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阿姐!我告诉你一件事!”大清早若邪便鬼鬼祟祟的。
“说说看,是又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了?”流云坐在床边整理着若邪的衣服。
“你知道吗?昨晚,二弟的尸首不见了!那么多人看着呢!就这么凭空消失了!你说奇怪不奇怪!”“哦?竟有这事?”“是啊!阿姐!你说,二弟是不是诈尸了?不然怎么就消失不见了呢!”
流云将收拾好的衣物放入若邪的衣柜里,转身轻轻刮了下若邪的鼻尖:“你啊!尽胡思乱想!这世上哪有什么鬼怪!”
“那敢问阿姐,每晚用鲜血喂养的都是些什么东西!”若邪的声音突然压低,似质问似询问。
流云身子一愣,终究是瞒不住了,“什么时候知道的?”
“三年前的一个夜晚!”
“这样啊!”流云苦笑。
“长公主!茶来了!”琳琅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进来吧!”琳琅一进门就发现太子和长公主的氛围不太对。
流云在接过茶水的时候,没拿稳,瓷器与地板相撞,发出“碰!”的声音。
琳琅连忙蹲下,收拾这残局,却没想到自己竟在瞬间被长公主从身后取了性命。
若邪见了虽是有些吃惊,但也没有过多的反应,他相信她的阿姐这么做一定有她的道理。她的阿姐也绝不会乱杀无辜的!一定是琳琅做了什么对不起阿姐的事!
“阿姐!这尸体该怎么处理?”若邪有些替阿姐担心,谁知流云却突然冒出一句奇怪的话,“对不起!若邪!”
若邪不明白为何阿姐会跟他道歉,自始至终都是阿姐在保护他、替他谋划,若说要道歉,那应该是自己向阿姐道歉,这么多年,害阿姐操碎了心。
下一秒却见流云将刚刚杀掉琳琅的匕首刺进自己的胸膛,“阿姐……”
若邪,阿姐对不起你!这魏国老皇帝老谋深算,离国皇室也斗争纷纷,若是不再给他点把火,你这辈子怕是要和阿姐一起被囚禁在魏国。以后的路,你得一个人走了!阿姐陪不了你了!原谅阿姐!好好活下去!
流云将四周摆放的瓷器全部推到在地,听到有人赶来的时候,连忙打开一扇窗户,用那匕首从自己的脸颊狠狠地划了一刀,随后将匕首朝窗户边扔去。自己则是装作一副受了惊吓,晕倒过去的样子。
“来人啊!有刺客!长公主和太子受伤了!快传太医!”
经过再三考虑,慕容问情与众大臣决定,派人护送离国太子回国,流云长公主则是继续作为人质留在魏国。离国太子一向对他这个皇姐敬爱有加,定不会不顾她的安危,冒然带兵攻打魏国。
等若邪醒的时候,自己已经快出魏国边界,马车旁放着那日皇姐替他收拾的行李,还有一把无论皇姐去哪儿都会随身携带的烟雨桃花伞。
伞里似乎还夹藏着一封信,一定是阿姐留给他的。若邪慌乱的抽出那封信,将其展开在眼前。
若邪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应该差不多已经离开魏国,别担心,阿姐很好!只是阿姐身子弱,经不起长途奔波,只好留在魏国静养。
若邪,记住阿姐下面说的每一句话。等你回到离国后,不要先回宫,去找李将军,他会支持你,拥护你登基!
其余的皇子中,五皇子与六皇子可得以重用,其他的该封王就封,若是存有异心、图谋不轨者,则诛之。
切忌登基后挑起战事。离国本就是国弱,需休战静养。
待诸事处理完,立即向魏国下聘求娶璃公主,并纳其为后。璃公主对你有意,并深受魏皇后与魏皇帝宠爱,若是你足够诚意,定能促成这桩联姻,离国日后也无需再向魏国送人质。
另外,在未见到李将军之前,都需随身携带阿姐给你备的那把伞,若是遇到危险,撑开那把伞,便可度过一劫。
记得每隔六个时辰都要给这伞撒些水。
见到李将军后,这伞便也会失去它的作用,成为一把普通的伞。到时候,是留,是弃,仍你处置。
皇姐亲笔
若邪将这把伞牢牢抱在怀里,仿佛自己抱的是他的最爱的皇姐,“阿姐!”
若邪知道,这把伞里藏着的东西,就是他阿姐每日用自己鲜血喂养的。这是阿姐的命啊!就算它成了一把普通的伞,他又怎舍得弃了它!
“你倒是狠心!连自己都下的去手!这么深的一道疤,再好的药也治不好!”慕容炎将自己带来的药膏涂抹在流云的脸上。
“怎么?逍遥王嫌弃本宫了?不想对本宫负责了?”
“本王像这样的人吗?”
流云以沉默作为回答,慕容炎心下气结,本来还温柔上药的动作变得更加凶狠。
“嘶!疼啊!”“知道疼下次就下手轻点!”“我的事与你何干!”“你我都那样了,你说与我何干?”
奇怪,今日逍遥王有点不太对劲,当流云目光停留在门外那健硕的身影上的时候,顿时明白了一切。
原来如此……既然想演,她自然是奉陪到底!
“原来逍遥王如此爱云儿啊!也不愧云儿冒了生命危险冲撞了皇上,只为了替您守节!”流云眉目流转,一副娇羞小女子的模样。
“咚!”紧闭的卧房门被慕容问情一脚踹开。
流云与慕容炎都装作一副不知晓的模样,神情紧张,满脸吃惊,“父皇/皇上!”
养心殿
流云与慕容炎皆跪在慕容问情前,心中各自打着自己的算盘。
他演戏,是想让父皇觉得,长公主早已是他的人了!他要逼慕容问情亲自下旨,让自己娶她。
她演戏,是想拉着他陪葬,替若邪除去未来的一个大隐患!这人心思缜密,在演戏上更是一等一的好手,日后,若邪对上他,怕是讨不到半点好处!
慕容炎这人行为不好掌控,自己必须得先发制人。
“皇上!不关逍遥王的事!都是流云的错!是流云不甘寂寞,主动勾搭逍遥王!皇上要罚就罚我一人,不要伤害逍遥王!”流云泪腺像按了开关一样,随时随地都能哭出来。
流云这么多年来都没出过梨落院,根本不可能有机会认识什么逍遥王,就连上次宴会上,二人都未说上一句话,何谈勾搭!
以慕容问情的性子,应该早就了解了这些!所以,流云这满嘴的谎言应该会被他误认为为了维护逍遥王而不得已的举措。
慕容炎也是知道,他身旁的女子想要他的命,可他就像中了她的毒似的,对她无法自拔、无法下狠手。
他想,这人应该就是生来克他的!
这种场合对他来说并不是解决不了,只是可能,没以往的那么简单!
现在慕容问情处于盛怒中,无论他先开口说些什么,得到的只是更严厉的斥责,甚至是惩罚。
而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静静地等着慕容问情来向他发问。
慕容问情盛怒,拿起桌上摆放的茶水朝慕容炎头部掷去,“竖子!”
流云见这人额头都出血了都没吭声,心中不禁对其增添几分敬意。
倒是个有趣的对手!
“如今,你当如何打算?”慕容问情从他们之前的谈话中推测两人大约早已有了夫妻之实。
“儿臣愿求娶长公主!此生也只娶她一人!绝不纳妾!如有违背,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此言一出,流云与慕容问情皆一愣。
这人真想娶她?没理由!一定是有其他自己没想到的目的!对!一定是这样的!
“如此,甚好!甚好……甚好……”慕容问情边走嘴里边呢喃,似乎有些不太对。
三日后,逍遥王府内外一片喜色。
慕容炎挑开流云头上的盖头,置于一旁,“没想到,你当真会乖乖的嫁与我!”
“不然呢?夫君以为如何?”流云发髻两边各插入三只大小不一的金色步摇,发尾两条红丝绦自然垂落,额前则是用金粉绘成的金色凤凰,配上唇角一抹红,当真是美丽端庄。
“为夫这一路上都想好了如何千里寻妻!只可惜,最后发现没有一条是用的上的!”
“夫君想象如此丰富,不去写话本倒是可惜了!”
“娘子真是太抬举为夫了!只可惜,我这小舅子在离国分不开身,不能来参加我们的婚宴了!”
“你我夫妻二人的事,他人来不来又有何关系?天色不早了!来,喝了这杯酒,咱们就好好休息一番!”流云嫌屋内人多晃得眼疼,便早早将喜婆赶了出去,于是屋内只有流云与慕容炎,流云只好亲自端起身旁摆放的合欢酒递给慕容炎。
慕容炎盯着流云递过来的那酒杯,一语不发。
“夫君怕我下毒?”流云端起递给慕容炎的酒杯,自己当着他的面饮了一口,再次递给他。谁知他竟打掉她手中的酒杯,将她双手反扣在喜床上,朝她那双薄唇吻去。
这一次,她没有任何反抗。色字头上一把刀,她要用这把刀杀了他!
只是,为何他到现在仍一点反应也没有!
“合欢酒就应像我刚刚那么喝才对!啊,娘子应该很好奇为何这毒还没发作?这酒啊,在我刚刚替娘子掀盖头的时候就给它换了!娘子还真是狠心,竟不惜与我同归于尽!”
“没错!我就是要杀你!你想怎样?杀了我?”
“杀你?怎么会呢!你可是我娘子!我怎么舍得!我自然是要好好疼爱一番!”慕容炎指尖弹出一缕真气,熄灭这屋子里的灯,拥着流云入睡。
流云不想与他过分亲近,便不断挣扎,谁知他却将她双手扣在他的腰间,并将自己的脑袋按在他的怀里,那低而富有诱惑性的声音从她耳畔传来,“乖!不要乱点火!七天后我就帮你续命!”
续命?这家伙真的要替我续命?为什么?明明……明明我们认识并不久!
流云陷入了一个误区,她并不知道,这世上的情情爱爱向来不是用时间的长短来决定。
有些人有些事会让你第一眼就下定决心去厮守去做,而有些人相处大半辈子却仍要分道扬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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