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妙文心里挣扎了一下，手上的灵力就松懈了。
余啸猛地从乾坤袋里抓出一把桃红粉，全都散到了他的身上。
江妙文被呛得打了一个喷嚏，死命地瞪着余啸。
远处传来马的嘶鸣声。
“啊！踏空马跑啦！”
几十匹四蹄生风的踏空战马，气势雄壮地跑了过来，围着江妙文嘶鸣不已，一个劲地想往他身上蹭。
要不是江妙文用墨水把自己护了起来，早就被马匹推倒了。
余啸悄悄地躲到一边去了。
修士大多站着看热闹，却有四五名修士，默不作声地过来帮江妙文把马匹都制服了。
那些修士手里拉着马匹却不离开，一直盯着江妙文看。
人和马的表情，都极为相似。
江妙文气急败坏地下令，他们才牵着马离开。
江妙文以为余啸肯定逃了，却看到她站在不远处，一副在等着他过来的样子，皮肤好像在闪光。走近了，才看到她身上包着一层冰膜。
“你以为这样可以挡住我的墨？”
“至少不会被你偷袭。”
江妙文沉默了一会儿，道：“你身上居然还留着那种卑鄙的粉。”
“就是留着对付你这种正人君子的。看不出来，你还挺招踏空马喜欢的。”
余啸突然想起在船上自己踢江妙文那一脚，那是真有效。
江妙文见她的眼神贼兮兮，一下子紧张起来，双手交叉着放在身前，警惕地看着她：“你想干什么？”
那一招只有偷袭才有效。余啸遗憾地摇了摇头：“我想把实情告诉你，免得你冤枉我。”
她把自己被熠骗到混沌地带，识海灵根被毁，在那里被困几十年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当然只字未提和熠交易的事情。
“你说的，都是真的？”江妙文有些动容。
“如果是我主动把琰魔头放出来的，那我就是他的大恩人，我还会在这里受苦吗？”余啸一副与琰魔头不共戴天的样子。
“既然他把你害得这么惨，你不如加入灵战队吧。我们一起抗击魔族。”
余啸一呆，赶紧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我现在修为太低了，也还有些杂事没处理。”
她拍着胸口道：“你放心，我处理完事情就过来找你，肯定和你齐头并进，抵抗魔族。”
“对了，魔族和人族，现在是什么情况？又像是打战，又像是没打。”
“琰魔头回来之后，魔族就内乱了。以前支持玞的氏族，全都一边倒向琰魔头，为了表个态，纷纷开始对抗人族。”
余啸心想，魔族里的墙头草也不少啊。
“但是琰魔头还没有正式和人族宣战，灵道宫态度也不明确。所以就成了今天这种局面。”江妙文苦笑道。
他刚接到师门任务的时候，还以为可以好好击杀魔族，谁知来了一直都在混日子。
“我看你也不是好战的人啊，怎么这么恨魔族？”
江妙文冷哼了一声，看他悲愤的表情，余啸也知道是家破人亡的血海深仇了，赶紧闭了嘴。
虽然江妙文不肯提前打开城门，接下来的几天，余啸过得也挺舒心的，还打听出了更多的消息。
南台城就处在人魔两族地盘的交界处，以前还真是魔族的地盘。
玞当上魔族族长之后，把这座城市作为和人族交易的口岸。时间长了，就成了人魔杂居的状态，还挺和睦融洽的。
双方各派了一个城主。
沈老大以前是人族城主，而现在与他对峙的魔人，就是魔族城主，怪不得其乐融融。
终于盼到开城门了，早已等候在外的各门派弟子涌了进来，口里不停地喊着自己的门派名和同门的名字。一副久别相逢的喜悦场景。
余啸被人群挤在角落，只能溜着墙根出去。
江妙文站在高处，看着余啸小小的身影。
他觉得自己应该去给她道个别，却又觉得余啸行事不够磊落，不确定她是否值得深交。
余啸进了城，正准备去买份地图或问个方向，又突然想到自己并不知道林中雨在哪，正想着对策，一道黑影闪到她面前。
风生遥有些紧张地看着她，嘴动了半天，憋出两个字来：“灵石。”
余啸尴尬地咳了两声，道：“风少主，我现在没有灵石。”
风生遥倒没有恼火的样子，指了指自己身后一人高的毛腿急行鸟：“林中雨有。”
看他那胸有成竹的样子，像是把余啸和林中雨的渊源调查得一清二楚了，丝毫不担心余啸欠账。
余啸只得跟着他上了急行鸟，让他去赚这笔钱。
急行鸟迈着大毛腿，看似一步一步，规规矩矩地前行，速度却极快。
鸟背上很是颠簸，余啸又坐在前面，风呼呼地往她嘴里灌。
“我自己驭器飞在你上面行不行？”
“不行。见人给钱。”
风生遥说话像是舍不得一样，掐头去尾，余啸琢磨了一下，才明白他说的应该是林中雨要看到她了才给灵石。
“你是在哪打听到林中雨的消息的？”
“林中雨。”
余啸突然很肉痛，嚷道：“是他找你发布任务的时候，你问他的吧？你这买卖做得，两边赚钱。”
风生遥不吭声，他做的本来就是这个生意，利用的就是情报不对成。半晌之后，他小声道：“我给线人费了。”
急行鸟的速度很快，但是鸟是活物，需要休息，实际上还是比驭器慢。
余啸叹气：“你把林中雨的地址给我，我自己先去找他。我赶时间啊，灵石还是照给，行不行？”
风生遥摇头。他带人过去的价格，和客户自己过去的价格不一样。
他思索了一阵，从怀里摸出了一个瓶子，对着瓶口喝了几大口，然后背对着余啸：“我背你。”
余啸毫不客气地爬到他背上，闻到一股酒味儿，一面念叨着：“我就不信了，你还能比驭器快——”
风像巴掌一样抽在余啸的脸上，让她直接把尾音咽了下去。路边的树木和行人都成了模糊的影子，一闪而过。
“怎么样？够不够快？”风生遥得意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