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和姑姑一起吃饭吗?”夏含清记得洛九天刚刚说等会儿吃饭。
洛九天回答:“嗯,是的,刚巧遇上。”
夏无意终于把菜送进嘴里,他是夏家做菜手艺最好的人,甚至放眼整个临水,或许都没人能超越他,但此时,他却尝不出那菜的味道。
想来,即便有味道,也是满满的苦涩。
难以下咽。
偏偏,小丫头夏含清不懂爷爷的心事,没有在姑姑这件事上多说,反而问洛九天什么时候离开北石。还有毕艾华,她什么时候回临水。
直到通话结束,她对上夏无意的眼睛,她才忽然醒悟。
爷爷……
再看向另一边,奶奶……
夏婷芝是她的姑姑,但在此之前,首先是爷爷和奶奶的女儿!
“爷爷……”
声音很小,夏含清小脸纠结的厉害:刚刚,是不是应该让爷爷接电话?或者让洛九天把电话给姑姑?
可是,有用吗?
如果真的想联系,当初在北石相遇,姑姑就可以问她要家里的电话,甚至,姑姑那天去了扬川没有找到她,也完全可以从扬川坐车到临水来看爷爷奶奶……
姑姑没有那样做,姑姑不愿意!
人与人之间的距离,究竟取决于时间长短、距离远近,还是取决于心与心?
“发什么呆呢?吃饭!”
陈萍出声,打断夏含清的思绪。夏含清回神,却发现,奶奶眼角有些红。
从来,陈萍都是坚强的人,不轻易低头,更不轻易落泪。能让她挂心的事情不多,能让她动容的更少。从医多年,生生死死悲欢离合早已见惯,但……
但总有些人,是藏在心底,却从来就无法忽略的。
她说儿孙自有儿孙福,无需挂牵太多,她却知道,自从那两个女儿离开后,她的心,就被她们剜出一块,带着血,和她们一起离开。
与此同时,扬川。
京华城的繁华热闹一如既往,在普通人不知道的地方,更有香艳一幕正在上演。
“品精烟,你说不说?”
一位手执长鞭、容颜俏丽的高挑女子站在床边,面对着被绑在床上、束缚住四肢的人。在执鞭女子身后,还有好几位衣着暴露的年轻女孩儿。而在房间唯一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人,正是薛阳!
品精烟狼狈地躺在床上,整个人被绳索绑紧,动弹不得,他半张脸带着怪异的花纹,另外半张脸却光洁无暇,甚至还能看见一颗美人痣。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品精烟看着床边的高挑女子,眼神带着畏惧,但却依然有着自己的坚持。
“哼!不知好歹!”女子抬手扬起长鞭,狠狠地甩在品精烟身上,品精烟被抽打,身体难以抑制地挣扎,却因为束缚太紧,根本无法挪动。
薛阳看着这一幕,轻轻笑出声,站在房间中的其他人也都开始放声大笑,仿佛眼前正在上演着什么精彩大片一般。
“哼……”
品精烟冷哼,但配上他此时的模样,只是徒增狼狈而已。
“你说不说?”狠狠的一鞭子又抽打在身上,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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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习时间,同学们正在安静的做作业,偶尔有不会写的题目、看不懂的概念,端着书向同桌或后座小声请教,学习氛围极其浓厚。
“嗯,不错,大家自习的表现非常好,而且全班就一个人没来,出勤率还是很高的……”分院书记点头离开,对于555d班级的状态,他还算比较满意。跟在他身后的学生会及自管会干事,则在各自的小本子上记些什么。
比如,吴晗晚自习旷课。
教室中,随着分院书记的离去,同学们的说话声渐渐大了起来,坐在靠门位置的班长笪爱武拿出班务日志,在今天的考勤记录中写上吴晗旷课这件事。
本来嘛,他也不是那么严格的人,偶尔有人没来,他装不知道,也就过去了,谁让吴晗运气好呢……
听缪莉莉说,吴晗是去看电影了,可同样是看电影,许佳颖就有先见之明——她提前交了假条。
这个时候,有些人在学习,有些人在看电影,还有些人,在……
“二鸢,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不要不理我啊……”疏小七在qq上给李紫鸢发信息,任凭他发多少条,李紫鸢都没有回复。他在李紫鸢常逛的天启之门书评区发帖,李紫鸢没出现,倒是书评区的几个水怪,可闲呢,半小时不到直接让帖子回复破千……
疏小七委屈啊,好不容易有了个姐姐,好不容易姐姐结束了一周的课程回来陪他,他自然兴奋了点,而且姐姐比哥哥好多了,不管他要玩什么,姐姐都毫不嫌弃的陪他玩,如此一来,难免忘了时间。
一开始,他还没发现李紫鸢的情绪不对劲,等他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
“二鸢,你知道,我爸爸不在家,我妈妈不在家,我哥哥只有周末才回来。突然,妈妈捡到了姐姐,我好开心,可是,她也不在家,其实一开始,我想让她陪我读初中的,妈妈责备我,说我太自私了,姐姐那么大,应该去读大学。”
“二鸢,我天天一个人在家里,真的太寂寞了,你不知道,有你陪着,我有多开心。”
“虽然,我们到现在都没有见过面,虽然,我在南石你在北石,虽然我知道,我叫你媳妇你根本不答应,可是……”
“在我心里,你真的很重要,真的真的。”
“如果,你觉得我这两天做的不好,那我保证,就算下次姐姐回来,我也不找她玩了,我所有的时间都用来陪你。”
北石,李紫鸢看着手机上的消息,瘪着嘴不说话。
虽然她不理疏小七,但疏小七发的每一条信息他都看了,妈妈说的对,男孩总是油嘴滑舌,她看着看着,就觉得那家伙挺可怜,想要原谅他了……
可是,要怎么做才好呢?
唔,不如,就聊他的姐姐吧,反正,那个人也是哥哥的女朋友。
把保存的两张照片发给疏小七,李紫鸢选择性忽略了他之前发的那些话,直接打字:“这个是你姐姐吗?”
“二鸢,你终于肯理我了……”疏小七急忙中断自己煽情的话,发了个可怜兮兮的大哭表情给李紫鸢。
李紫鸢看着屏幕上那个哇哇大哭的猫头,很没出息的心软了。
“小七……”
十分钟后,李紫鸢终于明白,李昱的女朋友并不是疏小七的姐姐。
疏小七知道吴晗,在他第一次见到韩陪陪的时候,他就认定韩陪陪是吴晗,而且他知道,吴晗在南石工信大学。当李紫鸢告诉他,照片里的人是她哥哥的女朋友时,他立即猜测,这个人是吴晗。
“天呐,她们长的一模一样!”再看一遍照片,李紫鸢依然难以置信,毫无血缘关系的两个人,居然长的如此相似。
相似程度太高,让她忍不住想,或许她们之间是有关系的呢?毕竟,韩陪陪的身世不明,也许,就像电视剧那样,她是吴晗的同胞姐妹,从小被弄丢了……
“我真想认识你姐姐,说不定将来可以戏弄哥哥,嘿嘿……”李紫鸢居然生出些恶作剧的心思,疏小七自然附和:“好呀好呀……”
夜凉如水,灯火昏黄,吴晗和李昱在校门口下车,一起往宿舍区走。
许是冷风吹的人不愿开口,两个人一路无话。
直到把吴晗送到宿管站,李昱才终于开腔:“明天,一起去操场?”
“啊?哦,好……”吴晗愣愣的点头,然后朝着李昱摆摆手:“那,我先上去了……”
说完,吴晗就往宿管站里面走,李昱突然叫住她:“晗晗。”
“嗯?”吴晗回过头,不解的看着李昱,“怎么了?”
“你今天,很可爱。”说完这句话,李昱微笑着离开,留在原地的吴晗脸颊爆红,一刻不停的奔上楼。
吃料理的时候,商家送了一**韩国真露,李昱问吴晗喝不喝,吴晗只当是啤酒,就点头,之后觉得味道还不错,喝了半**。
起初,什么事儿都没有,等检票进了电影院,吴晗发作了。
也不能说叫“发作”,她就是突然闹腾起来,死活要唱歌,李昱好声好气哄她,她还和李昱作对,偏要唱的大声。
天知道她晕晕乎乎的,能唱出什么好听的歌儿。
“班德尔炮手看到了什么?报告长官只有胜利……不管陆军、空军还是海军,班德尔炮手统统消灭干净……”
她还趴在李昱身上,很严肃的对他说:“一日为班德尔炮手,终身为班德尔炮手……你觉得你能比我射得更准吗?”
作为主玩ad位置的英雄联盟玩家,李昱很清楚,吴晗所说的一切,都是游戏角色“麦林炮手崔丝塔娜”的台词,这到底是醉到什么程度了,句句说的都是台词——偏偏崔丝塔娜看上去是一名英勇的麦林炮手,可实际上,话多的不得了……
在电影开始前,李昱买了一大桶爆米花塞在吴晗怀里,吴晗迷迷瞪瞪的重复抓爆米花的动作,终于不再唱歌。
心心念念的苏苏,吴晗并没有看到,她坐在李昱旁边,怀里放着爆米花,就那么睡着了。
等醒来的时候,电影已经结束,她躺在李昱怀里,身上盖着李昱的外套,当时她还不太清醒,揉揉眼站起来,发现自己抱着什么东西,下意识的来了句:“迎接爆炸吧!”
“嘭……”爆米花被她撒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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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七公国,澹台君言寻不得月神半点踪迹,但她心里隐隐能够感觉到,月神还活着。
十三月的冰天雪地,十四月的寒冷萧瑟,不知不觉,尽皆踏过。澹台君言第一次体味到,团圆夜晚孤寂一人的凄凉。
她去过月神庄,那里只剩下九龙逆天大阵,宛如守着一座空城。她找过暗香阁,可即便她亮出自己身份,也寻不得月神半点儿消息。
当日月神被“西岭千秋”接走,可澹台君言再去查探,竟没能查探到任何蛛丝马迹。究竟是时日太久,痕迹被风吹去,还是在当时,便有人抹去那行踪?
愈是如此,澹台君言反而心安,她坚信,月神一定藏在某个无人知晓的角落,等着她去找他。
那,她便去找他,无论要等多久,无论要走多远。
二月春风冷,澹台君言一人一马行走人间,春雨不期而至,她正要撑开纸伞,忽然在旷野之中看见一座孤亭。
亭子破旧,但能遮风挡雨,澹台君言便纵马疾驰。
不多时,便来到亭子边上,却又驻足。
方才细雨蒙蒙,倒是没有瞧见,这垂下竹帘的亭子里头已经坐了四人。
亭子里的三人抬头去看澹台君言,唯有一人稳坐:“既然到了,怎么不进来呢?”
说话间,他还在摆弄手里的四方长牌。
澹台君言闻言,掀开帘子走进亭中。
她方才便已听出,说话之人乃公输雨的师父仸哫,而这亭中的剩下三人,她也识得其二。
“度半前辈,凌少侠,不知这位,怎么称呼?”
唯一不曾见过那人,清瘦如竹,气质儒雅,看上去,与凌无邪年纪相仿。
“叫我老魔童便是。”却是语出惊人。
老魔童在炔月楼死于月神剑下,化为一摊血水,此事澹台君言如何不知,而今,她却面不改色,只说:“原来是老魔童前辈。”
“无邪,你不是不爱玩四方长牌么,你且下去,让逍遥界主来玩玩吧。”琴君度半挥挥手,令凌无邪让座。凌无邪当即站起身,让出自己的位置,还留下十几片四方长牌。
这四方长牌与澹台君言惯常玩过的长牌并不相同,但她也通晓规则,此时拾起那十几片四方长牌,细细看来,面露苦笑:“凌少侠的运气,实在是……”
“未必是凌无邪的运气,或许是逍遥界主的运气。”仸哫语带玄机,轻轻松松将这一局赢下,澹台君言陪着三人玩了三局,三局尽输。
第四局开始,四人轮番抽牌,澹台君言看着手里对不得、连不得的长牌,心头压抑,等着好运,好运却始终不来。难道,她自以为天资无双,却原来连牌局都不能得胜一回么?
“当年,钟离月前辈,实乃千年之间唯一奇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