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的弟子听到各自师傅名号,心中暗自羞愧。
李玄逸抱拳道:“多谢前辈相救之恩,聆听前辈教诲,不知前辈尊姓大名。”
黑衣人笑道:“什么前辈不前辈的,我乃大只山散人霍秋凉,你们年纪尚轻,必然没听过我的名号,但如果在你们师父一辈儿面前提起,那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
冯破也抱拳道:“多谢霍前辈出手相救。”
霍秋凉拍了拍脑袋道:“这次上山,一路上到现在,遇见的都是些小辈,你们的师父都不来吗?”
李玄逸道:“尊师正在闭关,我等此次前来观礼,重在切磋交流,提升眼界。”
冯破也道:“我们六疾门的长辈也在闭关,此次上神峰山也是观礼,顺便拜会一下神锋别业和我派颇有渊源的几位师叔。”
霍秋凉沉吟一声道:“巧了,我一出山,我的故人们就都在闭关,神锋别业也只派些初出茅庐的小子接待,刚刚还和几个神峰别业的弟子过了几招,乱七八糟差劲的很,没有一个高手,莫不是怕了我,怕我一战成名故意找些入门弟子敷衍?”
此时只听一个浑厚的声音接道:“不知哪位高人到此,神峰别业有失远迎。”
来者是两个素衣打扮的中年男子,大概四十上下年纪,从神峰山上下来。
藏在树丛中的萧寒和徐雪婷,一听这声音着实吓了一跳,正是
自己的师父,徐雪婷的父亲徐颂之到了。
霍秋凉转头见来者是个两四十上下的汉子,一个个子较高较瘦,神色从容,另一个强壮威武,霸气侧漏。这俩人从神峰山上下来,应该都是神峰别业的门人,便拱手一抱拳道:“大只山散人霍秋凉。”
徐颂之一抱拳回道:“神峰别业徐颂之。”
徐颂之的另一个同门也一抱拳回道:“神峰别业方钉诺。”
许颂之为人温和,但他师兄方钉诺却是个嫉恶如仇性如烈火之人,他冷哼一声道:“看来这位霍先生就是打伤我神峰别业接待弟子的人了,敢问我神峰别业弟子哪里招待不周?”
霍秋凉哈哈笑道:“非是你们神峰别业弟子招待不周,只是在下技痒无比,想试一试神峰别业弟子的功夫,哪料得一干门徒如此不济,还没等我正式出招,一个个便东倒西歪。”
方钉诺听罢脸色一沉:“霍先生,你这话意思是说我们神峰别业的武功不济?”
霍秋凉道:“不敢不敢,只是在下习得一门神功有成,自已觉得天下无敌,迫不及待想找人比试一下。如果两位想试试,在下非常愿意奉陪。”
徐颂之道:“我们神峰别业有神峰别业的规矩,神峰山上不到弟子进阶大会切磋之日不能动武,还请先生暂时忍耐一日,待明日自有先生不技痒的时候。”
霍秋凉也不以为意,哈哈笑道:“不到时日便在这神峰山上动武的可不止我一人,这几个混小子差点儿在你们家门口躺尸了。”
见真隐派和六极门的弟子横七竖八倒了一地,方钉诺冷脸训斥道:“有什么恩怨明日见本事,自有长辈们为你们做主,在这神峰山脚下械斗,便是死了也没个是非曲直分出,简直愚蠢之极!”
李玄逸和冯破等人忙道:“师叔教训的是。”
徐颂之道:“明日长辈们会齐聚神峰山玉池峰,小辈们先行回客房休息吧,不可再动武斗殴。霍先生也请自便,要想切磋武艺,明日玉池峰上可见真章。”
真隐派和六疾门的弟子怏快退下,各自回去。
霍秋凉却不肯走,他追问道:“明日玉池峰之上可会有隽丹仙苑的弟子前来观礼?”
徐颂之道:“隽丹仙苑与我神锋别业宿来交好,自然会上玉池峰观礼。”
霍秋凉闻言心中一震,仿佛中了蛊一般,口中喃喃自语道:“果然隽丹仙苑的人会来,那么她也可能会来,明日在玉池峰上,我真的能够再见她一面吗?”
徐颂之道:“既然霍先生明日要见故人,那还请先回去休息吧,明日相见。”
霍秋凉却好像痴了一般,对徐颂之的话语完全充耳不闻,他轻叹一声,转头下山,边走边道:“是了,若是明日相见,我不可这般模样,是该回去休息一下,休息一下,不可让她见我半点憔悴。”
霍秋凉自行离去,只剩了徐颂之和方钉诺两人,只听方钉诺朝着萧寒和徐雪婷藏身的灌木丛大喝一声:“出来!”
萧寒和徐雪婷吓了一跳,但是师伯的命令又不敢违抗,只得硬着头皮,站了起来。
徐颂之叹了一口气道:“孤男寡女,躲在这矮树丛中,成何体统!撒手!”
萧寒和徐雪婷,忙松开紧扣的十指,原来二人紧张至极竟然忘了双手握在一起。
徐雪婷见父亲脸色难看忙解释道:“爹,我们只是结伴游玩,看到有人斗殴,才躲了起来。”
萧寒也忙道:“师父是我不好,都是我把雪婷妹妹拉到这里的。”
方钉诺看了两人一眼,对徐颂之道:“徐师弟,何必动怒呢?令爱也是待字闺中之人了,即便是和你的弟子在此相会,也是两情相悦,无可厚非,何必拘泥。”
徐颂之闻言道:“师兄说的是,只是我们徐家家教甚严,没定下亲事的女儿就和男子私会,多多少少有些不妥。”
方钉诺哈哈一笑道:“既然没定下亲的女儿不能和男子私会,那你这当老子的就不如给他们定了吧。”
徐雪婷听到“私会”二字脸上一红,此时又想起刚才在萧寒身上的春心荡漾,顿时羞得无地自容。
她虽然喜欢萧寒但不想听父亲和师伯两个大男人在自己面前猜测女儿家的心意,大声嗔道:“谁要和他定亲?”说罢一跺脚,捂脸逃跑了。
方钉诺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道:“师弟,难道是我说错什么话了?”
徐颂之摇头道:“不用管她,还是个小女孩儿,到时候我自会与他做主。”
见萧寒还愣在当地,方钉诺急道:“你这小子白生了一副伶俐俊美的好皮囊,真真是呆若木鸡,还不赶紧去追。”
萧寒见师伯提醒,也自放心不下徐雪婷,转身便追了过去。
徐颂之双了口气道:“哎,女大不中留,让师兄见笑了。”
方钉诺闻言道:“明日进阶大会乃是吉日,雪婷的事儿,不如定下吧。”
徐颂之:“师兄有所不知,其实我已经打算好了,等此次进阶大会结束,便可请媒人、见父母,为两人定下亲事。现在先不说与雪婷知道,以免她心猿意马,不好好练功。”
方钉诺闻言道:“甚好甚好,到时候我神峰别业又添一桩喜事。”
两人边走边谈,各自回房。
这边萧寒追着徐雪婷越跑越远,徐雪婷心中害羞,又见萧寒在后面追赶越来越近,又怕神峰山的其它弟子看见笑话,所以一路狂奔,直到自己没了力气才坐下休息。
萧寒在后面紧追不舍,在等徐雪婷跑累了坐在地下,也才气喘吁吁的停下脚步坐到她旁边道:“雪婷妹妹你怎么啦?”
徐雪婷跑了这许久冷静了下来,心情也平复了,抬头看着萧寒道:“萧寒哥哥,我爹最讨厌了,整天这规矩,那规矩的一大堆,像个老古董。你就不一样了,还是你对我最好。”
萧寒笑笑道:“原来在生师父的气,还以为是我得罪了你。你生我的气,不要紧,我可以让你打两下出气,你生他的气,我便不好办了。”
徐雪婷嗔道:“哼,我生我爹的气,也要打你出气!”
萧寒也不怕她使性子,把身子倾到徐雪婷身前道:“喏,要打你就打吧。”
徐雪婷抬手要打,突然又停住手道:“我才不打呢?”
萧寒笑道:“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打我。”
徐雪婷道:“谁说我是舍不得打你才不打的?我生我爹的气,却来打你出气,那你不是成了我爹了?平白无故长了一辈儿,这不是占我便宜吗?”
萧寒笑道:“几日不见,雪婷妹妹变聪明了,不是小时候哭鼻子上当的小女孩儿了?”
徐雪婷被他逗笑嗔道:“没你聪明。”
萧寒见她展开笑颜,知道她气也消了,便道:“雪婷,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山吧,明日还得早起,若是睡的晚了没精神,明天进阶大会不过关,师父又要生气了。”
徐雪婷道:“可是我的脚好痛,走不动了。”
萧寒问道:“怎么了?”
徐雪婷脱下鞋袜,只见左脚脚踝一片乌青,一条鲜红的伤口横在脚背上,徐雪婷皱眉道:“刚才跑的时候没看路,被块儿带尖角的大石头割伤了,跑的飞快的时候就没觉得疼,现在停下来又痛得厉害,看来我明天过不了三重天弟子进阶的比试了。”
一开始萧寒以为徐雪婷只是轻微的扭伤,脱下鞋袜来一看原来皮开肉绽相当严重,忙遍寻草药想给徐雪婷止血疗伤,可偏偏徐雪婷跑到的是一处光秃秃的山丘,四周不见一根杂草,更别说草药了。
萧寒叹了口气,将自己身上的衣襟撕下来一块,准备给徐雪婷包扎伤口,就在此时,萧寒身上的一瓶伤药从衣襟里滚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