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懊恼的神色在桐睢的脸上尽现。/www、qβ5。coм/
而令他如此的罪魁祸首就是裸露上半身睡在他身旁的姜少隽。
瞪着他,他状似哀号的低呼,根本不敢去回忆昨夜的事——他居然任他搂搂抱抱又吻到睡着,现在又发现自己根本就是窝在他怀里,两人紧紧相偎。
他的内心……严重受创。
拜这个惊骇所赐,他原本的睡意完全给吓跑了,总算是能冷静下来想想他奇怪行径的原因何在。
为何他会没拒绝姜少隽的吻?他疑惑的想,当姜少隽要吻他时,他本应抗拒,却老是在与他正眼相对时而连连恍神,任他一吻再吻的得逞,甚至……甚至不由自主的回应他……
天啊!他真想惊声尖叫,他的尊严不仅毁在姜少隽的兽欲上,连带的也毁在自己手上,他发现自己被他吻的这几次都没有抵抗,还数度被他的眼神迷得乱七八糟。
所有的事给了他一个结论——他也不正常了!
不!不!不可能!他很正常,绝对正常,至少他有对正常的父母,即使家中有个“实例”,他也保证自己是百分之百正常的男人!
回眸瞪着姜少隽熟睡的容颜,他心想,一定是这个变态害他耳濡目染也跟着不对劲起来,都是他!
正想伸手将姜少隽毫不留情的推下床泄愤,一触及他紧抿的薄唇,桐睢便不自觉的停下手,失神的望着那时而狂肆、时而邪魅、时而柔情似水的唇瓣,心一阵悸动,脑子更不断回忆之前的片段。
想起他带电的大手下腹部便一阵灼热,仿佛他的手又罩着他重要的部位邪恶的逗弄,身子不禁轻颤不已……当他惊觉自己正在胡思乱想时,立刻想甩开让他感到羞耻又兴奋莫名的感觉。
可恶!镇定一点!
他的微颤让搂着他睡的姜少隽从睡梦中清醒,一睁开眼便瞧见桐睢绝美的容貌,他心满意足地道:“早。”
刚醒来的他,并没发现桐睢的“春”光满面。
“早……”天晓得,这个字是桐睢花了多少力气压抑之下才能发出。
糟了,他真的非常……不对劲……
这时,姜少隽趁他失神时欺在他身上吻住他的唇,想当然耳,他自是无力的任他吻个正着,想反抗也无法反抗。
说得正确一点,他也无心反抗。两人的气息密合的交融在一起,姜少隽诱勾着他的舌往自己嘴里送,逼他主动采取行动。
而桐睢也顺了他的引诱,羞涩地蠕动自己的舌头探向他。技巧不算高超,却成功的挑起姜少隽的,他的手不禁探至桐睢的男性象征,桐睢震惊的倒怞口气。
不!不应该是这样!
迷乱之中,他硬生生的推开姜少隽,气喘吁吁的瞪着他,心跳如雷。
为何……为何……他会做出这种有违世俗的事来?不该如此!他不该这么做的!难道……
被推开的姜少隽这才恢复惯有的冷静,只是即将决堤的冲动已不是他所能控制——他想要睢!想不顾一切的要了他!
“该死!”他猛地站起身,扯了自己放在一旁的衣服便冲出大门。他再不想法子宣泄需要,他怕自己会忍不住!
而留在屋内的桐睢仍处于震撼、不敢置信之中,没察觉姜少隽的夺门而出。
???
桐睢对他的影响力真的很大。
躺在床上与蕾娜裸裎相对的姜少隽除了有着想与桐睢共赴的外,唯一的念头只剩下这个。
即使与蕾娜刚才上了床,也无法稍减那种渴望。
老实说,他仍有焚身的感觉。
“讨厌,你干嘛那么急?弄得人家好痛。”
蕾娜的手滑上他的胸膛抚摸着,打断他的思考,他低下头,瞧见蕾娜脸上净是满足的表情,哪有讨厌的神色在?
说明白一点,这就叫作口是心非。
但又何尝不是形容他对桐睢的感觉?明明想要,却又极力制止那污秽的思想蔓延。
对他,他已快把持不住。
姜少隽眼中的欲,在蕾娜看来以为是对她,令她自以为是的欢喜若狂。在前几次一直都是他躁控着主导权,这一次她要他刮目相看,让这个令她动心不已的男人迷恋她、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做什么?”望着拉开被单跨坐在他身子上的蕾娜,他不解的问。
“这一次,换我满足你。”她一双手握住他的巨大,一点也不害羞。
他有些啼笑皆非,并非他的体力不堪负荷,而是这个女人真不知适可而止四个字怎么写。
更可笑的是,她的表情告诉他要用性征服他,很可惜,他只有对桐睢才会动情。
一想起桐睢,他的男性象征倏地肿大昂扬。
蕾娜见状,还以为是自己的诱使有用,不由分说的低头一口含住。
“噢……”他低呼!没料到她会采取此举动。“该死的……”
他拉起蕾娜,以最快的速度欺在她身上,长驱而入,粗暴的动作起来。
“啊……等……等一下……”蕾娜受不了的大叫,原本所要掌控的主导权又落在他手中。
“你会后悔你所做的。”他略停了一下说道,又马上开始他的掠夺。
好……好舒服……蕾娜迷乱的想着,没有丝毫的后悔。
姜少隽说错了一点,那就是荡妇永远也不后悔自己所撩起的火焰。
???
桐睢呆愣愣的坐在床上,为心中的念头感到无比的错愕,从姜少隽的夺门而出至今,他已坐在床上将近三个钟头了。
时针已指向十二点,而他却一点胃口也没有。
光想到这些日子发生的一切,别说没胃口,他都想作恶,他突然很恨自己。
这其中一定是哪里出错了,不然怎有可能会如此?如果错的并不是姜少隽,那一定是他,而且错得非常离谱。
他怎会袒护姜少隽?他该恨他,恨他将他囚禁在此、恨他对他逾矩、恨……
思虑戛然停止,他竟想不出恨少隽的理由,就连之前要宰了他的毒誓也快忘得一干二净。
乱了……全都乱了……
好烦……谁来救他……
门突地被打开,他身子一震,机械化的回过头,便瞧见姜少隽提着便当进门。
他……何时出去的?桐睢艰难的咽下口水,忽然觉得见到他是一种沉重的情绪负担。
是畏惧、是胆怯、是安心……
姜少隽瞧见略微失神的桐睢,强按下汹涌如浪的澎湃情绪,若无其事的扬扬手中的便当。
“中午了,你也该饿了,过来吃饭吧。”其实他本想逗留在外头不回来面对桐睢,但他又随即想到他早上一点东西都没吃,生怕他饿着,所以他回来了。
看着他,桐睢深知如果不过去一定会让他发现自己的异样,于是他决定自己过去。
抓起被单裹住身子,他战战兢兢的走向他。
只见桐睢披垂的长发衬着的身子,宛如洁净无瑕的天使迎向他,姜少隽的呼吸急促,这对他无疑是一大诱惑。他多想……要他!
在伸手取下他手中的便当的瞬间,桐睢明显的瞧出他浓烈得骇人的神情,当下震惊的连连退后,心儿不禁狂跳如雷,似喜悦又似害怕。
无论如何,他不会希望是前者。
他害怕,姜少隽会如豺狼恶虎般扑上来。
到时他的下场就……他压根儿不敢往下想。
“呵,我有那么可怕吗?”他的恐惧引起姜少隽的哀痛,他嘲弄的笑道。
他的心……痛得令他不禁一凛。
桐睢不语,可怕的不是他,而是他眼中强烈的。
夸张的是,他还觉得十分幸福。
但他是不可能说出来,此时他的心境尚未明朗。
“难道……你就不能施舍一点爱给我吗?”姜少隽逼近他,惹得他错愕的频频后退。
“你——”
“我对你一见钟情、不顾你的性别而狂爱上你,你难道感受不出来?”
“你……你别再靠过来……”
他的咄咄逼人,迫使桐睢连连后退,直到踢到床,他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退。
而姜少隽,已近在咫尺。
“我忍不住了!”姜少隽丢开手中的便当,一把拉住桐睢将他推至床铺,两人双双跌倒床上。
“不要!你起来……唔……”
桐睢才开口,他便狠狠的吻住他,杜绝他说话的机会,一只手扣住他的双手,另一只手则不断的探索他身子的每一寸。
桐睢浑身,恐惧布满全身。
不……不要……
姜少隽的唇并没有停留在他的唇太久,马上不安于室的移向他的颈子、胸膛,甚至每一寸。
“不要……住手……快住手……”趁着能说话的空档,他慌乱的求饶,再也顾不得见鬼的尊严。
老天,他没想到自己的下场竟会如此!
他竟然要被一个大男人……
不要!他不要!
“走开!你走开!”桐睢激烈的挣扎,结果又遭到姜少隽用狂肆的吻封住他反抗的小嘴。
姜少隽被压抑过久的早已溃堤,已冲走所有的理智,听不进他的哀求。
恐惧益渐扩大,桐睢挣脱他的钳制,鼓足了力气狠狠的甩了他一巴掌。
这一巴掌打醒了姜少隽的理智,他停下所有的动作,抚着脸愣愣的看着一脸受伤的桐睢。意识一点一滴的回来,他这才惊觉自己做了什么蠢事。
他的行径,根本就像没有人性的犯,此时正在侵犯他所爱的人、伤害他的心。
桐睢眼中的恨,在在的打击他的意志。
“我该死的!”他无法原谅自己的夺门而出,冲进车内狂飙而去,内心不断责备自己。
妈的!该死!
而桐睢呢?
他错愕的仰望天花板,心中乱成一片,根本无法静下心来承受这令人猝不及防的一切,他厘不清千头万绪,一连串的事让他头痛莫名。
唯一的感觉,便是姜少隽临走前那张懊悔的容颜,那表情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心。
他的及时住手虽教他感到庆幸,但心中却有一股浓浓的惆怅让他不知所措。
这些感受,让他脑中窜过一个想法——
他……爱上姜少隽了吗?
???
一抹人影如旋风般卷进情限pub内,而正在做开店准备的巩项衍和柳裴风一看见来人,两人面面相觑。
见鬼了,夜猫子姜少隽竟大白天光顾情限pub,奇怪!
“隽,你……”
“酒,给我酒!”
巩项衍正要开口询问,姜少隽就大声的打断她,她一愣,没见过如此卤莽暴躁的他。
她看向柳裴风,后者则对她耸耸肩。
她再转头看向姜少隽,开口:“喂,隽……”
“少唆,叫你拿酒来就拿过来!你如果不拿,我自己拿!”吼完之后,他自顾自的拿出吧台尚未开封的伏特加。
“喂……”
巩项衍还来不及阻止,他就把一瓶伏特加给灌光了。
如果是灌光也就算了,偏偏有超过一半是流掉浪费的。
呜……她的酒……
“再给我酒!”姜少隽丢掉手中的酒瓶,伸手就要再拿一瓶。
“等等!”看不惯他的行为,巩项衍制住他的手。“隽,你疯了?这样喝会喝死人的!”
别说他浪费她的酒,伏特加是烈酒,多喝几口可是会醉得不省人事,像他这种喝法难保不会喝挂了。
他到底是怎么了?
“不要管我!”姜少隽不留情的扬手挥开巩项衍的手。
巩项衍没有心理准备被他挥得险些跌倒,所幸被柳裴风眼明手快的扶住,才免去无妄之灾。
“隽!”站稳脚步,她又想上前阻止他,却被柳裴风一把拉住。
“算了,随他去吧。”
“什么算了,我才不想店里躺个醉鬼坏了我的生意。”她嘴上不在意的嚷嚷,其实很关心好友的状况。
柳裴风当然明白。“你看他那个样子,你以为你有办法阻止他吗?”
“但总不能放着他任他喝不管吧?”
“就算他醉了也没差。”
“啊?”
看她一愣一愣的,柳裴风实在很想大叫。“我说,就算他醉了也没差,总比让他像只疯狗乱咬人好吧?”
巩项衍想想,也对,她刚刚已经领教过隽的疯态,实在没必要再去招惹麻烦。
“好吧,就听你的。”她决定等他醉倒了再说。
过没多久,姜少隽已经醉得一塌胡涂,伏在吧台无法正坐。
“一、二、三……”巩项衍市侩的数着姜少隽刚喝光的空酒瓶。哇塞!五瓶,这下子等隽醒来,她非得好好跟他算这笔帐不可。
不过,现在看来,她今天店也别开了。
“好啦,现在他醉了,那咱们该怎么办啊?”没好气的看向柳裴风,她问。
“送他回去!”柳裴风一副像是在回答蠢问题一样。
“还得送他回去?”她怪叫。“我不干,要送你送。”
“那么不顾朋友情谊?”
“推了我一把,又把我的酒给喝了一堆,要我送回去——”她挥了挥手,“门都没有。”
“好吧,你不说就算了,那我就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应付那群鼠辈。”柳裴风若有所指,从刚才他就注意到一群徘徊在外的可疑人物,仿佛随时都会冲进来。
她顺着他的视线,隔着强化玻璃瞧见外头的景象,吐出来的气净是愠怒。
啧,那个罗勃公爵当真嫌吃饱了没事干。
“怎样,走不走?”柳裴风明知故问。
“哼,从后门走啦。”不甘不愿的大吼,她率先走在前头,将姜少隽丢给柳裴风处理。
柳裴风失笑的摇摇头,越过吧台扶起姜少隽离去。
???
叩、叩——
一阵敲门声拉回桐睢的心神,他转头瞪着门板,因衣衫不整而不敢应门。
“有人在吗?桐睢先生,请问你在吗?”外头的人慢条斯理的大喊:“有你的限时快递,桐睢先生。”
找我的?快递?他心生疑惑,怀疑有谁知道他在这里。
“桐睢先生,我们知道你在里面,请开门接收。”
正犹豫中,外面的人又使劲大喊,他只好裹着被单前去开门。
一打开门,便有个人倒在他怀里,他忙不迭的扶好,定睛一看——
姜少隽!
瞪大了眼,他这才确定真的是他,浑身带着熏人的酒味,令他蹙起眉头。
“桐先生,这是您的快递,这个人在某家pub喝酒喝得烂醉,因此店主人拜托我们将他送回来。”说话的人正是柳裴风。
身后的巩项衍则是受不了的翻翻白眼。
无聊……这样也好玩……
“呃……谢谢你们……”除了这些,桐睢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他只觉得一头雾水。
“不用客气,再见。”
“再见……”目送两人离去,桐睢尚身在五里雾中。
离去的两人——
“你很无聊耶。”巩项衍瞪着柳裴风。
“哎呀,好玩嘛。”柳裴风不甚在意的耸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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