罕尼的目的没有明示,可是给院倾夏的条件非常优厚。院倾夏不仅拥有博缘城的收入,罕尼在那个基础上给她加的薪水是她在博缘城收入的两倍。
爱情成了泡影,再和钱过不去,岂不是太傻了?这个道理院倾夏是明白的。再说她已经是博缘城高层,要答到帘尼的要求是太容易了。
复班第一天,院倾夏就找出财务部门的小错加于渲染,然后又利用申桥、申镱博对她的个人亏欠为刘家轩求个情……一切都如预料一般,那向来小心怕事的刘家轩当天就主动靠近了。
罕尼对院倾夏不开心的态度并没多言语,带着某种并不明朗的笑,提高了车速。
沉默良久之后,似是极无聊的院倾夏又开口:“你能告诉我,你对申氏是什么企图吗?”
“没有企图,好奇而已。”罕尼明显的在说谎。谁会有那么重的好奇心,拿聘用博缘城高管的薪水的两倍之多来好奇,而且一预付工资就是一年。
如果说申镱博认回游晨晨是院倾夏失恋的根源,那么罕尼的出现又是让院倾夏连失恋都没有空的人。
短短的几天,院倾夏受到的打击和得到的东西都让她措手不及。她是个识时务的人,无法改变现实时就顺应。
进到罕尼的住所,头一次,罕尼和院倾夏在餐桌上正式吃了一晚餐。
晚餐比较正式,有现场烹饪的厨师、提琴师、调酒师。
院倾夏接纳着一切,没说一个谢字;脸上一直是不冷不热的笑。
她本应该很开心的享受这一切,只是面对罕尼,她找不到享受的感觉。
罕尼对院倾夏举起杯时,她没有拒绝,而且一喝就是喝光杯里的酒。
对于院倾夏的表现,罕尼虽然眼神里有些异意,可是并没表现出来。他只示意调酒师继续给院倾夏倒上酒。
结果就是,不管食物多新鲜、爱尔兰乡村音乐多美妙,都不如酒精的魅力对院倾夏诱惑大。她几乎没怎么动分在自己盘子里的食物,就喝得连坐都坐不稳了。她要很努力的扶着餐桌才勉强让自己稳住神。
好在罕尼并不生气,只挥了挥手。
于是其它人很快就离开,若大的餐厅就只有罕尼和院倾夏两人。
罕尼神态复杂地走到院倾夏面前,沉下脸,说:“我不喜欢女人在我面前糟蹋自己,太没趣了。今天,看在你第一天上班就有收获的份上,我不计较。可是也要让你知道,你让我不高兴了。我告诉你,我不是那种看着女人哭就会上去帮她擦眼泪的人。不上去跺上一脚,骂她没用可以去死之类的话,已经是我最极限的仁慈。我身边的女人,心里再想着其它的男人,一般就只有两个选择:要不就识趣的忘记从前和你消遥开心,要不就马上给我滚。你打算怎么选择?”
咬了咬牙,院倾夏站起来走向大门口,站在门边时,她你是清醒了一些,回头对着罕尼恨声说:“我选择滚。并不是因为我无法走出从前,而是我无法容忍你的没人性。”
本来因为皮肤就颜色深加上心情不好脸几乎成了黑色的罕尼,这时突然就变了张脸,扯出一脸的笑大步走向院倾夏。
门已经打开,一只脚都迈出门的院倾夏又被一股大力拽了回去。
“放开我,让我滚。”院倾夏又打又咬。
明显的不想承受女人撕咬,也不想被女人的爪子在身上留下任何痕迹,罕尼猛推了一把。
院倾夏后退了十几步,坐在了地砖上,屁股传来生痛,让她暂时又清醒了几分。
“你说能走出从前,这点你能做到,我忽略你其它的错误。”罕尼是一个自大到完全看不到对方鄙视眼神的人,大步走到院倾夏身边,居高临下的厚着脸皮再强调:“一个我看不到缺点的女人,我怎么值得让她滚?”
没有马上爬起来,也没有马上回话,院倾夏闭了闭眼让痛没那么明显时,才说:“你真是一个无耻的人。”
“谢谢夸奖。”罕尼心情好像极好:“你能在极短时间内和无耻的人这么亲近,合作这么愉快,也不是什么好鸟。套用一句你们的俗话,咱们俩叫半斤八辆。你可能在内不承认,其实是你还没发现而已。等时间一长,你就会发现你内心的邪恶种子远胜于我。”
“你尽管胡说吧。”院倾夏虽然从没想过要做一个高尚的人,可是也绝不想做一个邪恶的人。
“我是不是胡说,你很快就明白,少则一月,多则一年。”罕尼对院倾夏伸出手:“起来吧,我的晚餐好像还没开始。”
“刚吃完。”院倾夏白了罕尼一眼,她是觉得自己不能一直坐在地下,可是她也不想握住罕尼伸过来的手。于是,她挥到罕尼的手,想自己站起来。
无奈,她空腹喝得酒确实超过了她身体的承受能力,并没有成功站起来。
罕尼好像没有计较好意被拒绝,伸出双手像提小鸡一样把院倾夏提上了楼,嘴里说道:“我的晚餐是什么,难道你还没明白?不知你这样的女人是酒后真傻,还是借酒装傻。”
院倾夏无语了,不管她是真傻还是装傻,她都明白罕尼的真正晚餐是什么了。自从那天在ddd酒吧被罕尼带到这个房子里,她天天晚上都是罕尼的晚餐。开始几夜她是痛苦不堪的,可是她后来也能找到她自己和精神完全无关,纯粹身体上的快乐。那种快乐虽然短暂,却能让她忘记一切和申镱博有关的事。有些痛苦是道不明说不清的,能得到片刻解脱也是幸运的。
此时的院倾夏身体完全失去平衡,任凭罕尼钳制着她大步往前。她好像并不在意罕尼会带她去哪里。她的眼神很忧伤、嘴角却带着笑……
a城又一天的黎明到来。
一改过去几天的阴霾,从博缘城三十九层的卧室里就看能看到桔红的朝霞。
只微微睁开眼睛,游晨晨就推开搭在身上的手臂,半爬半滚地滑下床,坐到了地毯上。可能是因为心情的缘故,也可能是久雨初晴的缘故,她竟然是如此庆幸没有错过今天的朝霞。
如痴如醉地看着朝霞微笑半响,游晨晨才兴着脚起身走出卧室,然后一路飞奔进画室。
卧室的在大床上,申镱博抱着游晨晨的枕头,嘴角流着口水带着笑,更沉地睡去……
本点时,闹钟重复的声音把申镱博醒。
“晨晨。”发现自己是抱着枕头睡的时,申镱博从床上跳了起来,冲出卧室。
“晨晨——”申镱博提高的声音,可是没有人回应。
他快速的转了几个弯,看到画室里的游晨晨的背景时,才突然松了一口气。真吓人,又以为老婆跑了。
走到游晨晨身后,轻轻地拥住她,申镱博说:“怎么起这么早?”
“幸亏起得早,要不就错过了。”游晨晨边回话边忙活,这画已经在收笔了,她也不在乎申镱博的打搅了。
“错过什么了?”申镱博追问,眼神这才看向画布——那是一个极美丽的世界,天空和城市从没有过的相互映衬,形成极和谐氛围。他不由地开口:“晨晨,我不得不承认,你的手真是神手,笔下的世界竟然给这么完美!”
“不是我的手神,是这个世界太神奇,总是那么多美丽的瞬间让人欲罢不能。我的笔能表现出几分,我就很知足了,真实的美丽是无法完全画出来的,虽然我一直那么努力还是无法完全诠释那份情怀。我不知道这辈子能不能达到那种等随意念走的境界。我很害怕,害怕到死时还有这份遗憾。”游晨晨越说越投入,甚至话里都有一种怀铁不成钢的悲愤意念。
“晨晨,你别想太多。你说的境界我虽然不懂,可是我相信你,只要你努力,你就是画坛的巅峰。”申镱博这样的安慰是极真诚的。他认为一个人如果对自己的专业痴迷到这种程度,肯定会有别人可望不可极的成就。况且在他的眼里,游晨晨就是最完美的,游晨晨都能书写他的后关部人生,难道一个小小阶段性的画风局限还打不开突不破?
“酷维说,我只所以成功就是源于我的勤。我是个高产画者。我一年能出上百幅画。其中有灵魂的精品并不多。他把我的画分批分层次展出,能把每一幅都炒成高价格的商品。因为有了酷维,我在同行业中成了高收入画者。其实,不得不承认我习惯了商业化的画风。”游晨晨明显的有些沮丧:“回a城后,我本来是要去拜见导师萧轻尘去的,可是一直没有入得了我自己的心的画作拿在他面前请求指点;所以就一直没敢去。”
“晨晨,你已经很了不起了。萧轻尘前年还接受过采访的,他一直说你才是他最得意的弟子。他虽然说没有你的音信,可是一直相信你的存在。你们师徒间的这种感应,真是少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