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栾成贤的话,徐恕和白秀秀惊讶万分,齐声叫道:“什么!”
白秀秀惊讶的是,栾成贤回来后根本就没有见过城主,再说“造化镜”已经快要破碎了,最多还能用两三次,栾成贤居然对自己的属下说谎,还是这种一戳就破的谎言!
徐恕则是一方面惊讶栾成贤不知付出多少代价,才能请动城主动用造化镜;另一方面则是担心,四郎为人四海,交游广阔,近段时间不知道和多少人接触过,全杀了!这是要出乱子的!
徐恕想了会,问道:“七公子鲁莽了!”
栾成贤心里哂笑,面上不露声色,直起身子问道:“怎么说?”
徐恕分析道:“四郎的仇固然要报,可是公子在城主心中的地位更重要,如今,公子为了自己的私事,动用了兵堡立身的神器,就算城主感念公子仁孝重义,一时不在意,可是以后总会想起来,到时候后悔,必然迁怒公子啊!”
栾成贤笑道:“父亲就算恼我,最多也是一时。只要报了四郎的仇,又有师爷这样的人帮我,其他的我又何须在意?”
徐恕跺脚道:“四郎认识的人那么多,近期接触的更是不知道多少,难道全部杀了?这是要出乱子的!”
栾成贤正色道:“我也知道,但是四郎的仇总要报吧?你尽量选可疑的,不要把事情闹得太大,别的我担着!”
徐恕叹道:“公子仁义,老奴服了。”
等徐恕走后,白秀秀说:“贤哥,你糊涂了!?怎么能骗他,这世上可没有不透风的墙!”
栾成贤笑道:“秀姨,你说我把这件事原原本本的告诉父亲,告诉他,我既不想手下伤心,又不愿父亲因为是否动用‘造化镜’而为难,父亲会怎么想?怎么做?”
白秀秀眨着一条缝一样的眼睛:“你是想让城主替你圆谎?”
栾成贤看着窗外说:“四郎哥哥交游那么广,里面可不乏我那些好兄弟们的人,兄弟相残,也是他们先下的手,这个屎盆子可一定要扣在他们头上才行!”
白秀秀不解的问:“那四郎真正的仇人呢?”
栾成贤说:“我娘说的没错,我有今天,四郎哥哥在财力、武力、物力上没少支持我,除了我的好兄弟们,我实在想不出会有谁想杀他,而且就这么无声无息的得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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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堡的气氛突然改变了,以前虽然严苛,但是倒也安全,现在严苛是更严苛了,安全却没有了。每天都有一车车的尸体往外运,虽然都是趁着半夜人少的时候往外运,但是免不了被人看见,最后传的满城风雨。
和尚和荷姐出门狩猎的时候走的稍远了点,就遭受了伏击,要不是梅超杰的镜像飞虫一直跟着,王冲及时赶到,他们怕是回不来。
这件事让王冲的空间能力暴露了!
徐邈仔细听着下属的汇报,追问道:“你看清楚了?那人是从空间里挤出来的?”
“是!”
徐邈说:“把他们的资料全部送过来!”
等手下快出门的时候,他又叫住他:“等一下!”
“把这件事忘了,对任何人不准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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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兄弟在家吗?”
“谁啊!”荷姐擦着手从屋里走出来,看到一个身体壮硕,满脸笑容的年轻人抱着一坛酒,拎着些下酒菜。
徐邈人没开口,眼先笑:“你是荷姐吧?”
“正是,你是?”荷姐擦着手问道。
屋子里梅超杰身上飞出几只小飞虫,爬到荷姐和王冲等人的耳朵里,小声说道:“外面埋伏了不少人!”
“我是四郎的朋友,早就听他说荷姐的大名,今日特来拜访!”说着就要进门。
荷姐拦着他:“兄弟看着眼生,四郎又没有陪着来,再说这都几点了?”
徐邈站住笑道:“王兄弟和和尚兄弟也在吧?还能怕我一个人?”
荷姐拢着头发说:“兄弟的好意,咱们心领了,今个确实不方便!”
徐邈心里猛地一跳,像是一道闪电劈裂夜空,愣愣的站在那里,直到荷姐咳嗽了好几声,才回过神。
徐邈连忙皱眉,按照事前准备的台本说:“我一片好意,想和你们做个朋友,不是很懂,你这是什么意思?”
荷姐笑道:“最近晚上不安全,我看你一个人,又带着酒菜,怕你回不去。你怎么反倒怪我?”
徐邈一愣,呵呵笑道:“是我误会荷姐了,安全不用担心,会有人来接我。”
“请!”荷姐让开路,似笑非笑的看着徐邈。
本来徐邈打算的是用掺了药的酒水弄晕这些人,兵不血刃的把他们弄死,现在他反而不敢进了,又似乎是不愿进。
徐邈笑着说道:“我突然觉得,你刚才说的话有道理,我就不进去了,这些酒菜还请笑纳。”
荷姐接过酒菜,抿嘴一笑:“天晚路黑,可要小心啊!”
声音柔媚,听得徐邈心里一荡。
回到巴掌店铺,徐邈看到父亲徐恕还在四郎的灵前守着,心里一阵腻歪,也没心情去打招呼。
晚上,徐邈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惹的枕边人也睡不好:“邈哥今天心事很重?”
徐邈满脑子都是荷姐的音容笑貌,无心理会枕边人,敷衍道:“你睡,你睡,我起来坐坐。”
第二天一早,徐邈早早到了荷姐住所门外。
等到荷姐“吱呀”一声打开门,装作刚到的样子:“荷姐!”
荷姐笑眯眯的说:“好早啊!昨天匆忙一见,还没问你姓名,今个想打招呼都不知道怎么称呼,你看我这事办的!”
徐邈看到荷姐笑,心就酥了一半:“没事,没事。”
“哦!”徐邈说完半天不见荷姐反应,才醒悟自己答非所问:“我姓徐,叫徐邈。真是巧啊,你看我这刚走到这里,正好就碰到你,哈哈哈!”
徐邈看到荷姐似笑非笑的眼神,笑不下去了,干咳两声,暗自尴尬。
就听荷姐掩嘴“咯咯”笑着说:“还没吃早饭吧?徐兄弟屋里坐会儿,等我做饭一起吃!”
徐邈心里的另一半也酥了,搓着双手,点头说“哎?哎!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