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也去看看吧?”
“可是……我们这还看着人呢!等等,人呢!”
两人回头看向木笼子,里面空空如也,哪里还有君逸瑶的影子?
那木笼子上只有一个被强行拉断的痕迹,看得两人嘴角直抽。
“嘭!”君逸瑶突然蹿了出来,一个手刀劈晕了左边的小毒师。
右边的小毒师目睹伙伴被打昏,再看向要冲着自己来的君逸瑶,立马识相蹲下,道:“别打,我自己昏!”
说着,他点了自己的昏睡穴,一下子昏死过去。
君逸瑶尴尬地收回想要劈人的手,顾不得检查,赶忙扒下小毒师的衣服,穿起来混进赶着去看热闹的人群中去了。
君逸瑶被他们带回来之后,一直放在他们的城中心处,因而离云梦雪生长之地也是极近。
她压低了头饰,用充满民族风的帽檐挡住了自己的脸。
不过今晚的月亮确实不够皎洁,白武人又不精于锻造,因而城内还真的没什么照明设施,昏暗潮湿,人来人往地挤得人心慌。
君逸瑶就在这样的环境下,混入了大部队,围在了云梦雪的外围。
前几日去质问她的那位大祭司,现在正狂热地看着眼前的云梦雪,月光明明没有打在那花瓣上,花却是像被光束打中了一般,纯洁又充满皎洁感。
云梦雪,十年才问世的云梦雪,世上只此一朵的云梦雪!
大祭司心潮澎湃,连呼吸都忍不住放慢了些。
只要吃了这朵云梦雪,他就能毒功大成,一举成为最强的毒师。到那时候,莫说是君战所带的一队兵马,便是四国联盟同时攻打白武,他也不怕!
“谁呀!别挤!”
“诶哟喂,谁的蛇咬我!”
“你们把自己的毒物收好!”
外围处传来一阵阵的喧闹声,大祭司皱了皱眉,但还是认真而又紧张地看着眼前的云梦雪。
这些个蠢货,关键时刻也不知在闹些什么!
等他拿了云梦雪,再找这些蠢货算账!
“啊!”一声惨叫响彻云霄,就在大祭司忍无可忍想要呵斥众人时,眼前突然一片黑黄。
“哪个天杀的敢带雄黄粉!不要命了不成!”
……
大祭司心底陡然升起一股寒意,刹那间脑子变得清醒无比,瞬间施展毒功将那些雄黄粉给挥散而去。
看着空空如也的白玉花盆,他只感觉一股子鲜血从七窍中留了出来。
而同样在内围守护着云梦雪的众位长老,也是心中一紧。
“是她!那个大楚人偷走了我们的云梦雪!”有个长老眼尖,看见了君逸瑶在夜色下飞快的身影。
“追!”
夜尽,黎明时分,天还有些灰蒙蒙的时候,君逸瑶疯狂地在白武国奔跑着。
她被这一行人从黑夜追到白天,她有几次都想停下来和他们谈条件说要以云梦雪换云梦万毒花。
可谁知道,她刚一停下,这些人就飞快地施展着自己的绝学,好像生怕她糟蹋了云梦雪,一定要在须臾之间取她性命。
君逸瑶不得不继续逃亡,逃跑的路上,她无数次后悔没直接带着云梦雪就走,早知道这些白武人这么直肠子,她就带着云梦雪直接回京城,不暂时停留了。
到时候直接在边境留个牌子,上面写着让他们拿云梦万毒花来换,总比她现在这般好。
君逸瑶此刻已经受了不少伤了,这些人的毒功厉害非常,她虽然仗着武功高强勉强躲过几次,但她毕竟不是真正的一流高手,中了一次毒之后便开始渐渐发作,之后就越来越虚弱了,避不开的毒也就越来越多了。
若不是她身上带着曲善给的解毒药,只怕她早已经毒发,倒在湿地上爬也爬不起来了。
雨下的越来越小了,身后那些人的速度无疑又快了许多。而君逸瑶的速度,却因为中毒而逐渐慢了下去,一点点与他们拉近了距离。
再往前跑,便是一堆更泥泞的沼泽和小石潭,白武的水都冰冷刺骨,比起冬天的寒冷更是带着一股湿意。
“噗通!”
那些举着火把追过来的长老们愣住,将四处都照得亮如白昼。
可眼前,除了沼泽就是湖水,哪里还有人的影子?
“不会……掉进去了吧?”有长老猜测道,声音发虚。
大祭司脸色发黑,厉声喊道:“给我找!哪怕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云梦雪给我找回来!”
云梦雪没那么容易枯萎,三日之内找到,他就还有机会!
雨水滴答滴答地降落在地面上,湖面上,将这边寻觅着君逸瑶的毒师们冻得脸色通红。
白武国没什么精美的服饰,更别说像是蓑衣这般功能性的衣服了。长时间暴露在阴冷的雨水之下,他们也受不了啊。
因而,没找多久,这些人就离开了,去寻觅其他的地方。
他们走后,湖面上两根细细的芦苇杆子冒了出来,紧接着,湖面震动,下方竟是蹦出了两个人。
正是消失了的君逸瑶!
而另一人,则是担忧君逸瑶会出危险的曲善。
此刻的曲善费力地搀着昏迷不醒的君逸瑶,将她拖到了岸上。因为这附近人实在是太多,曲善顾不得抢救君逸瑶,背着她向一个偏僻的山洞里奔去。
她们身后,两条颜色鲜亮的毒蛇听话地攀附在曲善腰间,跟着她一起离开了湖面。
曲善身形鬼魅,轻功了得,竟真的避开了这些人的监察,找到了她曾经待过的一个山洞。
约莫是午时,那些毒师终于放弃,带着人离开了这片沼泽。而曲善,也终于长呼出一口气,点起了火开始为君逸瑶取暖。
君逸瑶此刻已经冻得浑身发抖,唇舌皆是乌紫之色。
曲善方才已经将自己的解毒药给她吃了几颗,只是她中毒太深,因而也并没有起到多大的作用。
君逸瑶不住地寻找着身边的热源,曲善一靠近她,她就忍不住抱住了曲善,头蹭着曲善抖个不停。
“冷……”君逸瑶无意识地呢喃着。
曲善却是整个人都绷直了,微微有些方的脸泛起了可疑的红晕。她拍了拍君逸瑶的后背,像是在安抚君逸瑶,又像是在安抚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