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沧海只是略微犹豫了一下,然后鼓起勇气朝着年轻貌美的皇后走去。他的脚步很轻,走得也很慢,甚至可以说是挪过去的。
皇后的眼睛一直凝视着面前的镜子,她在镜中看到了已经来到她身后的身材高大魁梧的申屠沧海。
即使是一身胆气的申屠沧海出现在皇后的身后也难免窘迫不安,现在,他的脑子很乱,有些六神无主。皇后幽幽的体香直扑他的鼻息,夕阳的余晖透过窄小的舷窗照进幽暗的房间,刚好照在皇后柔滑白皙的香肩上,散发出诱人的光泽。
皇后注意到了身后男人魂不守舍的样子,忽然莞尔一笑,说道:“帮我把这个金流苏插上。”
皇后的声音柔和而又甜美,令已经意醉神迷的申屠沧海几乎酥倒,申屠沧海先是一愣,然后下意识的又向前挪了一小步,几乎就要贴到皇后那美轮美奂的后背。申屠沧海的呼吸变得急促,他现在几乎得以俯视皇后,这无疑是一个独特的视角,普天之下的男人,除了皇帝本人以外,不可能有机会从这个视角来观察大权在握,生杀予夺的皇后。他看到了什么?他的目光掠过皇后那美丽的香肩,扫过那两条浅浅的、迷人的锁骨沟,最后停留在皇后胸前那两座傲然挺立的洁白如玉的山峰和两峰之间那条深邃的摄人心魄的幽谷。
“申屠将军,”皇后注意到了镜中男人火辣辣的眼神,重复道:“我的金流苏”。
申屠沧海瞬间惊觉,忙把目光从女人的敏感地带移开,然后伸出略带颤抖的大手去拿皇后身前桌案上的金流苏,稍后,他定了定神,确信自己不是置身梦中,接着小心翼翼的为皇后戴上,动作还算流畅。
皇后满意的点点头,凝神看着镜中的美人,在金质流苏的辉映之下,她那绝世玉颜更显得娇艳欲滴,动人心弦。
皇后缓缓站起身来,徐徐转向身后,潋滟灼灼的目光逼视着申屠沧海,柔声说道:“申屠将军,我美吗?”
申屠沧海早已被迷得神魂颠倒,连忙用颤抖的声音回应道:“美,皇后殿下貌比天仙!”
皇后微微一笑,突然抖动了一下身体,接着,她身上那件仅存的纱衣徐徐滑落,转眼间,美丽绝伦的皇后就已经不着寸缕的站在她的将军面前。
申屠沧海的意识似乎已经完全迷失,他血气上涌,胆气飙升,一把抱住皇后那令人垂涎的绝美身体。申屠沧海一双粗糙的大手开始放肆的在那一条条勾人的曲线上游走,感受着那吹弹可破的肌肤,柔软、光华、细腻、温润,这奇妙的体验让他感到无比的惬意。尽管带着些许迷惘、恐惧与彷徨,可他至少有一半是清醒的,他明白自己在做什么,但他不可能停止,当他的大手在皇后丰腴的臀部重重的捏了一下后,他甚至产生了一种轻辱皇权的快感。
如干材烈火一般的两个人,一番颠龙倒凤,云雨缠绵之后,不觉天色已晚。
为了不让人生疑,申屠沧海重新批好衣甲之后,正准备辞别妙不可言的公冶皇后,忽听得舷窗外一片嘈杂之声,心中顿生疑惑,刚要出去打探虚实,已有水军士兵在门外禀报:前方不远处有一支来历不明的舰队,由于天色昏暗,尚不知其详细数目,但可以断定其规模十分可观。
申屠沧海闻言大惊,转身看着皇后。
皇后正在面对着那面铜镜坐着,认真梳理那一头如瀑的秀发,闪闪的烛光中,她的面色如朝霞映雪,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的奇妙体验中。
令申屠沧海感到惊讶的是:皇后丝毫没有慌乱,依然在顾自梳理头发。“皇后殿下,您都听到了,可是……夏国在南方并没有这样一支强大的舰队……难道是……”
皇后微微一笑,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申屠沧海,说道:“没错,是我们的舰队,我们的援军,他们来得正是时候,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翠薇岛!”
公冶皇后说的没错,这支舰队确实是南辰的。
早在公冶梦月得知景元皇帝病危,由昆宁城南下之时,她感到北伐兵力不够,于是秘密从南辰调来四万精锐的江左军,这些军队全部由水路经由云江北上,原本计划在攻克长门之后,协助东方济和公孙龙胜一同北上,直取中州,却不想计划赶不上变化,钟离岳重新占据了翠薇岛,成了南辰人北伐之路上的眼中钉、肉中刺,这四万大军的第一场大战注定要在翠薇岛展开,届时,他们将与先前从云江中上游南下的强大的南辰水师相配合,然后再以压倒性的优势彻底扫平翠薇岛。
公冶梦月的计划不可谓不精妙,在此之前,全体北伐大军中只三个人知道这件事,即皇后本人、镇北大将军东方济、辅国大将军公孙龙胜,后两个人在南辰举足轻重,皇后在做出调兵决定后第一时间就遣快马通过密信的方式告知了这两个人。然而尽管千算万算,公冶梦月显然再次低估了对手,她的大军在凌波湖的翠薇岛面对的真正敌人并不是钟离岳,而是威震东土的大夏平南大将军,定南军节度使司徒川。
司徒川的大军早已秘密潜伏在凌波湖东岸的广大森林山岭之内,此时此刻,他们正在司徒川的命令之下日夜赶工,加紧打造可以用作水战的船只。
大夏显庆二十年六月的一个风和日丽早晨,司徒川携漠藏诺云、中行牧、赤里坤、拓跋仪、钟离岳、公师云相等主要将领来到了位于凌波湖正中偏西位置的汐月半岛的至高点――位于半岛南端的观澜山。
汐月半岛就像一把圆月弯刀自北向南深深的插入了烟波浩渺的凌波湖,其南端的观澜山更是直抵凌波湖的中央,翠薇岛就在观澜山的东边。
司徒川伫立在观澜山的主峰,面对着西方,凝望着烟波浩渺的凌波湖,他已然被这壮美如画的湖光水色深深吸引。
只见平静的湖面上笼罩着一层薄薄的水雾,犹如披上了一层轻柔的面纱,一阵阵轻柔的暖风拂来,波澜不惊的湖面泛起一层层的涟漪,初升的朝阳也不甘寂寞,在这如诗如醉的湖面上洒下一片斑驳。近岸处月汐半岛上的垂柳也在婆娑起舞,似在炫耀它那妩媚多娇的英姿。
司徒川深邃的目光在次投向远方,苍茫的天空和广袤的湖面几乎融为一体,司徒川感受到了一种振奋人心的雄浑与寥廓。
想到大战即将来临,司徒川那张棱角分明的俊朗刚毅的脸上神情凝重,两道浓眉微蹙着,深炯的眼神中透着几分忧郁。他头上鎏金边回龙纹银盔在朝阳下闪着夺目的光华,盔顶上的一大簇柔软飘逸的白色缨毛在风中荡漾,后面披着饰有金丝龙纹的白色蚕丝斗篷也被风儿吹得高高扬起。
龙川郡主漠藏诺云静静的看着司徒川,在她的眼中,横扫天下的白袍司徒总是那么风神秀异、俊逸绝尘、气宇轩昂,总是令她心醉神迷。想到战事的险恶,美丽的郡主那清雅绝俗的脸上闪着几丝愁绪,这令她那月光一样清冷的面容显得更加楚楚动人,她那双夺人心魄的美眸中透着一如既往的睿智与坚毅,一身紧凑贴身的乌金甲勾勒出她那凹凸有致的绝美身材,在朝阳的映射下,纹饰精美的甲胄泛着微微的幽光,透射出一种深沉典雅的美。
又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太阳升起来了,当远处湖面的雾气渐渐散去,司徒川和他的将军们终于看到了令他们终身难忘的震撼一幕:远方湖面上赫然闪现出数以百计的巨大楼船的黑影,那森林一样高高耸立的桅杆,那小山一样层层叠叠的巨大船帆,无不昭示着南辰帝国强大的实力和那种令人敬畏的存在感。
司徒川知道,这也许是整个东土最强大的舰队了。
司徒川不知道的是:还有一支敌人的强大舰队即将抵达这里,这支舰队满载着四万南辰帝国最为精锐的江左重步兵。
“司徒将军,”被这一场面震撼得目瞪口呆的寒山明义王拓跋仪一脸的凝重,“非常遗憾,这次,我的寒山鬼斧恐怕帮不上你啦!你是知道的,寒山人不习水战。”
“拓跋将军,”司徒川意味深长的看着拓跋仪:“寒山鬼斧营随我征战四方,居功甚伟,大夏国当永世铭记你们所付出的一切,现在,你且暂时休整士卒,以后自有你再立新功之时!”
拓跋仪十分激动,以崇敬的眼神看着司徒川,想要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相比之下,我们造的可都是小船,”漠藏诺云不无忧虑的说道:“我的大将军,你真的有把握制服强敌吗?”
司徒川用温柔的目光注视着美丽的诺云郡主,依然镇定自若,“自从显庆十九年出走龙川,一路下来,我们在很多情况下都是以弱克强、以小博大,可最终获胜的是我们。”
“可是今时不同往日,我们现在面临的是一场水战!”大将中行牧微微摇着头。
“有道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天不怕地不怕的钟离岳倒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办法总会有的,想当年,那鸟皇帝……哦,不,是皇帝陛下,他几次派大军来剿,看起来阵丈不小,可次次都被我打得屁滚尿流的。”
“钟离将军,”大将公师云相以戏谑的眼神看着钟离岳,“我承认你的确有两下子,但你先前可曾遇到过这样的舰队?”
“这……”钟离岳立时憋得满脸通红,“反正不用怕就是了!”
大将赤里坤说道:“司徒将军,敌强我弱,形势严峻,请问有何办法战而胜之?”
司徒川正要开口,却见漠藏诺云将食指竖在芳唇上,做了一个闭嘴的手势,还很俏皮的冲着司徒川眨了眨眼睛,轻声说道:“先不要说,你我一同把心中所想写在手上。”
于是随从士兵递过笔墨,二人背靠背站好,分别提笔在手掌上写好字。
二人旋又转身,面对面站好,然后在众人面前摊开手掌。
诸将领一片愕然,只见两人手掌上都写着同一个字――“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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