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熟,昨天见过一次!”
“那你找三长老做什么?”大长老拍案而起,怒喝道:“叶问天,你这个宗门叛徒,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一直跟杨鼎暗中勾结,你俩打算谋反宗门,是也不是?”
面对大长老蔡青颠倒黑白的言辞,叶问天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很高兴。
因为他从这段话中,听出分宗内派系争斗的意味,心想:既然有争斗,就可以浑水摸鱼,完成任务就容易找到突破口。
一念至此,他冷笑一声:“大长老真是好强大的逻辑思维,你在这里问我有什么用,去问问三长老不就得了?”
三长老之所以不在议事厅,就是因为大长老在主持工作。
他俩水火不容,三长老更是看不惯大长老高高在上的样子,所以听说是大长老召集会议,他断然不会前往。
大长老早就对三长老的傲气忍无可忍。
被叶问天这么一激,顿时想借此机会打击三长老,怒喝道:“执法堂左右护法听令,我命你们持执法令前往三长老处,将他给我抓到这里来!”
“是!”
左右护法领命而去。
同样在居所生闷气的三长老杨鼎,被突然闯入的执法堂左右护法,搞得怒火中烧。
一刻钟前,他收到大长老的命令,所有长老都到议事厅内参加议会。
然而,若是别人召集的议会,他断然会去,偏偏大长老蔡青召集,他绝不会去。
现在蔡青竟然命执法堂左右护法,手持宗主亲自授予的执法令前来抓他,马上就猜到,蔡青是在为他不去参加议会而生气。
不过就算他不去参加议会,至于派执法堂来抓自己吗?
思维敏锐的三长老,顿时嗅到一股危险气息。
他觉得大长老蔡青,既然敢动用执法堂,必然是抓住了自己什么把柄,否则他没有这个胆量。
权衡之下,三长老还是忍着怒火,跟随执法堂左右护法来到了议事厅。
一进门便看到一个记忆犹新的背影,那把诡异的大刀,还有那挺拔的身影,昨天都给他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再看议事厅内,大长老面色愤怒。
又将目光看向其他长老们,长老们的目光更是避避影影,不敢与之对视。
这一切表象都让他意识到一个问题,心想:“难道昨天自己冲撞了这位大人,人家找上门兴师问罪来了?”
一念至此,心底泛起苦笑:“你说我昨天哪根筋搭错了,明明看到边镇江亲自将这位大人送出炼药师公会大门,偏要上去找人家晦气,人家不就是长得像叶问天吗?
再说了,就算他是叶问天,有炼药师公会这层关系,我们还能把他怎么样?宗主也不敢随便将他处死。”
三长老杨鼎肠子都悔青了。
猜想:“既然蔡青要拿这件事情做文章来对付自己,自己还真没有好办法应对,唯有想办法获得那位大人的原谅,才能化解此事。”
杨鼎却不知道,他想的跟大长老完全不是一回事。
就在大长老准备审讯三长老时,三长老已经一个跨步冲到叶问天面前,二话不说,“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道:“大人,是在下有眼无珠,不识庐山真明目,还请赎罪,只要您能解气,要我干什么都行,但请大人手下留情,饶了我这条狗命!”
大长老跟众多长老傻眼了。
他们不清楚这是什么情况,一项居高自傲的三长老,竟然莫名其妙的在众目睽睽之下,进门就给他们抓回来的宗门叛徒跪下了,还求人家放过他?
众长老百思不得其解之时,叶问天这个当事者最先考虑明白了,他把三长老心中想的那些都想到了。
莞尔一笑,心中暗道:“真是天助我也!”
一念至此,叶问天装出一副冷漠表情,没有搭理三长老,大有一副要看戏的样子。
三长老偷瞄一眼,发现叶问天没有要原谅他的意思,磕头如捣蒜,连连求饶。
杨鼎也是豁出去了,为了跟大长老斗,他的苦肉计必须要演的像一点。
叶问天也是抓住这一点,一直不做任何表态。
大长老在看到杨鼎的失态举动后,心中悄然泛起嘀咕:“这个少年难道不是叶问天,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不成?否则依杨鼎的傲气,不可能作出这样没出息的举动。”
再看眼前少年,从进门开始,就一直处事不惊、风轻云淡,必然是有什么依仗。
“难道他只是长得跟叶问天有点像?”
现在的大长老,没有再考虑罗霸的死因,而是处心积虑分析三长老杨鼎的离奇举动。
站在议事厅内的田文,此时脸色阴晴不定。
他实在搞不懂这是什么情况,暗想:“这少年可是自己抓回来的,三长老一口一个大人叫着,而且还不要老脸了,一个劲儿的磕头认错,如果这个少年真是什么大人物,最倒霉的岂不是自己?”
思考间,田文突然想起昨天在跟其他弟子聊天时,听三长老的亲传弟子屈志远的跟班说起:“三长老跟师兄今天可算踢到钢板了,在炼药师公会门口,碰到一个长相跟叶问天很像的少年,想要将其抓回来,没想到屈志远师兄被人家打伤,三长老更是差点被炼药师公会的边镇江会长给废掉!”
田文知道这些传闻未必是假,但传起来肯定有夸大其词的成分,并没有在意,甚至根本没往脑子里记。
此时却不得不思考:“难道三长老昨天踢到的钢板,就是他?!”
田文看看叶问天古井不波的表情,心中已然确定:“绝对是他!老子咋就没把弟子的流言记下来,竟然又招惹到这个人了。”
本来还觉得自己走了狗屎运的田文,现在觉得自己简直是倒了八辈子霉。
此时的田文,已然在思考自己的退路了。
现场的场面,由于各种猜疑,开始呈反方向逆转。
九长老站起来提议道:“大长老,我看会不会有什么误会,不如先把事情了解清楚再说。”
其他几位长老也是见风使舵,他们可不想被大长老和三长老的私斗卷进去,纷纷发表意见,恳请查明情况。
大长老怎么会意识不到事情的严重性?
他忍着对三长老的怒火,问道:“杨鼎,你先起来,把事情说一下。”
杨鼎还以为让他讲昨天的经过,赶紧说道:“昨天确实是我的错,这位大人长得太像我们宗门的叛徒,所以我就过去盘问。我承认,刚开始我的态度确实不好,冲撞了这位大人,我的徒儿更是不懂事,竟然对大人动手,好在大人手下留情,并且深明大义,不跟我和徒儿屈志远计较……”
话到此处,杨鼎充分发挥超常演技,一把鼻涕一把泪道:“我实在不知道这位大人是连边镇江会长都得罪不起的大人物啊,要不然我断然不敢冒犯的。”
一听说边镇江都不敢得罪这位少年,大长老的脸一下子变成惨白色。
站在议事厅内的田文,更是吓的噗通跪倒在地。
现场一片沉默,大长老已然失掉方寸,不知道下面该怎么进行?
然而,叶问天现在该发挥了,这厮自从打通天脉之后,变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得理不饶人的主儿。
他上前一步,用倨傲口吻道:“你们天剑宗分宗还真是目中无人,我初来青阳郡本打算跟你们天剑宗分宗交往一下,顺便赠送几枚丹药,也算是拜访之意,没想到,你们天剑宗好生无礼,见到炼药师都不屑一顾,我已经没有再跟你们说下去的耐心了!”
说到这里,叶问天口气一变,更加肃然道:“这件事情我一定会追究到底,如果你们有诚意,那就去炼药师公会找边老头说去吧!”
叶问天一番话下来铿锵有力,而且抬出自己炼药师身份,更是搬出边镇江的身份来威胁天剑宗。
大长老和在场的长老们已然面色焦灼起来。
三长老听完叶问天的话,却是有点懵逼,感情自己会错了意,蔡青那老东西并不是为了自己冲撞这位少年兴师问罪?
看目前情况,明显是大长老他们也把这位少年当成了叶问天,不分青红皂白给抓回来了。
如此说来,现在主动权又握在自己这一边了?
心思狡黠的三长老,马上就又找到突破口,打算绝地反击。
他眼见叶问天转身要走,大长老他们在听到叶问天的说辞之后,显然没有要拦着的意思。
马上上前一步,拦住叶问天道:“大人,我现在才看明白,原来大长老也是对你误会了,把你当成了我们宗门的叛徒叶问天。”
话到此处,三长老的目光突然冷厉下来,扭头瞪着大长老道:“蔡青,你竟敢冒犯炼药师公会的贵宾,真是岂有此理,还不过来给大人磕头认错?”
大长老还真是被叶问天的身份给震住了,炼药师身份不说,还是连边镇江都敬若神明的人物,岂是他能招惹的起的?
此时不敢再跟三长老斗下去,赶紧从座位上起身,一路小跑到叶问天面前。
还不等他道歉,三长老打算把这次整大长老的机会发挥到极致,朗声喝道:“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还不请大人落座?”
说话间,就要帮叶问天去取后背上的霸天刀,让他落座。
在一边看着的田文,终于找到表现机会,冲到前来,点头哈腰道:“大人,我来为您拎刀,刚才是小的有眼无珠,还望恕罪!”
叶问天瞅了一眼田文,有意要戏耍他一番才能出气,从后背取下霸天刀,疏忽将重力冥文激活,霸天刀瞬间变成九千斤重。
随着叶问天修为突破到通脉境八重,霸天刀的重力冥文自动进化成九千斤。
田文只是通脉境三重修为,自身力道只有三千斤,怎能拿动九千斤的霸天刀。
然而,他看叶问天单手轻松解下霸天刀,伸手就去接。
叶问天抿嘴一笑道:“拿好了,别掉地上。”
田文谄媚道:“大人放心,我拿的动。”
“好,接住。”叶问天手一松,田文顿时脸色大变,陡然感受一股无匹重力压在双臂上,霸天刀骤然下坠,田文的双手,此时被霸天刀的重力压着砸落地面。
只听“哐啷”一声,地面上鲜血与碎石飞溅。
九千斤的霸天刀,在落地刹那,将地面砸出一个大坑,而田文的双手,被霸天刀硬生生砸成肉酱,鲜血喷了一地。。
“啊——”
田文看着自己被砸成肉饼的双手,扯着喉咙嘶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