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人很注重家庭生活,每个月必定会找一个周休二日的假期全家人来个“台湾名胜二日游”。\www、qb5.cǒм\
已出嫁的、未出嫁的,都不得缺席,否则就等着跪在三太子神像面前学着当乩童继承家业吧。
这次他们来到山明水秀、鸟语花香的花莲。
棒呼呼…咻咻咻…凄风惨雨、鬼哭神嚎…
听说今年的台风会很少,了不起三两个充场面而已。而他们这几个带赛的家伙正好躬逢其盛,与今年第一个从花莲登陆的台风来个遭遇战。
“气象局明明说这个台风应该不会扑台的呀。”
饭店里,房间内,一票人聚在一起对落地窗外的狂风大雨叹息。
“莫非、莫非是三太子在惩罚我们?一定是昨天我们供奉的水果中,有它不爱吃的。啊!我早该知道,三太子会嫌榴挞太臭,现在他一定被薰晕了!”悲观的白家妈妈扑向床头,垂泪忏悔起来。
一边的白家爸爸不改其向来乐观到下行的本色,道:“三太子怎么会嫌弃榴楗,那个很贵又很好吃溜。一定是他吃得太高兴,所以降下甘霖给台湾解解旱啦。下这么大的雨,我看全台湾的水库都填满了,今年不必怕限水了。耶!连带肠病毒啦”疾啦、登革热啦,也不怕流行起来。”双手合十遥拜完家中的神明之后,他拿出几张符道:“有没有人要收惊或什么的?爸爸这里有符,可以做符水暍喔。”
他五个女儿很不赏脸的一齐摇头,比嗑了******的人摇得还起劲。
真无情!白爸爸只好讪讪然道:“那我到大厅去帮别人,昨天一整夜大风大雨、雷雨交加的,一定有很多人吓到,需要收惊。反正今天也出不了门,你们自己去玩饭店的各种设施打繁问吧。”
“我要去五楼做spa,有没有人要一起来?”春雁以幽怨的声音问道。
“饭店经理请我吃饭,有没有人要陪人家去?”秋宴眨着迷蒙大眼问。
“我要看书。”夏艳抱着一大堆笑话书籍不放。
“我要睡觉。”冬焰直接倒回大床。
四双美丽的大眼都对梁霞衣放电,希望她相陪。
粱霞衣吞了下口水,望向风雨暂时趋缓的外头,很坚定意志地道:“我要出去走一走。”
说完,很快溜掉,不让任何一位姐姐缠住她;那肯定是惨事呀!
她不想听大姐没完没了的深宫怨妇论;也不想听二姐恐怖的狂笑声(重点是会笑到打人),三姐的艳遇每天来三回都不嫌多,无趣;而睡了那么饱的情况下,也只有冬焰还能续摊睡下去了。
懊不容易出来玩,当然要多看一下风景呀!趁现在外面风不大、雨也小,赶紧四处走走,晚上就要搭火车回台北了耶。
本来是明天下午的飞机,可是机场必闭了,又没得玩,于是大家决定晚上就回台北。
烟雨濛濛哪…
撑着结构坚固的超大雨伞,她走出饭店。双眼移不开被烟雨笼罩住的群山,很美很美,难怪日本人来台湾旅游都非要来天祥、太鲁阁不可。要不是交通不便,花东地区肯定是台湾最热门的旅游点…当然现在已经是了,但这种美景应该要更热络几倍才对。
不过话又说回来,倘若花莲变得像台北一样热闹,那这种天然的景致、这种鲜美的空气还保得住吗?难喔。所以说,环保与商业总是对立冲突。
她喜欢也习惯热闹拥挤且便利的台北,不过倒也很能欣赏眼前这一望无际的空旷。要是日后在此长居,并不是无法想像的事。她的童年记忆很少,不过依稀觉得这种群山环绕的景致不算陌生,也许她小时候住饼这样的地方吧。
她十岁时被白家人收养,日子才算是安稳平静下来。而十岁以前的事,她记得的不多…也许是不愿意去记,总之是一片无法理解的混乱。据说(据电视上说)失去记忆的人若是勉强要想起以前的事,都会头痛欲裂呢,所以怕痛的她当然不会自讨苦吃,想不起来就别想啦,当下的日子过得好才重要嘛!
咦?那是什么!她的眼光被前方茶亭里的人吸引住,不由自主的定过去。
败显然的,这里刚刚经历过一场斗殴。看来即使是台风天也抑制下了某些人逞凶斗狠的细胞。
“好胆别走,你给我记住!”
这一句是自古以来,被打得该该叫落荒而逃的人之必备台词。眼下那些已经跑得老远的小膘混们自然不会忘记撂下这句话。
茶亭里,剩下三女一男。
而那男的,很巧,是她见过的,姓耿,至于叫什么就不知道了。不过梁霞衣很是知道这位耿先生是有妻子的,而且妻子正是她的美女上司。那么一个已婚身分的男子怀中冲进一位非他妻子的女人,这又是什么情况?
偷吃吗?
八卦八卦!天大的八卦!
由于亭子里边的人没有察觉到她这个外人的到来,那她也就乖乖站在一边伪装成一棵树,旁听他们谈话,不吭声。
“不是要求你们最近少出门吗?”美女上司的先生问着,语气严厉冷然。
“耿大哥…我们只是出来走走…真的闷坏了嘛!对不起啦。”两位十五、六岁的女孩娇嗔直嚷,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珠美、卉芳,你们明知道张阿狗他们正盯着我们,你们为什么还要给耿大哥惹麻烦!”一个年纪大些,颇为美丽的少女出言斥暍。
两个小女生也不是好惹的,尤其是叫卉芳的那一个。
“哼!你也别来这一套,真以为自己是耿大哥的马子哦?告诉你啦,要管我们还早得很啦!我们才不会承认你刘宜娜是大嫂咧。”
“够了!现在,马上回去。你们会得到该有的惩罚”
两位偷跑出来玩且遇险的少女其实很敬畏这位耿大哥,但因为仗势自己姿色颇佳,加上芳心暗许,总想搞出一点花样引起他的特别关注。现在目的达到了,当然是乖乖听话走人,要吵回家再吵喽。
原以为他们会就这么定了,根本不会发现到她,但人家终究还是发现到她了。美女上司的老公那双眼还真利呀!
就见他微眯的目光扫过来,立即锁定她。
“是你?”
显然他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因为距上回初见面已经隔了三星期,这位先生居然还记得她这个小小的路人甲。莫非是…她当时的糗态让他印象太深刻的关系?所以念念下忘?不要吧,大哥,记忆力那么好做什么啊!
“咳…嗨!您好,耿先生。”
“你是谁?躲在这边想做什么?”年纪二十左右的清秀女子率先定向她,警戒的问着。
“你谁呀?想干嘛?”叫卉芳的那个女孩也问着,三七步的架势一站出来,便很有小太妹的调调。
梁霞衣挂着牲畜无害的甜美笑容,纵使心中纳闷这位耿先生怎么会容许旁边的人这么没大没小,也不会表现出来。
“你们好,我没要干嘛,只是刚好散步到这里的游客。你刚刚是不是被小膘混騒扰呀?现在的年轻人真是的,一看到漂亮美眉就想亏两下,有时候一点分寸也没有。你们要小心一点呀,偶尔把自己弄得丑一点嘛。”
两个小女生咭咭笑出声,化敌为友的速度比翻书还快。
“哎呀,他们不敢怎样的啦!反正耿大哥会帮我们出头。”
“对呀对呀。”
美女上司的丈夫伸手轻拍两位少女的头,对大女孩道:“宜娜,你先带她们回去。”
那位叫宜娜的女孩虽然眼中满是好奇与不愿,但是不想被认为幼稚不识大体,只好抓着另两位比她更不情愿的小女生走人。
看着小女生叽叽咕咕的抱怨,定向不远处的小箱型车,然后上车,离去。之后,梁霞衣才偷偷吞着口水瞅向一边的耿先生。他…想说什么话吗?或者应该说…他想警告她回公司后别乱说话吗?
他真的多虑了,她梁霞衣是喜欢听八卦、了解八卦,但还知道一点轻重,不该她说的,她一个字也不敢说。
“呃…耿、耿先生,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怎么会来花莲?”
“来、来旅游。”据实以告。下知道他问这个做什么?大家又不熟,其实不必有太热络的寒暄,不熟装熟很尴尬呢。
“在台风天?”
她看错了吗?耿先生的嘴角好像抖得很严重耶。不会又要爆笑出来了吧?这个人有没有同情心呀,出来玩却遇到台风天是大惨事耶,也不同情人家一下。当心她一个不爽,偷偷跟他太太告状喔!
“呵呵,可不是每个游客都有机会见识到这么波澜壮濶的东海岸。”
“乐观是一种福气。”他道,真的笑出来了。
挖苦她哦?虽然不容易从他变化极少的面皮上解读出情绪,不过她天生明辨秋毫、擅于乱猜,所以觉得他挖苦她似乎挖得心情变很好。
“耿先生…嗯,我得回去了。您放心,我什么都不会说的。真的!”她决定表明心志,声明自己不会回去乱说,可以爽快放她走人了吧?
雹先生微扬浓眉,忽地,左手蜷成拳状掩住发笑的薄唇,装成在咳嗽。
“无所谓,你尽可以回去说。我不介意,真的。”
罢!这么大方,不会是想陷害她吧?胆敢散播上司的八卦,头砍个八次都不够死,她才下干!
“说什么呢?刚刚发生什么事我都忘了耶。”推推推,一推二五六。
他又笑了。厚!这个人可不可以保持一点“大哥”的形象给别人探听呀?
“您慢慢笑,我要回去了。”
“梁小姐。”他叫住她。
斑哼,还不是怕她回去说,想拜托她了对吧!她停住步伐,下巴微扬的看向他,以彰显自己的气势。
他说话了,但没说出她猜测的任何一个字:“我叫耿介桓,“雪颐院”的负责人,如果考虑换工作,可以来找我。”
意思是…她被挖角了吗?
必到工作岗位后,她得闲时都会浮上这个问号。
可是哪有人挖角是挖得这么没诚意的?也不说说福利呀、待遇呀、周休几天什么的,就只说想换工作时可以找他。听起来好像是说:喂,如果被革职、被裁员时可以来找我,我会好心的收留你。
听听!这是人话吗?想诅咒她也不必这样。
不过,嘻!有人挖角的感觉还不错呢!想她梁霞衣,二十三岁,大学毕业才一年,连同学生时代的打工一起算,统共做过四份工作。之前的烂工作不说,其它都算混得很开,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肯定她了。
虽然她百分之两百不会离开这家大公司,不过偶尔享受一下自己的身价非凡感觉真好;也许以后她会高升为总裁秘书喔,也就是那种看起来很高贵、很精英的女强人喔。
如果上司的哥哥始终挂名当总经理,死也不肯回来接掌公司,那么她的美女上司下就成了公司实质上的执行长了?要真有那么一天,她下就跟着鸡犬升天啦!耶耶耶!人生真是充满了希望呀!
“梁,帮我找出“台芳”的档案,通知企划部下午两点开会。”通话器里传来上司清冷的声音。
她应了声,马上起身到资料室寻找。十坪大的资料室里,卓然也正在里头,下知在找些什么。
“嗨,需要帮忙吗?”抽出上司要的档案,见卓然似乎找得不甚顺畅,好心问着。
卓然像被她吓了一跳,看向她,几秒后才道:“不用。你找不到。”他自己归档的东西都找不着了,她更无法找到。
“那可不一定。”她骄傲的轻哼,随手抽出碎纸机旁的一份东西,“喏,“东兴”的样本档案,赵特助放的;还有,“威扬”的报价资料,你放的。”她指了指柜子上面与杂物放在一起的白色档案。
他一愣,冷淡问道:“你移动过我们的资料?”不然怎会乱放一通?
“才没有。”她瞪着圆圆的眼睛。“要我真的动了,那些东西应该躺在档案柜里,而不是其它奇奇怪怪的地方。我以为你们这么做是因为有独特的归档方式,哪敢乱动?”看来不是啥独特归档法,而是根本没有建档概念。
他望着她,眼神看起来恶狠狠的。
呃呃…不会是生气了吧?她暗吞口水。
“你…”
“对不起!我不该冒犯,其实你放档案的方式很有创意,不像我们这些凡人只会用死板的方法归档,改天我真该跟你请教一下,到时请你不吝赐教。您忙,我不打搅了!”快溜。
卓然的发愣没有太久…要是太久,她早就一溜烟闪老远去了。他很快伸出手,抓住她,叫道:“先别走,至少告诉我“大康”的合约放哪里。”
“在印表机上面啦!”咻!闪人先。
卓然转头看过去…可不是?那份让他找得满头大汗的黄色档案不正躺在印表机上面对他说哈罗?
怎么会在那里?谁没事把重要档案乱摆!
啊,记起来了!昨天修改完一些条款后,怕今天会忘记摆哪里,于是认为放在印表机上最显眼,一进来就看得到,不必花时间找…
不必花时间找?唉…
他花了二十分钟还是找不到,真是自找麻烦。
罢从客户的公司出来,台北市的交通依然壅塞,车速大概才三十。
趁上司闭目养神时,偷偷看她。
美女有很多种型态,而她的上司则属于贵族型的美女。
像夏艳,外表也是长得冷艳,但是因为出身于平凡人家,给人家的感觉就是冰山而带刺:但是上司毕竟是出生自豪门世家,在高雅的气质蕴养下,对人冷淡却得体,高傲但不失礼。虽进退得宜,但平常人依然感受得出彼此鸿沟似的距离,知道她来自不同的世界。不知道她的朋友是否都是相同气质的千金小姐?
如果她是男的,而且幸运的娶到这种美女的话,天天躲在棉被里偷笑都来不及了,哪会想在外边拈花惹草呀?真不知道耿介桓先生在想什么。当然她也不敢随便定论他一定有在花莲把美眉啦,但是已婚的男人应该要避嫌呀。
即使是友情的拉手或拥抱都不应该,台湾又不是开放的西洋国家。像她家,要是大姐夫敢单独跟年轻女性吃饭(即使是洽公),回家一定马上会被泪水给冲出来,浸在泪海里,没三五年别想脱身。还肢体接触呢,找死!
“有事?”不知何时,美女上司已经睁开眼,当然是发现她的偷觑。
梁霞衣连忙以笑掩饰…
“没有。我看你好像很累,要不要在这个案子完成后,替你安排一个假期?”
“不用,我不累。”
就知道是这个回答。这些工作狂真是没救了!
“那、那,今年的员工旅游,我们与企划部排在一起办,企划部说八月底他们有空档,问我们参不参加。”每年的员工旅游可是一件事,但因为总部的人上上下下加起来五六百人,一齐动员的话太累人,所以由两三个部会合在一起办,成了行之有年的方式。
“我们开发部一向不参加。”美女上司说完,见到秘书一张可爱的小脸蛋明明失望至极还硬撑出笑容的可怜样,不禁改口道:“如果地点不错,可以考虑。”
耶!可以员工旅游了!她连忙点头:“地点不错,三天两夜的行程,从垦丁开始玩,然后到花东一带泡温泉、做spa,很棒喔!如果是这种旺季,一个人的开销少不了要**干块耶,比去香港还贵。公司很大方,全额补助,所以企划部的人都要去,还有会计部的人也要求加入,可见一定很好玩,不去太可惜了!”
毕竟是二十三岁的小女生,说到玩还是会眉开眼笑。孟红歌原本平淡的心情也被她的兴奋感染出一点愉悦,就算对玩乐没兴趣,也不忍教她失望。
“如果两位特助没意见,那就报名吧。”
梁霞衣闻言,倾身向前,抱住前方空位的椅背,对开车的卓然道:“卓特肋,一起去玩放松一下吧!”
卓然不语,像是考虑中,而且还偏向拒绝的样子。
“我一向不参加。”果然是不太赞成的语气。
“为什么?去玩很好耶,可以放松心情,回来后会更加愉悦的投入工作中,为公司创造好绩效!”
卓然依然保持思考的神情,将她的心吊得七上八下。厚!这么不干脆,看来她只好回家请老爸开坛作法,看能不能将他脑袋“乔”得合群一点。
“可不可以啦?三天两夜耶,除了周休二日之外,我们还赚到一天假喔。”
“不差那一天。”很不在乎的口气。
你不在乎,我在乎好不好!大哥。她差点用眼白的地方瞪他。但不行,人要以和为贵,事情磋商起来才会圆满。
车子已驶进孟氏大楼的地下停车场,眼看又要投入忙碌的工作中,想来梁霞衣的努力还需要更多。下过她的上司倒是很善良,竞拍了拍她的肩,在下车时说了声:“加油。”
然后不理会她的目瞪口呆,迳自下车。
卓然停好车,也下打搅她,随她发呆去。
“别逗她太久,我需要的是精明能干的秘书。”孟红歌率先定向电梯,经过卓然时,丢下这句话。
因没回头,所以没见到卓然因她的话而微赧了耳根。
不过,卓然其实也不晓得自己干嘛觉得不自在。
耶耶耶!四票全部通过!真的可以成行了!
太崇拜自己了,不枉她梁霞衣多年来的淬炼,舌灿莲花的唬烂本事根本是横行天下无敌手了。瞧瞧那雨位冰山,不就是在她一连串的恩威博失之下,屈打…呸呸!不是那个词儿,是晓以大义成功才对。
拜他俩胡乱归档的福,就在他们又找不到重要档案,求助于她时,她趁机提起旅游的事。嘿嘿!完全不抵抗,居然就同意了耶,而且从此决定把档案室归她管…以前都是各管各的。加上她是后进,虽然对他们的“乱行”很发指,但也不敢怎么样。
如今这种松了一口气的快乐,就跟收复一座城池的感觉一样。
“呵呵呵!斑夫人您真是爱说笑,您雍容华贵的美丽,哪是我们平凡女子比得上的!男人最爱说客气话了,高先生称赞我们经理美丽,只是一种客套呀。送花?哎哟!说到这个,高先生送您卡地亚珠宝,只送我们经理花,这不是高下立见了吗?花这东西只是社交礼仪,我们经理每天送出去的花至少十来束哩。是的是的,就是这样,我们经理还说造成这样的误会,心里难受,刚刚吩咐我马上送一大束正宗荷兰空运来台的郁金香向您赔罪呢。怎么?还没收到吗?一定是快到了,您等等喔,好的,再见!”挂掉后立即打到相熟的花店:“喂,大妞,是我。你马上送一束郁金香到xx实业,指名高夫人签收。记得呀,要说这花是荷兰进口的,能说多贵就说多贵…哇!阳明山出产的又怎样?就不是花啦?快去快去!”
o.k.!般定。她挥去额上的汗水,真是!为了一篇胡诲的八卦报导,害她浪费一个小时的时间。要不是这位高先生最近正要签下新一季的订单,闪失不得,她哪会这么对打电话来兴师问罪的高夫人狗腿那么久?而,整问办公室里也只有她做人圆滑些、讲话客气些,才应付得了这些闲杂人等了。
唉!人在商场,身不由己呀。
秘书的任务之一,就是别教上司因为一些阿哩不嚏的琐事分心、烦心。她自信这一点是她在这个岗位上做得最好的事…ㄟ,之一啦!其实她其它事做得也不赖嘛。嘻!
“梁。”上司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她吓了一跳!连忙起身喊:“有!有!我在!请问有什么吩咐?”吓死人喔,明明有通话器,怎么不在里面叫人就好了呢?
孟红歌微笑,很淡的笑着,下过已经“惊艳”得梁霞衣皮皮剉了。外面正在下红雨吗?不要呀,下酸雨已经够可怜了耶,怎堪再被红雨惊吓?
“刚刚那是高炜大的夫人?”
显然上司是注意到她那通电话的内容了。硬着头皮,她点头:“是的。”
“你不必对客户太谦恭。商场是讲实力的地方,孟氏的产品品质一向优良,好东西自然卖得出去,有些人你不必理会没关系。”
也是啦,但是…
“大家好好往来,虽然不见得多一个朋友,总下至于多一个敌人呀。而且,经理你呀、特助他们呀,公事公办、明快俐落是一种风格,但是如果在公事之外连负责联系、安排约会的秘书都语气冷淡,从不废话的话,那会让人觉得整间公司的人都很无情高傲,一些有心人难免就会胡思乱想起来,这样不太好。”虽然说大公司有大公司的身段,但是高高在上会让人有压迫感,有时根本没有瞧轻人的意思,不过人家就是会误会。
就见美女经理凝眉沉思起来。梁霞衣暗骂自己的多舌,干嘛说这些呀,像在指责上司高傲似的,想被革职吗?呆瓜!
“经理…呃…请原谅我的胡说八道…”现在道歉还来得及吗?
“不,是我太主观,你一直很称职。我该谢谢你才是。”她已逐渐能明白最近几个月工作流程无比顺畅的原因了。
称赞耶!她被称赞了耶!真的假的?梁霞衣怀疑自己在作梦。
“不会啦,那是我应该做的。”
“原本我只是不要你受委屈,明白吗?”
“不会委屈、不会的!他们都很好应付。”只是一点口水嘛,无妨的。
看秘书自得其乐的模样,孟红歌又笑了。忍下住伸手轻揉了下她的头,虽不适当,但疼爱之情表露无遗。
这不只惊呆了梁霞衣,连一旁原本专注于工作的两人,也错愕得连手件滑到地上都不自知。
看来,美女上司是非常非常满意这个可爱的小秘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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