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声音,李同知道是安逸,八成这家伙还是心里过意不去,在这问询自己呢!
他并不是多么矫情的人,很是平淡地道:“没事,已经好很多了。”
说着,安逸已经松开了自己的胳膊,让李同恍然有那种感觉,刚才被人抱了下,就像是一场梦。
等李同瞥眼去瞧,看到安逸站在一旁,也是看了看窗户外面的风景,伸手在其头上揉了一下:“赶紧进去吧,别感冒了。”
这亲昵的动作让李同的心跳莫名漏了一个节拍,貌似自己跟他的关系还没熟到这种地步吧!
“嗯!”
应着对方的话,却是隐隐约约听到迈进教室的安逸传来这么一句:“也不知道这家伙一天朝着外面看什么?”
心里莫名一突,鬼知道我一天在看什么……
天气逐渐越来越热,春天的气息一点点逼近,外面的柳树上早就染上了一股新绿,翠绿的嫩芽,随着微风的轻抚,来回摇摆,像极了少女飘动的秀发,婀娜多姿。
靠着窗户,看着外面的风景,耳边是老师声声的教导,似乎一切都是这么美妙的午后,惬意悠然。
远处飞来几只麻雀,叽叽喳喳,在这寂静的天气里,格外多出了几分情趣。
这节课是地理课,老师讲的很是认真,黑板上的板书详尽有致,略微失神,李同转过身来,看了眼黑板,忙低头认真做起笔记来。
明年的这个时候,大概快要高考了,是以还有一年多的时间,大家也是不敢怠慢,认真的学习,做习题。
没有那么多纷扰繁杂的心事,就是这临在近前的高考,是摆在每个人面前的大事,过得单调,也是充实。
平淡的岁月,总是显得枯燥难过,很多年以后,才发现平平淡淡就是真,那些我们所厌弃的时光,却是我们做梦都回不去的青春。
上次的事情过去之后,李同跟安逸的关系缓和了很多,平时偶尔也会一起吃个饭,当然这也是在祁文冦陪同的前提下。
李同还是老样子,性子沉闷的很,而安逸呢,也确实不知道跟这人聊些什么,自然也是很少接触。
杜若兰还是会来找他,只是不再像之前那么频繁了,大概是如今的学业加重,太多的儿女情长考虑不及吧!两个人见面,也是相顾无言,通过君牯凌,李同还是会多少知道些对方的事情。
诸如几班的谁谁谁表白杜若兰被拒了,又或者是谁谁在女生宿舍楼下创意求爱被杜若兰无视后,又被**的老师没收写检查之类的,很多,优秀的人,往往不缺乏追求者,也不缺少新闻。
在前前后后的一大堆事情之后,偶然也不知道谁造出去的谣言,说是杜若兰表白李同被拒,所以一直拒绝着别人的表白。
此则新闻一出,众人骇然,明眼人一眼看出这是个谣言,毕竟李同这么普通的一个人,如杜若兰这么优秀的人怎么会看的上呢!
大多数人还是理智的,还有一些人简直人云亦云,说风就是雨,几个不明**的杜若兰追求者,跑来挑战李同。
都没开始,又何来挑战一说,这些事情自然被李同忽视,却被人认为是红果果的侮辱,扬言学校门后晚自习后续一些事,不外乎打架之类的。
还没等李同作出反应,祁文冦早就布置妥当,处理好了。
“兄弟,你这以后还是少惹一些桃花债啊,不然总遇到这样的事情,哥们我再牛也得累趴下啊!”
这是祁文冦的原话,令得李同大囧,这些,貌似跟自己没多大关系吧,自己招谁惹谁了。
“你想多了,机会就这一次了。”
李同倒是冷静地回了一句,让祁文冦只翻白眼,看这家伙这么无所谓的样子,感情自己白操心了。早知道这样,自己就不应该插手这样的事情,让他遭遇一下,吃点苦头?
再瞧这样瘦削身材,这样的想法一出,就蛮不落忍的。
“你小子可以啊,竟然拒绝了杜大美女的表白?”
这个时候,没想到安逸这人也过来调侃李同,两人也是熟络了很多,平时相处说话也多了起来。
“你这还说我,你那高一可爱的小女朋友呢?”
一提这事,安逸立马蔫了,瞅着李同,无限感慨地说道:“唉,分了,小女孩,伤不起,我还是单着比较好。”
“那恭喜你重归单身汉的大营。”李同打着哈哈。
“我怎么感觉到了你的心灾乐祸,不是吧,我这样的,你还高兴地起来?”
“没有嘛,哈哈!”李同尽量掩饰着,可内心的喜悦早就像可乐瓶里的二氧化碳,掀开瓶子,就止不住地往外冒。
“我单身,你就这么开心?”
安逸此话一出,李同心里莫名一突,一股奇怪的念头涌出来,却是连忙解释:“还能怎样,同病相怜嘛!”
“哦。”
宿舍的人也是得知了李同与杜若兰的事,他们一个个简直痛心疾首,要不是君牯凌再三解释,估计他们打算把整件事都盘的明明白白的。
当时啊,还逢着言曌的这番话:“啧啧,杜美女你都能拒绝了啊,兄弟,要不是知道你恋着那个田思语,我还真以为你是不喜欢女的,喜欢男人呢!”
此话一出,宿舍一阵寂静,良久爆发出哄笑声,大家都觉得不可能。
此时的同性恋文化并不普及,大家也只是有个模糊的概念,有的时候瞅着某人的行为举止,也只是会来一个“二刈子”的称谓,压根不会向深层次去想。
李同也没有这方面的概念,也只是打着哈哈,跟人闹着,毕竟自己还是喜欢着田思语的,这么深深喜欢着。
再说,就这李同一身的直男范,压根看不出这方面的倾向。
后来,当李同明白自己的内心,觉得这帮人的无心之言,可真是准到了极致,只是他知道的太晚了,很多事,明白的太晚,那就彻底错过了,成为了他一辈子的遗憾。
大半年的时间相处,除了跟宿舍之前班级的几个熟识,李同也渐渐跟毕枭熟悉多了,每次梁戟他们下来找李同的时候,也会更多地说上几句。
这人一向踏实认真,内务整洁,越是相处久了,越会对这人产生好感。
长久时间的相处,李同已经有更多的话题和这人聊在一起了。
有时下了晚自习,李同会去学校食堂的超市买点零食,回来甩给毕枭一包,基本上这家伙都会接受。他不是个花钱大手大脚的人,但是偶尔也会用自己省出来的一点钱给自己解解馋,并不自己亏待对方。
也并不是单单给毕枭给零食,其他人也多多少少会分上一些,只是毕枭的比较频繁,也给的多些,这也导致了毕枭这样问李同:“诶,我说,你怎么对我这么好啊!”
“啥?我对谁都好啊,哥们这是博爱,博爱你懂吗?”
或是跟着祁文冦那样的人接触久了,嘴上也变油了,说起这些简直是信口胡来。
下午第二节的地理课结束,再就是活动课,自习,没有老师跟随,只有习题相伴,教室大多都是做作业的场景。
活动课说是活动课,但是真让你去活动的次数,简直少的可怜。
上了一半的时候,宋宇从外面推门进来,走到讲台上,发话了:“同学们,大家先把手里的事情放一放,我有件事情要跟大家说一下。”
众人听闻,也是停下了笔,也有把旁边睡觉的同桌叫醒的,宋宇看见,也没说什么,也有一些大佬,径自做着手里的习题,那架势,就是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下个月五号,是校园文化祭的日子,这是一中每年的保留节目,大家想必都知道,以年级为组,每个班级出节目,也是丰富大家的生活,陶冶情操。”
李同撇撇嘴,并不在意这些事情,太麻烦,他也懒得掺和。
“本次的文化祭主题在于文化的多元化,节目要新颖,要彰显青少年的青春活力。”
“班长跟几个班干部一同出主意商量商量,想个节目出来,当然了,大家也可以踊跃贡献自己的意见,报名参加。”
林彬几人答应着,宋宇再次扫了一眼教室,嘱托大家好好自习,便匆匆离开了教室。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一不留神,像是流泻于指尖的光,转瞬被溟灭了踪影,不知道以后还会有多少这样的日子,只知道,类似于这样无忧无虑的生活,正在一天一天减少。
曾经我们总是畅想着未来,梦想着以后的日子是多么的自由,殊不知,再丰满的自由也是免不了现实的羁绊。
下课铃声响起的时候,李同觉得自己的世界整个感觉解放了,轻松了很多。
“啊,总算是下课了。”
显然李同并没有出去的意思,坐在座位,脑袋向前一扑,就打算继续来趟觉,以弥补下自己不算充足的睡眠。
“李同,外面有人找。”
言曌从门口进来,拍了下李同的肩膀,让当事人禁不住一阵肩膀猛颤:“摆脱,大哥,你轻点,肩膀都快被你拍散架了。”
言曌的手掌很大,简直媲美熊掌,很是不屑地来了一句:“还真是弱啊,不过你这嗜睡的状况简直能跟我们家的猪相比了。”
说完,也不等李同说什么,又是一巴掌盖下来:“快去吧,别让人家等久了。”
李同恨恨地瞪了言曌一眼,起身走了出去。
杜若兰气质娴静地站在一边,好事的同学吹着口哨起哄,她却是毫不在意,眼睛向着教室的门口着急地张望。瞧见李同慢条斯理地从教室门口走出来,眼睛里的光立马亮了,笑着抬手招呼。
“你来找我有事吗?”
李同的目光太过平静,杜若兰瞅着那平凡的面孔,刚才雀跃的心沉了下去,从身后拿出一点东西:“今天是我生日,这是朋友帮我买的蛋糕,我拿来给你一块。”
“嗯?那祝你生日快乐。”
诧异地看了对方一眼,李同有些发懵,说真的,自之前李同跟杜若兰的事被更多人熟知,君牯凌已经很少在李同面前提及杜若兰,更别提对方的生日了。
所以,他根本不知,自然别说什么生日礼物了。
看着面前小块装的精美的蛋糕,李同有些不知所措,想着是否要拒绝,杜若兰也是看出了李同的心思,连忙又从后面拿出一块:“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这蛋糕不只是给你拿的,还有这个,你给君牯凌吧!”
“嗯,好,那我先进去了?”
杜若兰点点头,瞅着转身离开的李同,很是失落。
“给你,这是杜若兰的生日蛋糕,她让我给你的。”君牯凌正在做题,李同将东西往桌子上一放,就要离开。
“没了?”君牯凌瞅着眼前的人,很是无奈,想想,这家伙真不知道是榆木脑袋,还是真的心就是这么硬。
“不然呢,你觉得还有什么?”
说完,摆了摆手,回了自己的座位。
刚把东西放好,起身到教室后面,打算歇息一会,言曌凑了过来:“小媳妇走了?”
“嗯。”李同随口应着,半晌才回过神来:“啊?你说什么?”
“天天这么殷勤地跑着来看你,不是小媳妇是什么?”
言曌的语气充满调侃的意味,李同却是有些不满地来了一句:“什么小媳妇啊,你丫的乱说啥,怎么跟个八婆似的,这不符合你的个人形象啊,啧啧!”
“你说什么?”
言曌可是比李同高出半个头,这么居高临下地一说,警示让人有些不安:“说你八婆,怎么了?”
“你再说一次?”
说着,言曌胳膊一伸,将李同圈在了臂弯里,紧紧地箍着李同的胳膊。让人喘不过气来。
偏来李同还是个执拗的主,犟嘴道:“说你呢,八婆,切!”
“好啊,你这家伙还真是好胆啊!”
“切!”
李同也不服输,想着同是大老爷们,这气力能大到哪去,自然奋起挣扎,企图将自己的脑袋从言曌的臂弯里挣脱出来。
只是他越是挣扎,言曌箍的越紧,两人的架势有些打架的征兆,就这样,李同被言曌轻松地压在了身下,扑在地上。
这人的胸膛宽阔温暖,令得他一阵脸红,觉得很是不好意思,更加地想要从这样的境地里挣脱出来。
知情的人知道这两人在玩闹,不知情的还觉得这似是要打架了,犹豫着要不要去找老师看看,更是在一些人的眼中,两人的姿势有些暧昧,那星星眼的神情中,不知饱含了什么样的意味。
“松手!”
“不松!”
“你丫给我松手!”
“想多了你,我就不松。”
正是此时,安逸从外面走了进来,瞧见这般架势,那神色是不明意味的不满:“你们这个样子,像什么体统?”
啥?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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