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你的和堂。”
余啸想找南宫和很久了，上前就拉住了他的袖子，像是怕他跑了一般。
“我还以为你的老巢会在灵级界呢。”
南宫和身后的六层小楼，如鹤立鸡群一般站在闹市区的背面，虽然精致，但看上去有些年头了。
“说什么老巢，我又不是兔子，”南宫和爽朗地笑道，“你是来玩两把的吗？”
“玩什么啊，我有事找你。”
门一开，一股热浪扑面，各种味道混在一起，倒不难闻，只是空气都变重了些，拖着人往下沉。
甩骰子的声音，荷官呼声，下注吵闹声，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南宫和与曲悦都露出陶醉的神情。
曲悦迫不及待地进入赌坊，找了一个称心的位置坐下。
南宫和领着余啸往楼上走去。
到了三楼，吵闹的声音变小了，南宫和脸上虽然依然挂着笑，整个人却冷下来。
两名花枝招展的侍女奉上灵茶后，被南宫和摆手支开了。
“跟我一起来的那小子，你能不能让他赢点还债？灵石我来出。”
余啸正准备拿灵石出来，南宫和道：“输赢都是天定，我怎么让他赢？你这话说得，像是我有办法控制一样。”
余啸斜眼看着南宫和，默默地把手拿了出来。“这样啊，那算了吧。”
南宫和失望地叹了一口气，“你怎么都不争取一下，和我吵一架也好啊。”
“我没那么无聊。”
余啸多的是办法把灵石给曲悦，犯不着和南宫和较劲，谈起正事来。
“南宫前辈，你对化兽的事情了解的多吗？”
“我走南闯北的，知道一些，”南宫和看了余啸一眼，“之前你呆的升平灵界，不是出过化兽吗？你也想要？”
余啸道：“咱们就别绕圈子了，你早就知道我是化兽了吧？”
她狡黠地一笑，“我怀疑你也是。
“你就是那个得到朱厌神魂的化兽！”
余啸为了知道化兽的事情，没少收集这些信息。知道曾经有个门派做出过朱厌化兽，结果整个地界被毁，朱厌化兽不知所踪。
南宫和不作声地看着余啸，突然说：“余啸，我快死了。”
余啸懵了，怀疑他又在谋划什么事情。
“元婴一千两百年寿命，而我五百年前就是元婴了，始终无法进阶化神。”
余啸静静地听着南宫和讲。
“你已经金丹后期大圆满，马上就要元婴了吧。你知道化兽元婴之后，就需要炼化神兽的神魂才可以进阶了吗？”
余啸点一点头。
南宫和顿了顿，“等我死了之后，你把我的朱厌神魂拿去吧。”
“我才不要呢！”余啸嚷起来，“那种煽风点火，喜欢挑起是非争端的凶兽，我不喜欢。”
南宫和瞥了她一眼，“你以为远古神兽的神魂很容易得吗？”
“我又不一定要这些远古神兽的神魂。”
南宫和笑得更大声了，“我有了朱厌神魂，尚且不能进阶化神，你吃别的乱七八糟的神魂，打算活多久？”
“不试试怎么知道。”余啸摆手。
南宫和点点头，“嗯，你去试吧，不行再来找我。可别试太久，我寿命剩的不多了。”
他拿出一个卷轴，“神魂分身难寻。这上面有一些神兽后裔的图谱，标注的有它们所在的地界。”
余啸没接卷轴，警惕地看着南宫和，“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南宫和笑得就像邻家大哥，把卷轴塞到她手中。“什么都不需要，送给你的。”
“这世上，怕是只有我们两只保持自己神智的化兽，我也算是你的前辈。我当年为找这些神兽后裔吃了不少苦，没必要让你再去遭一次罪。”
“你只需要答应我，我死后，接受朱厌神魂就行了。”
余啸纠结地看着南宫和，难道这人同时拥有带来战祸的朱厌神魂，和温暖助人的元婴。
“你就是怕你死之后，你的和堂没人继承呗。就算我有朱厌神魂，也不会继续经营你的和堂。”
南宫和笑而不答。和堂只是一个载体，只要朱厌神魂能继续存活在世上就行了。
而且余啸有了朱厌神魂，想法又会不一样了。
两人默默喝了一会茶。余啸好奇地问：“当年真的是你毁了整个地界吗？”
“怎么会是我呢？”南宫和正色道，“见朱厌，则天下大兵。这并不是说，朱厌本身好战啊。
“我刚刚变身为朱厌的时候，门派里就分了两派，一方主张把我杀了，一方要继续把我当镇山兽，他们后来就打起来了。
“要留住我的那方赢了。可他们又立刻为别的事情闹了起来，越闹越大，最后整个地界都打没了。”
余啸没吱声。用脚趾想都知道，这些争端虽然都是因为人心的贪婪引起，但南宫和肯定没少出力。
余啸又问：“你吃过一种叫吟魂丹的丹药吗？”
南宫和摇了摇头，说他听都没听说过。
听余啸讲解之后，南宫和道：“那种吟魂丹能够让你自由使用妖力，我倒是很动心。我到现在，也无法自由使用朱厌的力量。”
余啸挑了挑眉。
不过他又说，化兽因为炼化妖魂杂乱，加上天资灵根差异，跟天上的云一样变化莫测，天下就没有相同的两只化兽，没人搞得准。对余啸有用的东西，对他不一定有用。
“如果有能让我控制妖力的东西就好了。隔个百年左右，我就会化身为朱厌。”
南宫和自嘲地笑笑，“我要是察觉到自己快控制不住了，就会回到霓霞灵界。反正那里什么都没有了，随便朱厌怎么闹都可以。为了尽快回去，我还专门在霓霞灵界做了一个越空传送阵，不管我在什么地方，都能瞬间传送回去。”
“霓霞灵界才是我的老巢。那里很美，天上有一条大河。河的两岸有彩色的云。如今只有那条河与那些云，还保持着原样。”
余啸总觉得南宫和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很落寞，开朗地说道：“河在天上？那我还真想去看看。”
这时，侍女送了一个传音符上来，南宫和捏碎聆听了一会儿，笑着转头向余啸。
“没想到你还解决了崇灵派的争端，重明鸟分身现在怎么样了？”
余啸瞪了瞪眼：“你还真是为了重明鸟神魂来的。现在你要去抓重明鸟分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