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冰去到“余汇器械”,刚摸到修理手表的一点诀窍,门外传来一阵吵闹声。由于李若冰每天都来,加诸他又是余意的同桌,余汇对他也产生了一定的信赖感,有时没空在店里时,余汇会将店交给李若冰,代价是不用交这天的材料费。恰巧这天余汇有事出去,所以门外的骚动,他完全不知之,只好自己去探查。
他转身望去,前台多了一个人,是学校的同桌余意。
“来这有什么事吗?”李若冰说道。
“快中午了,给哥哥带了午饭、水果和点心。”余意拿出一个四方盒子,上面写着余氏点心四个字,李若冰口水流了下来,他还没吃午饭。
“你家还兼作点心的吗?”
“哪里,我家以前只开书店,不做点心,你不会看到余氏这两个字就认为是我们家吧!天下姓余的多着,这个是我家亲戚送给我们的。”
“恕我愚钝!”
“哥哥,哪去了?”
李若冰让余意坐在前台座位上,泡了茶,接着走到工作桌,将摆在桌子上的纸条拿了过来。“呐,这个,是你哥哥说如果你来了就拿给你,特意嘱咐我不要看。”
“这样,那我可得拜读一下。”她将茶杯放下,伸手接过纸条,读了起来,李若冰则打开刚买的科学杂志。一如往常,中午的时候,他总会留点时间读点科学杂志,不然不太自在。
纸条上面写着:致亲爱的妹妹,高中同学到来,实在不能推脱,大概晚上才会回去,好好照顾一下李若冰,不要让他寂寞。
余意脸上闪过一抹粉红,呆呆看着李若冰。李若冰杂志只看了两页,肚子轻轻叫了一声,他悄悄按住。
“若冰,你还没吃饭吧!”
“嗯!我有带了一些饼干过来。”李若冰拿出口袋里的巧克力饼干,朝余意晃了晃。
“啊!现在可是长身体的时候,不介意的话我们一起吃个饭吧!我把哥哥的给你。”
“这,不好吧!万一你哥哥回来没饭吃?”
“不,没关系,哥哥晚上才回来,我一个人也吃不完。”余意以手势示意李若冰走过来。“我把饭放这了,来,你坐我旁边。”
“这样啊!那我就不客气了。”李若冰两步跨了过来。
他一边吃着饭,一边摊开科学杂志盯着上头的文字,也没注意到有几颗饭粒粘在嘴巴旁边。
“你好好吃饭,先不要看书,等下,不要动。”余意用手往他嘴旁一勾,几颗饭粒立在她指尖上,她张开小嘴,饭粒在她嘴里被细细咀嚼,发出香嫩的味道。李若冰呆住不动,眼睛也不敢往她那边看,只得埋头继续吃饭。
“我······妈妈······妈妈告诉我,不能浪费食物。”余意心里一阵惊跳,脸开始发烫。
“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温柔?”
“我······本来就······这么温柔。”余意收起李若冰的科学杂志。“不要看杂志了,我们聊会天好吗?”
“嗯!都行。”
“你喜欢什么样的······”余意往嘴里送了一口饭,一番咀嚼之后咽了下去。“喜欢什么样的明星。”
“我呀!”李若冰思索着,沉默了片刻。“我喜欢的明星,她叫钟霓,为什么喜欢她呢?因为她很可爱,其余的原因倒不是很重要。”真正的理由怕是她的名字像周倪,李若冰突然发觉他已经好久没见过周倪了。
“可是我好像没听过这么一个明星。”
“是吗?”李若冰也不知道有没有这么一个人,因为这个名字也是从周倪嘴中出来的。“可能她比较低调吧!”
“你喜欢可爱的类型吗?”余意回了李若冰一个笑脸。
“怕是这样。”
“你觉得我可爱吗?”说罢余意开始专注吃起饭来,李若冰一边吃着饭,一边侧着头回想。
“今天的你倒是挺可爱的,其余时间,不好意思,真不觉得。”
李若冰抖了一下身子,身体细胞开始活跃起来,以此来预防余意随时到来的挨打。
“那我知道了。”余意微笑道。
“你哥哥是学什么的,我觉得他很厉害。”
余意收拾起他们两人吃剩下的残渣,小心翼翼将他们装在一个袋子里。她从书包里拿出一些水果,摸出前台下一个抽屉下的果盘,拿起刀子切起了水果。
“不介意我这样一边跟你说话一边切水果吧!”
李若冰双手架在桌子上,头朝向余意枕下去,余意不自觉笑了出来。
“我哥哥,以前是学计算机程序的,他可厉害了,留学期间都是年级第一。不过,他很不喜欢这个专业,那是爸爸逼他去的,说这是未来的趋势。”
余意很快将一个苹果削好了皮,切成了几片,都放在李若冰面前,李若冰仅是拿出一块含在嘴里。
“哥哥兼顾读书的同时,又去了一家器械店里当学徒,他说那是他的最爱,他的师傅也说他很有天赋,学东西学得很快。留学归来后,哥哥提议关掉书店,搞起器械店,我那时以为爸爸妈妈会反对,你现在也看到了,他开了器械店,不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李若冰疑惑道。
“书店没了,害得你没书看。”
“如果不是这样,我现在也不会在这。”李若冰愣了几秒。“你哥是学程序的,怎么会懂物理?能教出一个物理竞赛第二名的,不简单吧?”
“不是我夸他,哥哥是全能的,不管问他什么他都懂,物理、化学、生物他都有涉猎,不然他也不会被保送出国。”
“那这样子,他可能就是我要找的人。”
李若冰一口两口解决了余意切好的苹果,没等她反应过来,李若冰已经窜到了工作桌那边,拿起一个手表,观摩起它里面的结构。余意走过去,将里面各处的灯一一摁亮,静静看着李若冰的操作。
整个下午,空气很燥热,他们两人一起摸索着,有哭有笑,也有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