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持玉怀的孩子不是苏庆国的,但是军情六处的处长却出现在这个医院里,并且出现在产科这一层……
呵呵。
有意思了。
看来卢持玉生下来的那女婴……父亲已经找到了。
苏琛钰刚去抽血做亲子鉴定,如今他又出现在这里,会不会将那血掉包,从而说明那女婴就是苏家的种?
这个也不是没有可能。
她盯着水流失神。
旁边军情六处处长夏正看见这一幕,笑着道:“姑娘,你在浪费水资源。”
“是吗?”秦安宁回神。
侧身看他,眼底闪过寒芒。
夏正一愣。
刚才看见的只是她侧脸,如今她整张脸出现在面前,他脸色瞬间变了。
秦安宁?
怎么在这遇到她?!
当初,红玫瑰和利兰突然一起找到他,说出了季芙可能没死,但是是怎么从这个人变成另外一个人就不得而知了,起初他有所怀疑,但是看到那爬墙视频以及红玫瑰在林野屋内所看到的资料,他也相信了。
红玫瑰和利兰将她一枪杀害,她却没有死亡,而是成了另外一个人,有了另外一个身份,这个他也解释不通,但是红玫瑰和利兰怕她出来复仇,毕竟,她的手段整个军情六处都知道,失去了一个泡芙之后,他也可惜,但是对红玫瑰和利兰也恨的咬牙,可是当一个人变成另外一个人,还没有要回军情六处的意思,那么就只能在舍弃她这个人,保另外两个人。
权衡利弊之下,为了避免红玫瑰和利兰有生命危险被报复,得知她正在研究玉石拍卖的事,便想到了华阁玉器的幕后人也是一位政府官员,利用政府官员涉商界这一点,他们和华阁玉器拍卖行强制合作,向她发出邀请,他们在此计划。
本来是准备一枪要她的命,但是她又和苏氏集团的董事长苏琛钰走的有些近,她一旦出现生命危险,他觉得,苏琛钰肯定是要查,顺藤摸瓜也就摸着了。
红玫瑰又涉及了一个新的领域,制毒,将各种致命的毒药混合再在一起,制造成无解毒这种慢性毒药,说是无解毒,实际上是有解药的。
他们计划是,秦安宁一旦中毒,便在大厅里喷上幻觉喷雾,在人产生幻觉的时候,便安排好工作人员在秦安宁初步中毒昏迷的时候,将她带下场,带回军情六处,他们来处理。
可当她中毒之后,苏琛钰的手速却更快,直接将她拦腰抱起,便离开了。
计划失败,一众人提心吊胆,等着她来报复,她却迟迟没有动静。
红玫瑰在那日之后,便被林野又打的失去一条胳膊,被林野安进重症监护室,不得任何人探视。
林野的命令,他这个当处长的也不得不听从。
失去泡芙,以及时间更久一点的羊羽之后,虽然还有其他特工,但是红玫瑰已经不能执行任务了,卢持玉也怀孕,所以现在处里面的王牌特工也就只剩林野了。
多多少少的,他还是有所忌惮。
秦安宁没有动静,他们也不敢动手,生怕有什么陷阱就在等着他们跳。
而今天,他出现医院里,她也出现在医院里……
是准备动手了吗?
夏正眼中一丝惊恐划过。
他心里所想的这么多,都在秦安宁盯上他眼睛的那一刻开始,全部进去秦安宁的大脑里。
他只觉得那眼神迷人,勾人魂魄,看一眼便让人移不开,深陷其中。
他停了思绪,秦安宁也收回视线,勾勾唇角冷笑道:“夏处长出现在这里很稀奇,是有什么牵挂在这里吗?”
“你什么意思?”夏正猛然看她,问道。
秦安宁声音冷淡道:“都不问问我是怎么知道你是谁?就问我什么意思?”
夏正一愣,那表情就像是看到鬼一样,试探问:“你不是……她?”
“她……是谁啊?”秦安宁忽然轻笑起来,问道。
“季……泡……秦……”夏正嘴里依次说出三个字,可每说出来一个字都觉得她不是他说的那个人紧接着又换个名字,可又说出第一个字时,觉得不对,再换,到最后,他不知道她到底是谁?!
红玫瑰和利兰说她现在是秦安宁,可她怎么变成了秦安宁?
她分明就是秦安宁!
他看到秦安宁的资料,照片,与她一模一样,难道她整容成秦安宁的模样?
可世界那么多人她为什么要单单整容成秦安宁的模样?但是她整容成秦安宁的模样之后,那真的秦安宁去哪了?
他脑子现在像浆糊一样。
凭借当初的爬墙视频和林野查的资料,就认定她是季芙,怎么可能呢?!
她怎么会顶着这张脸是季芙?
夏正此时此刻已经开始深深的怀疑自己的判断了,并且认定红玫瑰和利兰是杀人之后,精神状态出现了问题。
一个人成为另外一个人,想想就觉得荒谬!
但是,她怎么会知道他是谁?怎么知道他是夏处长?
夏正回过神来,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谁?”
秦安宁轻笑道:“是啊,我怎么会知道你是谁?”
“你是不是季……”
“嗡嗡嗡”
夏正话还没说完,秦安宁电话响起,她从口袋里掏出来,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收回手机。
转而又眉眼冷淡地看着夏正,“卢持玉的孩子是你的吧?你的孩子还冒充苏家的,安的什么心?!”
话音一落,在他错愕的注视下,走出卫生间。
刚走出来,便撞上了苏琛钰,男人拧眉便问:“是哪里不舒服?去这么久。”
“没有。”秦安宁摇摇头,往前走。
苏琛钰迟疑地看了一眼卫生间的方向,转身追上她,便听道她说:“做亲子鉴定的人可靠吗?”
苏琛钰说道:“是聪钰在做,她本来就在这家医院任职。”
接着又问:“好好的,怎么突然问这个?”
秦安宁声音淡淡:“孩子的亲生父亲可能来了,我怕人被他收买了。”
“是谁?”苏琛钰轻声问。
秦安宁没说话,侧头看向了从卫生间出来的男人,他背对她们急步往前走。
“夏正。”苏琛钰语气肯定地吐出一个人名。
秦安宁点点头,说道:“卢持玉生孩子,他出现在医院里,就这么巧吗?”
“或许就是他。”苏琛钰道。
两人走过去,林威和苏聪钰已经在等着了,苏老爷子和顾老爷子一同看着手里拿着的东西。
“你看看。”
苏智铭将手里的鉴定书递给苏琛钰,有一丝如释重负的感觉掺杂在其中。
苏琛钰接过看了看了看,虽然是心知肚明的,但是看到“排除血缘关系”那几个字时,还是松口气,秦安宁也顺势瞄了几眼,明显感觉气氛都变了。
苏智铭当即说道:“行了,这都没什么事了,我和你外公先回去了。”
苏聪钰无语道:“你们两个也真是够了!面子活儿做的不错!”
“臭丫头!”顾杰笑骂一声。
苏智铭哼了一声,和顾杰离开医院。
两人走远,秦安宁小声问道:“爷爷和外公走了你也不去送送?”
苏琛钰没有回答,说道:“不错,叫的挺顺口。”
秦安宁愣了愣,瞪他一眼。
“我也先走了。”苏聪钰适时的开口说。
苏聪钰走后,走廊就剩苏琛钰和秦安宁还有林威三人。
“进去看看?”苏琛钰问道。
“这……好吗?”
两位老人前脚刚走,她这……就进去看看,感觉好虚伪。
苏琛钰沉声道:“有什么不好的,进去吧。”
秦安宁问:“我自己进去吗?”
在苏琛钰点头之后,秦安宁扭开门锁,推门而入,进去之后顺手将门带上。
卢持玉已经醒了,但是她口渴的很,说不出来话,再加上因为剖腹产肚子上伤疤疼的很,原本是半眯着眼睛,躺在床上难受极了,看到来人,眼睫毛动了动,直到秦安宁走近,她眼睛忽然放大,脸上一阵惊慌。
“你……”
秦安宁站在病床前,低眸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她,她个子虽然不算低,所以病床只到她大腿往上,低眸看着她时,颇有几分居高临下的意味,勾勾唇角,冷声道:“我没死。”
卢持玉张了张口,想说什么但喉咙干的不行,她根本发不出声音来。
秦安宁讥笑道:“替人生了个孩子还不是苏家的,感觉怎么样?”
卢持玉闻言,瞳孔猛地一缩,用尽力气,张口,声音沙哑,“要你管!”
秦安宁笑容灿烂:“我不管,只是来提醒提醒你,你这枚棋子已经没有任何作用了,不出明天,你就会被天下人唾骂。”
卢持玉只觉得那笑容刺的她眼睛疼,抬起手,指着门口方向,“你给我滚!”
秦安宁眼神一凛,警告道:“说话对我客气点,现在不知道是谁滚呢。”
接着,又慢条斯理道:“你肚子上的伤口很疼吧。”
“你想干什么?!”卢持玉脸色一白,警惕问道。
“不干什么。”秦安宁忽然笑的肆意张狂,缓缓从口袋里拿出一把水果刀,慢悠悠道:“你说,我在你伤口上在加一刀,应该没人会发觉吧?”
卢持玉眼睛瞬间睁大,眼珠子仿佛都要跳出来一般。
她折磨人的方法她自然清楚,手段残忍,却又不是招招毙命,能让人彻底体会生不如死的感觉。
双唇哆哆嗦嗦道:“你就是个魔鬼!”
话落,抬手准备摸索到病房内的呼叫按钮,秦安宁勾勾唇角,伸手将呼叫按钮直接扯了下来,扔到一边。
卢持玉脸色又瞬间煞白,声音颤抖道:“我告诉你,我要有个三长两短,你也别想好过!”
“啧,吓唬谁呢?!”秦安宁忽然觉得好笑,眉眼弯弯地看着她。
接着又道:“不过是一颗该要丢弃的棋子罢了,还当自己很有用啊!”
卢持玉冷声道:“你真以为这孩子不是苏家的,国家就会放弃对付苏家?”
秦安宁道:“我今天来是解决私人恩怨的,不是代表苏家来的。”
接着又说:“既然你说到这一点了,那我就好心提醒提醒你。苏家从清朝时期一直辉煌到现在,除下现在这位眼红干预,伺机打压苏家,你觉得,以往的领导人会不眼红吗?会不怀疑吗?只是人家心里都跟明镜儿似的,苏家会做什么对不起国家的事?所以以往那几位对苏家一直客客气气,礼貌得很,反倒到这一位这里,却小心眼眼红的过很了,便想办法打压人家,但是清者自清,没有就是没有,苏家几百年经久不衰,这小小打压就会让他们辉煌褪去吗?真的是异想天开!”
“就算后面还有对策,但是别忘了,苏家后面还有……顾家!顾老爷子当年能把军阀势力上交给国家,自然也能从国家那里要回来!你说到时候因为领导人眼红苏家所以借此打压这件事败露,你觉得人民会站谁?”
“苏家虽然说是辉煌已久,惹人嫉妒,但是人家并没有做太出格的事,这是不是太小心眼了?作为领导人这个肚量都没有的话……”
秦安宁最后几个字没有说,因为都懂。
卢持玉听到最后,脸色虽然煞白,但是面无表情,像是麻木了一样,没有动静。
秦安宁勾唇看着她,许久,她如呆滞木偶般说道:“所以,这本来都没什么效果的事情,交给我让我完成,就已经将我舍弃出去了?”
“我还以为你一直是胸大无脑呢,现在看来,还聪明了一次。”秦安宁眼底一丝惊讶划过。
又道:“不能说已经将你舍弃出去了,至少,这失败率在百分之九十,另外百分之十是看运气了。”
卢持玉眼角流下一行泪,绝望又痛苦。
秦安宁对她没有一丝怜悯之心,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落泪。
已经打击她半天,却没有停止,又继续道:“本身就是一个险棋,还得意洋洋地以为自己是个有用的棋子,你真是没有脑子到家了。”
“别再说了!”卢持玉吃力地嘶吼一声,看样子已经在崩溃边缘徘徊。
秦安宁轻笑道:“我不说就代表不存在了吗?逃避就是使人懦弱,而你就是懦弱!”
“啊……”
卢持玉也不管手背上扎着针头,抬手捂住耳朵,崩溃叫出声。
秦安宁熟若无睹,道:“这就承受不了了?我被你们下毒生死未卜时,我也没有这样。”
卢持玉眼神充血,冷眼盯着她,一字一顿道:“真应该在你没中毒身亡的时候,一枪把你毙了!”
“后悔也来不及了。”
秦安宁唇角泛起冷意,本来就显得温柔的眸子此时却没有温柔的感觉,冷如腊月天的寒风一般让人看一眼便凛冽刺骨,她伸手握着她身上盖着的白色棉被,随手一扬,棉被翻落在地。
因为刚刚剖腹产完毕,肚子上还有伤口,便没有穿着衣物,棉被拿掉,她整个人光着身子裸露在空气中,暴露在秦安宁的视线中。
卢持玉煞白的脸微微发红,脸上一阵红一阵青,饶是都是女人,她也窘迫难堪,咬牙道:“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秦安宁又反问她,又道:“我想干什么刚才不是同你说过了?!”
卢持玉脸色又瞬间煞白,煞白中浮现惊恐,惧怕,她捂住耳朵的手快速放下来,捂着肚子上放着的镇痛袋,一脸警惕。
她这举动,秦安宁根本不放在眼里,冷冷一笑,在屋内四周看了看,目光锁在了一条毛巾上,将毛巾拿在手里,用水果刀割开一条口子,顺着那口子“刺啦”一声,撕下来一条布条。
秦安宁脸色冷沉地握住她的两条手腕,虽然她娇小力气大,但是此时此刻,她怕是没什么力气,她很轻而易举地将她的两个手腕绑在一起,接下来也没有多停留,将她肚子上放着的镇痛袋拿开,又掀开肚皮上放着的消毒布,一道伤口暴露在她眼前。
伤口此时还有些血液渗出,这短短一会儿,自然是不会结痂,所以,还能看到里面的肉,秦安宁脸色淡淡,脸上没有任何的害怕,对于这种,她已经司空见惯。
镇痛袋拿开,伤口的痛感更明显,卢持玉咬牙忍着疼痛,一双眸子布满恨意盯着她,说道:“你最好一下子把我弄死!不然,等我出院,看我怎么报复你!”
“我等着。”秦安宁嗤笑一声,慢条斯理道。
她话音一落,拿起丢弃在一侧没有用完的毛巾,团在一起,直接塞在卢持玉口中,她手被绑着,没有办法拿下来,只能摇头“唔唔唔”地发生声音。
秦安宁手里拿着水果刀,目光锁在那还淌着血液的伤口处,比划了一下,想了想从哪下手不会被轻易发觉,可就算发觉又怎么样?!
谁能把她怎么着?!
她伸手扒开她肚皮的伤口,卢持玉疼的双腿乱踢乱动,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珠子都快要滚落下来。
秦安宁面无表情地从肚子内部用水果刀划了一下,鲜血当即冒出来,卢持玉额头立马冒出冷汗,“唔唔唔”乱叫。
“这就受不了了?”秦安宁冷声问,接着又慢慢地说道:“这只是开始啊。”
紧接着,又用水果刀在她肚子里面接连划了三四下,划的位置都是在伤口的左右两侧,她将那肉割了几下,仅仅是割了几下,也够她受得了。
卢持玉额头已经有豆大般的汗珠滚落下来,她好像已经疼的麻木了,脸色苍白无血色,眼睛空洞无神,像个木偶娃娃一样任人摆布。
她从来没想到过,她折磨人的手段终有一日也会用在她自己身上。
秦安宁不紧不慢地走到病房里附带的卫生间里面,洗了洗手,擦干净,走到门口,将门轻轻打开一条缝,林威和苏琛钰正坐在椅子上等他,看见她伸出一个头来,苏琛钰忙站起身,还没说话,她便开口道:“买一包盐拿过来。”
话落,又重新关上门。
卢持玉没听清她说的什么,以为这就要结束了,可是她太天真了。
秦安宁在病房里走来走去,约摸有五分钟,这五分钟她都没有任何举动,卢持玉嘴巴被堵着,不能说话,只能带着含着恨意的眸子瞪着她。
“叩叩叩”
病房门敲响,秦安宁走过去将门打开一条缝,伸手将盐拿过来,又“啪”一声将门关上。
卢持玉看清她手里的拿着的东西,瞳孔猛地缩了缩,整个身子都在不安地动,秦安宁无视,将装盐的包装袋撕开一个小口,倒在手心里,面无表情地撒在她的伤口上。
“唔!”卢持玉痛苦地一声叫,疼的全身都忍不住的颤抖,手掌都不受控制的紧紧地握紧。
秦安宁看着那盐慢慢在血液中融化至不见,勾勾唇角,“这都受不了了,若是下次被注射进加重疼痛的药物,你是不是直接都疼死了?”
卢持玉脸色瞬间一变,如看魔鬼一样害怕惊恐地盯着她。
秦安宁又道:“不对,以前训练过的,我们都被注射过,但是这疼痛应该不及那十分之一吧,你当初是怎么合格的?”
卢持玉没办法说话,她又自顾自地猜测说:“我想起来了,当初你都没有参加,我们还纳闷你怎么那么特殊没有参加,如今看来,你那时候都和夏正搞在一块了。”
秦安宁低眸看着卢持玉一直煞白的脸色,又心里不顺畅,倒了一把盐,往她伤口又是一撒,卢持玉又瞬间疼的额头汗水直冒,脸上青筋暴起,因为疼,死死咬着毛巾,两侧腮帮子都鼓的大高。
“叩叩叩”敲门声响起,秦安宁眉眼微动,没吭声。
苏琛钰低沉地声音响起:“宁宁,差不多行了,一下子玩死了后面的也就没意思了。”
“知道了。”秦安宁应了一声。
转而,又看向卢持玉,语气遗憾道:“本来还想多陪你一会儿的,可是你看……都催了,那今天就到此为止吧,反正你也不会寂寞,有人接下来陪你玩。”
说完,将卢持玉的消毒布又盖上,放上镇痛袋,将她手腕上的毛巾条解开,将棉被拿起来在她身上盖好,又将毛巾从她嘴里拿出来,用它擦了擦卢持玉的额头的冷汗,扔到一侧的垃圾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