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面对面坐在桌子前。
唐槐把那枚戒指拿出来,递给景煊。
景煊一看,似乎就猜到了重点。
他没拿过那枚戒指,而是看着唐槐问:“在起火现场找到的?”
“是的。你去叫县长和彭东过来时,我和佳佳在厨房后方寻了一下,在那堆烧得面目全非的柴堆里发现的。”
“它的主人,才是真正凶手?”
“是的。我相信彭彩的话,她只是把火水提到厨房后方,却没有起火。我到后方那片竹林看过了,那里留下了高跟鞋的脚印,放火的人是个女人,还是一个,平时穿高跟鞋的女人。”
景煊扬唇:“既然知道火不是彭彩放的,为什么不在县长面前说戒指这件事?”
“你看这些。”唐槐把捡到的那些纸张拿出来,给景煊看。
纸张脏兮兮的,景煊皱眉:“这是什么?”
“你看就知道了。”
景煊摊开来看,他看书的速度很快,看信也一样。
没一会儿,几张纸上的内容,他都看完了。
唐槐看着景煊:“知道我为什么不说戒指的事了吧?”
景煊漆黑的眸,锁着唐槐精致的脸:“怕彭彩将来,会祸害别的女孩?”
唐槐笑了,潋滟的眸,顾盼生辉:“我这算不算为民除害?”
不管她做什么,景煊都觉得是对的。
他点头:“算,这个害,除得好。不然,等到彭东将来结婚生子,她杀了自己的嫂子,或跟彭东同归于尽就惨了。”
唐槐笑得眼睛眯成线:“景煊哥,你说的,正是我想的。”
景煊柔情地看着她:“我们心有灵犀。”
唐槐甜甜一笑:“有你在身边的感觉很好。还好这次火灾不严重,不然,不知道怎么办……大丫情况不知道怎样。”
“大丫的事,不用想太多,明天我们去看她。接下来,”
“嗯,我现在在想,是谁放的火,我真希望是彭彩,这样抓了她,一了百了。现在冒出只戒指来,不查到凶手不放心,不知道下次,她想干嘛。有戒指,穿高跟鞋,肯定是平时穿扮时髦的女人。这么有钱的女人,会是谁呢?”唐槐苦思冥想:“钟大哥的情~妇?还是……”
唐槐抬眸,看向景煊:“张诗婉?景煊哥,张诗婉对你的喜欢,跟彭彩对彭东的喜欢是差不多的,她会不会想杀了我?”
“张诗婉未婚,虽然我不关注她,不了解她,但我知道,她从来都不戴戒指的。一个不戴戒指的人,不可能好端端把一只戒指落下来。”
“会不会她故意扔的,好移开我们的视线?或者拉谁下水?”
“彭彩说,她是听到脚步声才慌得离开的。我想,这个脚步声,就是放火之人。她应该看到彭彩提火水过来了,既然看到彭彩提火水过来,她直接放火就行,用不着故意扔下一只戒指,让我们继续追查下去。要是没有这只戒指,你就不会相信彭彩说的话,跟所有人一样,都认为火是彭彩放的。这只戒指出现,一切的结果都会变,要是真的是张诗婉做的,好不会愚蠢到把戒指落下,或故意扔下。”
景煊瞧了一眼桌面上的戒指,淡淡道:“这只戒指是纯黄金的,戴它的人,应该是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她的工作,跟高跟鞋脱不了关系。”
“跟高跟鞋脱不关系?”唐槐愣了愣,脑子翻想了一遍,什么工作需要穿高跟鞋的?
酒吧的服务员!
目前,就只有酒吧的服务员,需要穿高跟鞋上班!
当然,还有空姐,但县城没有机场,只有省都才有机场。
但何况,不可能有省都的空姐,来到县城,给幸福餐饮放火。
就算是林伟群丈夫在外面有情~~妇,对方想针对林伟群,也用不着来对付幸福餐饮。
像林伟群那么能干的女人,在市里,怎么可能没有一两家铺呢?
钟大哥的情~~妇,不一定要针对幸福餐饮。
排除高大上的职业,空姐,那就是酒吧的服务员了。
钟大哥刚好开酒吧,酒吧的服务员,喜欢钟大哥,怀恨林伟群,然后针对幸福餐饮,也不是没可能。
唐槐看着景煊,感慨道:“看来,我要去酒吧调查了。”
景煊温柔地看着唐槐:“这件事,我去做吧。”
“好。”酒吧那种复杂的地方,还是景煊有办法。
——
第二天。
景煊开着吉普车,带着唐槐,章父章母,杨经海和唐丽他们来到市区人民医院。
大丫送到医院,没有马上手术,而是做了皮封闭创面,等到伤势身体情况良好,才能进行植皮手术。
大丫这属于大面积烧伤,植皮手术后,肯定留下疤痕。
此时,大丫烧伤处,已经覆着药,缠着厚厚一层纱布。
柳肖肖夫妇,和李冬丽他们在病房部着大丫。
大丫是个开朗的女孩子,但还是被双腿的痛,弄得流了一整天的泪。
看着女儿躺在病床上,因为腿痛而哭,柳肖肖他们心疼不已。
唐槐来时,看到柳肖肖在为大丫抹泪。
看到这一幕,唐槐心里有些不好受。
不管怎样,大丫受伤,多少都跟自己有点关系。
对方要是直接针对她,想把她烧死,这就有着直接的关系了。
要是对方针对林伟群,当初也是她放话出去,说幸福餐饮的老板是林伟群。
大丫的伤,同样跟她有关系。
唐槐真希望,以后大丫和柳肖肖,不要因为这件事而怪她。
幸好,大丫被烧伤的是双脚,而不是脸蛋,不然,唐槐会内疚一辈子的。
唐槐走近来,关切地看着眼睛红肿的大丫:“现在还很痛吗?”
大丫点头,眼里还含着泪:“很痛……”
昨晚,疼得一晚上都睡不着,大丫哭得眼睛红肿鼻头大。
柳肖肖连连叹气,大丫腿疼,她心更疼。
柳肖肖抬头,她的眼睛也红红的,显然是哭过了。
她看着唐槐,问:“找出纵火凶手了吗?”
这个年代,通讯并不发达。
即使在县城传遍的事,也不会这么快传到市里来。
唐槐在床前坐下,深深地看了一眼柳肖肖:“彭彩,是彭彩做的。”</td></t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