜还没喝酒,便口吐鲜血倒在桌上。
基本上一半的人都因吃了菜而倒下。
徐长老一看,不禁慌了。
看着凤天,不知是敌是友。
凤天走到徐长老面前,道:“菜中有毒,一定有人混上山了。”
徐长老点点头。
“徐长老,我去看看谁最可疑,您赶紧去新房看看情况。”说着,便转身往厅外走。
徐长老也领着寨里的几个管事的到了寨主的新房里。
凤天走到山下。
一路上唤走了几个看守。
走到寨门口。
他仰头对高台上的两个侍卫道:“这里没你们的事了,去吃酒吧。”
“哦,好。”两人一前一后走下台阶。
凤天走到寨门口,两手叉腰,四处看着。
终于,他看到穿着官服的知府带着官差向这边走来。
凤天待他们走近后,才看到后面跟着几个女侍卫。
“他们都乱成一团了,你们进去抓人吧。”
知府带着官差进寨后。
女统领走近凤天,问:“公主呢?”
凤天还没来得及答话,韫和的声音便传来。
“我在这。”
众人抬头,韫和公主与旭阳正站在面前。
凤天回头,也惊讶于韫和公主的速度。
还没等凤天反映过来,旭阳便点了凤天的穴道。
韫和道:“带上他,我们去山东海州。”说着,便向山上走去。
后面女统领应着,与凤天留在后面。
凤天道:“她们都走了,你要怎么把我弄到山下,我可是很重的。”
见公主和其他人都已下了山。
回头对凤天说:“不是修仙的人吗?这都想不到,你这样还要坐船么?”说着,便拉起凤天的胳膊,纵身飞到山下,远远的跟着船,蜻蜓点水带着凤天飞到湖上,安全到达岸边。
西湖边上。
车马已经备好。
女统领将凤天塞进车里。
等着韫和下船。
韫和上到岸边,女统领两手抱拳,颔首弯腰,“公主。”
“嗯。”韫和走到马车前,踏上台阶,上到马车上,打开车帘,看到凤天坐在上面,对着她直翻白眼。
韫和回头,对旭阳道:“上来,解开他的穴道。”说着,便走进去坐在凤天身边。
旭阳随后而来,将凤天身上的穴道解开,便下了马车。
“你觉得怎么样,饿不饿,我让人先去买酒菜上来。。。”
凤天转过头,不去理韫和。
韫和公主见凤天不理自己,也生气,索性也不去理他。
两人静默。
“如果你想跟凤仪说你在皇宫呆着不开心,凤仪一定会让你回家陪父母,我去山东之前可以转个弯送你回昆仑。”出了杭州,韫和打破僵持的气氛道。
听说要去山东,凤天僵硬的面部表情稍稍软化了些,早听玉墟真人说凤仪与洛家辉已经在山东桃花镇隐居了下来,还把父母接了去办了场婚礼。
如果不是那段时间沉浸在悲伤当中,凤天也早就去了。
“就算让凤仪知道我不开心,也得见到她听取她的意见才行。”
韫和看了眼凤天,“你和凤仪不是一向因为韫钰不和,怎么现在这么听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