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暑期档,电视剧市场新剧迭出,呈现出百花争艳景象。然而,在南洋收视长虹、备受业界关注的《窒息的痛》,在国内市场却依旧悄无声息,大贵影视始终把这部神剧捏在手里,看片会遥遥无期,看样子,丝毫没有在暑期档放出来的意思。
根据消息灵通人士透露,《窒息的痛》制片方目标遥指春节档,毕竟,在新年档期,才会有最大的观众流,而暑期档观剧主力学生群体,显然是不适合这一部虐到了骨子里的苦情戏。
然而,又有内部人士指出,大贵影视完全是因为这一段时间工作重心在院线电影《赌圣》上面,无心顾及《窒息的痛》而已,支持这种说法的理论依据则是,大贵影视砸下八十万巨款,加工出来了四百部拷贝,正准备在暑期档大展身手。
各种猜测甚嚣尘上之时,七月新上线的影片却出现了一骑绝尘的反常景象,南影厂的《石耳沼泽》以平均百分之四十五的排片斩获了超过六成的票房收入,同档期上映的影片,除了大贵影视出品的《赌圣》之外,另有西影厂的恐怖片《神秘的山庄》。
《神秘的山庄》排片不高,接近百分之二十左右。不过,恐怖片嘛,走的是长线,排片多与少,影响不是太大。
令人大跌眼镜地则是,传说中具有东影厂背景的《赌圣》,在七月份的前两天,却只获得百分之十二的排片,而且,排片分布极为稀疏,一二线大城市影院,每天的排片只有有限的两三场,这还是在高校范围内,反而是在中小城市的排片相对密集,但是,这种所谓的密集,并没有超过《石耳沼泽》与《神秘的山庄》二者的排片。
此种现象,反常中又透露着寻常,正如知名影评人杨奋在报纸上所分析的那样,《赌圣》出品方自感与《石耳沼泽》差距极大,干脆就将一二线城市的票仓拱手想让,这种做法显然是非常明智的,把有限的拷贝都投放到中小城市,避开《石耳沼泽》拷贝投放密集区域,还可以收获三瓜两枣,如若不然,影片《赌圣》会死得更惨。
杨奋的影评只是诸多捧“石”踩“赌”大势中一滴微不足道的水花,自六月三十日暑期档正式拉开帷幕之后,报刊杂志,以及广播电视,充斥有太多对《石耳沼泽》的溢美之词,唐国稍微有点知名度的影评人,纷纷加入到吹捧该片的行列之中,其用词之华丽、分析之全面、节奏之密集,仿佛谁若是不吹捧《石耳沼泽》,谁就落后于时代似的,大有“石耳一出,群魔俯首”之势。
在如此大背景之下,国家电视台电影频道却在七月一日当天,《唐国电影报道》栏目,播出了《赌圣》高校首映礼花絮,该栏目时间有限,却花了超过四分之三篇幅,着重播放高校学子观影之后的感悟,面对镜头,绝大部分受到采访的大学生,用极尽夸张的修辞赞美影片,声称这是迄今为止看到过的,最搞笑的电影,没有之一。
细心地观众注意到记者手持的话筒,既有电影频道的台标,也有东海卫视的台标,难免猜测采访素材出自东海卫视手笔,而这种猜测,在七月二日获得证实,在这一天,东海卫视破天荒在六点档新闻节目中播放了这一采访素材,卫视新闻主持人甚至还加入了时长超过三十秒的“编者按”,为影片的题材及其可看性给与了充分肯定。
东海卫视新闻播出的时候,戴广鸣正坐镇在石头城大酒店,远程遥控指挥东影厂旗下的院线与影院,此时,丁一米却在准备前往金陵大学。作为一座历史悠久的名城,石头城高校众多,经过前两天每天一场的排片,《赌圣》的口碑已经在高校范围内疯了似的野蛮发酵,当地高校院线负责人甚至都打电话到东影厂本部,寻求花钱买拷贝的可能。
戴广鸣一连串地长吁短叹,“今天是周五啊,这么多的观众想看《赌圣》而不可得,这是人民群众精神世界多大的损失啊。”
丁一米笑道:“我知道戴厂长巴不得把手上的拷贝全部都投放出去,不过,说好了高校优先,那就不能言而无信,而且,《石耳沼泽》势头正猛,已经排片了的影院不可能撤下该片改放《赌圣》,既然如此,何不再多等一天呢?”
说起来,一二线大城市的拷贝投放被压缩到了极致,而院线、以及影院,对于网络毕竟不是完全陌生的,三大门户网站铺天盖地一面倒的好评,相比于传统媒体的吹捧,两者之间,似乎网络这一平台更可信赖,都是吃电影这行饭的,传统影评人什么德行,院线与影院方知道的一清二楚,那是给钱就敢把东施吹嘘成西施的主啊。
所以,这几天,戴广鸣虽然坐镇在石头城,打给他的电话却从来没有断过,都是院线与影院方央求拷贝投放的,发展到今天午后,已经有院线方主动提出,调高制片方分账比例。最有意思的是,石头城最大的影院,金陵大戏院经理,在电话里诉苦那叫一个惨,言之凿凿说,想要买票观看《赌圣》的观众,都已经放话要拆了影院售票窗口了。
戴广鸣这才真正领悟到“饥饿营销”精髓所在,所谓拷贝供不应求,技术厂正在加班加点洗印,这套说辞多了之后,连他也差不多要相信了。
“总之,你路上小心点,别被热情地观众挤伤了。”
“谢谢领导的关心……对了,第三版海报推广地怎么样?”
“放心吧,截止到下午六点,海报张贴已经覆盖到大部分县级影剧院。”
“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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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第三版海报,不单是丁一米在关心,另一利益相关方,也表现出了高度关注。
南影厂《石耳沼泽》上映之后,被戏称为“一个能打的对手都没有”,制片方本来也以为是这样子的,然而,时间才过去了两天,形势就变得微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