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啸坐在地上愣了愣,以为是自己弄丢了一个阵符,从乾坤袋里摸出一把小木牌数着。
林中雨见她用木牌做阵符,以为她连玉符都用不起,忍不住心酸。
“没错啊。”余啸飞到空中,打了一阵小冰雹下来,数着腾起的法阵光环。
法阵居然比她走的时候多了,这只能是司徒钧他们画的。
余啸一阵激动,她随便收个徒弟,都是天才啊。
法阵又隔音,众人只能在外面等着。
等了两个时辰,谷中终于出来了两人,头上戴着树枝编成的头冠,身上还披着树叶。
这种伪装在修士眼中等于零。
那两人还正在谷口探望,眼前一花,就发现自己被一个女人一左一右地抓在了手中。
“哔——”
一声悠扬的哨声从两人口中发出,谷中的法阵“嗖嗖”地响,又加上了几层。
两人手中丢了个布包出来,腾起一阵粉末烟雾。
江妙文对粉末最为敏感,第一个冲到了空中。
除了风生遥,其他人陆续飞到天上,余啸冲着下面吼道:“叫司徒钧出来,余啸回来了!”
下面粉末之后又是火烧,夹着砂土轰隆作响。
余啸看得百感交集,真不愧是她的弟子,有她的风范。
余啸吼了好几遍,下面的动静总算是平息了,一个人从烟雾中站了出来,朝四周打探。
“在天上呢。”余啸见那人就是司徒钧,降落了下来。
“师父!”司徒钧长高了一些,壮实不少,他见到余啸就跪地重重地磕了三个头。
“行了,起来吧。”
“师父,您总算是回来……”
郝连美衣袂飘飘地落下,司徒钧脑中一片空白,看着一个美梦缓缓靠近自己。
余啸见他连自己都忘了,更别提她这个师父,指着一脸痴样的司徒钧对林中雨说道:“完了。”
“啪!”
一个袖炮在司徒钧头上炸裂了,吓得他脚下一滑,四仰八叉地滚在地上,起来的时候连耳朵带脸,红到了脖子根,只因为他在郝连美面前丢脸了。
“小美,吓唬人就别用本命法宝好吗?”余啸都觉得心痛。
郝连美却冰雕一样盯着司徒钧。
片刻之后,冰雕说话了:“天灵根啊,怪不得你当成宝一样。”
司徒钧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讪讪地立在余啸面前,小声地叫道:“师父……”
“这是你师姐,郝连美。你要把她当成我一样尊敬,知道吗?你师姐聪慧过人,巾帼风姿,不喜男风,懂了吗?”
司徒钧又呆住了,呐呐地说道:“懂了……”
余啸不知道他是从哪一句开始傻的,也不知道他听到最关键的那句没有。
她用手肘靠了江妙文几下:“你见到你师弟,是不是也这样?”
江妙文脸变成了粉红色:“你以后不要和我开这种玩笑了!我爱的人是我师妹。”
“那你师妹和你师弟怎么样了?”
江妙文的脸又白了:“他们已经成亲了。”
“唉,”余啸不知道自己唉什么,“你在我这重新找一个吧,有好几个貌花容的小丫头,资质不会比你师妹差。”
“我不是见异思迁的人!”
“什么?!你师妹都嫁人,你还惦记着她?”
“我爱得堂堂正正。”
余啸认真地说:“你师妹只是你的挡箭牌吧?肯定是。”
风生遥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手上的玉简写满了,又换了一张,看着江妙文,眼里都是粼粼的光,希望他多说一点。
寒墨阁这种大门派,又是江妙文这种有名的弟子,长得英俊、为人正派,情报非常值钱。
林中雨见余啸没空介绍自己,主动对司徒钧说道:“我是你师伯,林中雨。”
他找了一件上品法器衣送给司徒钧,既然是余啸的亲传弟子,礼当然要送得贵重一些。
司徒钧却不领情,礼貌地道谢之后,捧着衣服偷偷地瞟郝连美,根本没把法器衣当回事。
“要看就看,你再用那种猥琐的目光,我就把你的眼睛挖出来。”郝连美说得掷地有声。
司徒钧咬了咬牙,大声地回了一声:“好。”果然眼睛瞬也不瞬地看了起来。
林中雨见司徒钧的人心不好收买,把希望寄托在其他弟子身上。
余啸不愿让江妙文和风生遥看到灵石矿,让司徒钧把弟子们都叫了出来。
风生遥见这些弟子,不管男女,都生得唇红齿白,在琰魔头的那条情报上又加了几条,逮着一个弟子问道:“你是怎么到这来的?”
“是魔把我抓来的,说是要献给一个大魔头。不过师父说了,这是师祖的计谋,不会真的把我们献出去。”
风生遥自动忽略了后面的话。
其他弟子对林中雨的礼物非常满意,掌门、师祖的叫个不停。
林中雨乐呵呵的,俨然一个和蔼的老祖父:“林啸门的弟子们,魔都被我们打败了,你们可以安心修炼了,好好发展我们的新地界。”
“师父,魔都被打败了?”司徒钧终于从郝连美的魔咒中脱身出来。
“你终于想起你师父来了?”余啸这一酸,郝连美就更不待见司徒钧。
师徒三人,像是进入了一个死循环。
“这法阵是谁画的?”
“是我。您走之后,我按着您留下来的书自己学的。”司徒钧说道。
“嗯,”余啸不敢夸他了,“好好跟着你师姐学吧,要做的事情还很多。”
余啸和林中雨商量,深夕城保留,另外选了一片适合建城镇的地方,取名为啸聚城。
林啸门就建在啸聚城旁边一座雄伟又灵气充裕的山上。
风生遥说这里只有他们一个门派,可以改地界的名字。
林中雨就把地界的名字改成了太平界。
余啸让郝连美选自己的地盘,她随意一指,指了一个靠近林啸门的湖,又在地图上一划,刚好从啸聚城和林啸门中间划过,说道:“这一半,是我师父的。”
林中雨苦笑,分地界给余啸是理所应当的,哪怕给余啸多一点都可以。他只是万分羡慕在余啸的放养下,还对师父剖心坼肝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