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功了？”方阳一阵恍惚。

多少次的失败，多少次的不甘，在这一刻终于有了收获，这样的心情，没有经历过的人恐怕根本难以体会。

眼前，纤细的尘埃似乎一清二楚，耳边的鸟鸣也更加清脆。方阳包括五感在内的所有感知，在此时都有了一个巨大的提升。现在的他，仿佛有了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感觉。

拿出放在腰间兽皮袋中的金陵草，方阳一眼看去，只觉得其中纹路清晰了许多，他的头脑前所未有的清晰，许多感悟涌上心头。这样下去，他觉得要不了多长时间，便可以将金纹第八笔刻画出来。

“果然，不融灵，绝对无法成为灵师。”方阳感慨，此时的他虽然不是灵师，但融灵成功，魂魄显现，他的感知提升了一大截，再加上他的金纹已经刻画到了第七笔，想要成为灵师，对他而言绝对不是算遥远，甚至可以说，此时已经融灵成功的他，是古尘部落中最为接近灵师之人。

他，距离成为灵师，只差最后两笔金纹！

也因此，他更能够感受到灵师的强大。那是一种已经完全超越了凡人的力量，如果没有其他力量，普通人无论如何都无法对灵师造成威胁。这种差距，如同仙凡之隔。

方阳心潮澎湃，无论他在古墨和清璇等人面前表现得如何淡然，但他毕竟还只有十八岁，还保留着少年的天性，对于自己的成功，他过了很久才平复了心情。

“古尘说我融灵成功后，他便会教我。”方阳看了看天色，这才发觉自己这一次融灵竟是过了大半天的时间，还未傍晚，他直接窜出了自己的小草屋，向着不远处的那一座皮帐大步走去。

兴致冲冲地掀开帘子，方阳直接走了进去。当数道目光落在他身上的那一刻，他才发现，古尘的皮帐中并非只有古尘一人。

“这不是小方阳么，怎么这么高兴。”说话之人乃是一个佝偻着脊背的老人，看样子比古尘还要苍老，双眼浑浊，岁月如刀，在他脸上留下了深深的皱纹，整个人如同风中飘摇的烛火，随时可能熄灭一般。但此时融灵成功的方阳，却是感受到这老者身上那股深不可测。

这老者，正是古尘部的祭祀，也是古尘部落除了古尘之外最为尊贵的人。据说上一任古尘在世时，他便已经是祭祀，一直持续至今。

对于这位两代祭祀，方阳还是十分尊敬的，连忙弯腰，施礼道：“见过祭祀大人。”

古尘笑着摇了摇头：“古禹，你也是明知故问了。这小子身上的气息怎能瞒过你，无非是刚刚融灵成功，忘乎所以罢了。”

“什么？小方阳融灵成功了？”说话的是一个身材壮硕的中年汉子，听到古尘的话后，他面露惊色，连忙向着方阳看过去。

方阳面色严肃，道：“族公，我已经融灵成功了。”

“了不得，了不得啊。”族公古纪琅抚掌，哈哈大笑，“我早就听清璇那丫头说你在金纹的刻画上天资过人，既然融灵成功，那距离成就灵师也就不远了吧！”

“灵师岂是那么容易就能够修成的，方阳虽然融灵成功，但融合灵光上或许还有欠缺，魂魄不够强，就算将金纹完整的刻画出来，还是需要一段时间的苦修。”一个平淡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方阳看去，却是古尘部的猎公，古凌风。

一个部落，最强者以部落之名称呼，其下便是祭祀，乃是部落的精神领袖。除此之外，族公统领整个部落，而猎公，则负责在外狩猎。部落身处莽荒之中，灵兽妖兽纵横，负责狩猎的猎公责任重大，要在外面狩猎，以保证部落中人的生存。

故而猎公不仅需要强大的修为，更需要丰富的经验。每一任猎公，必是强大的灵师。据方阳所知，这猎公古凌风的修为比族公古纪琅的修为还要深厚几分。

“猎公教训的是。”方阳低头称是。

“好了。”古尘笑着道，“今日就先到这里吧。”

众人称是，猎公古凌风淡淡地瞥了方阳一眼，走出皮帐。族公古纪琅则是带着鼓励意味地看了看方阳，面带微笑地离开。

古尘看了旁边的祭祀一眼，笑着道：“古禹，你也先去吧。”

古禹点点头，浑浊的双眼盯着方阳，嘴角勉强前期一抹笑容，声音苍老：“小方阳身上，还依稀能够看到你年轻时的样子呢……”说着，他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走了出去。

古尘笑骂道：“这老家伙，就会倚老卖老。”

等到他们都是离开，方阳才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的兽皮垫子上。

“你这臭小子，我就没点架子的？”古尘随手将面前的竹简丢了出去，落在方阳面前。

方阳随手捡起，笑道：“总也不能让我一直站着吧？”融灵成功后，他的性格隐隐的也开朗了不少。

古尘无奈摇头，旋即沉声道：“小方阳，你既然融灵成功，想要成为灵师，那么有些事情，我就必须要教给你。”

方阳闻言，连忙坐直了身子，面色严肃起来。

“灵师，以魂魄为本，勾勒灵纹，本质上是以自己的力量借用天地之力，才能发挥出强大的力量。所以，魂魄越强，灵师也就越强，这一点，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方阳点头，这一点他早就听清璇说过。而且修炼魂魄，乃是常识，任何一个想要成为灵师的人，都知道。

古尘继续道：“魂魄，有三个境界，清虚、通实、化元，达到清虚境，便可以称作是一名真正的灵师了，而达到通实境，便可以算作强者，至于……化元境……”

他沉默了一下，似乎嘴角有着微微的苦涩，道：“那个境界，也便有了闯荡莽荒的资格。”

方阳还是第一次听说这魂魄三境，不由得听得有些出神。

清虚，通实，化元。

这就是灵师啊。

清虚境还好说，像他这样的年轻一代，若是成为灵师，便是达到了清虚境。而像族公古纪琅、猎公古凌风，应该便是通实境的强者。。

至于化元境，只看这莽荒何其之大，堪称无边无际，其中存在了无数危险。须知就算是猎公和族公这等通实境的灵师也只能龟缩在部落中。可想而知这个境界究竟有多么强大。

古尘……应该还不是化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