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钉诺和谢天蔑两人承受着体内异种内力通贯全身、四处游走的痛苦,二人脱身不开只得强忍痛楚,硬着头皮撑得一时算一时,只是此刻脸上已露出剧痛难忍的狰狞表情。
徐颂之见两人脸色难看,心道如此下去两位怕是支持不了多久。
然而场上比拼内力的四人粘连在一起,形成一个真气漩涡,徐颂之想帮忙,都不知道该如何下手,心道这局面也是难解,如果自己再以内力加入战团拉扯,也不过多黏上一个人而已。如果自己用兵刃解围,那么修月刀上便不可灌注内力,如若灌注内力的话,还是逃不过一个被吸的下场。可是不灌注内力这修月刀又能使出多大威力呢?四人对峙之时气场何等强大,不使用内力恐怕连四人斗法之场的方圆十丈之内都无法近入。
可是此时此刻方钉诺和谢天蔑明显支持不了多久,情急之下,徐颂之掏出蒙尘镜。
徐颂之将蒙尘镜掏出,运气于掌擦去蒙尘镜上所朦的尘雾,远远的便向霍秋凉照过去。
徐颂之将蒙尘镜对准霍秋凉,口中念诀,手上凝力,一番作法,再看镜中却是大吃一惊。
原来蒙尘镜的镜面中竟然雾白白一片,根本不见霍秋凉的身影。
徐颂之心中大惊,他知道只有两种人不入蒙尘镜。
第一仙人
第二死人
难道霍秋凉已经修炼成仙了?看样子又不像,凡人修炼成仙近百年也只有师父邢傲观和静轮天宫盛兴真君两人,神峰别业的登仙谱上哪怕是个散仙也有记录,何曾有过霍秋凉的名字?
徐颂之正百思不得其解之际,听筝仙子出手了。听筝仙子将内力注入琴音,弹的是一曲“若莲”:“有女若莲,莲生苍水,有子如蓬,蓬中所戏,通妄分别,不求舍离,但生凡趣,生希有心,香满蓬塘。”
此曲是春秋时流传下来的古曲,讲的是少年男女之间的情愫婉转,配上听筝仙子超凡绝伦的琴艺,更是将婉转缠绵之情表达得淋漓尽致。听筝仙子的琴音与如雨点洒落,内力注入其中,将断不断,似连非连,嘈嘈切切错杂弹,曼妙婉转之余又暗藏杀机。
徐颂之看准机会,在听筝仙子出手的一瞬间,也将修月弯刀灌力掷出,直奔霍秋凉的面门。
只见霍秋凉钳住剑身的两指一别,谢天蔑的亢龙玄铁重剑剑锋一歪,“铮”的一声脆响将修月刀挡开,巨大的力量使修月弯刀盘旋飞出,与此同时,霍秋凉开始发力,寒冥真气打破相互制衡的漩涡,将方钉诺,谢天蔑,周僧林三人弹出,同时将一股内力反弹灌于琴弦,竟然在弹出方钉诺,谢天蔑,周僧林三人之际同时又与听筝仙子合奏出一首“若莲”。
在台下的轰然叫好声中,霍秋凉神完气足,站立当场。谢天蔑,方钉诺,周僧林三人被霍秋凉的寒冥真气击倒在地,委顿不起,神情狼狈;徐颂之的修月刀被霍秋凉击的盘旋飞出,而后急转向下栽入泥土;听筝仙子见自己的琴音攻击无效,己然停住,但琴音还在继续,竟然是霍秋凉隔空弹奏,与之相和。
一曲“若莲”结束,擂台之下叫好声不绝于耳,霍秋凉向五人逐一抱拳道:“承让了。”
台下众观礼的武林人士啧啧称奇,霍秋凉这个名字算是叫响了。
萧寒在台下见他大胜五大高手心道:“我只道这霍前辈武功修为和我师父差不多,却不想他竟是当今世上不出世之高手。神峰别业七重天弟子随便拿出一个来也是独当一面能在外面开宗立派的人物,居然联手都输在霍前辈手下,看来当真不可貌相。这会儿霍前辈如愿所偿,扬名立万,只是神峰别业作为武林第一大门派的面子上有点挂不住了,不知道师父帅伯们有没有法子挽回。”
只听台上霍秋凉道:“在下大只山散人霍秋凉,今日天下英雄汇聚于此,为的是精进武艺,评定等级。在下虽然不敢说是天下无敌,武功第一,但刚刚战败了五位高手,众人也是看在眼里。如果在座各位有自询武功高过在下,可以上台挑战,在下愿意奉陪。”
台下众人窃窃耳语,一时间嘈嘈杂杂的声音不绝于耳,却没有一个人上台应战。
台上谢天蔑,周僧林,徐颂之,方钉诺等人佯佯退后,眼见无人应战却听这时一个浑厚的声音道:“霍秋凉,你刚才使得可是寒冥真气?”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老者,身披黑色斗篷,向台上走去。
身旁的众人纷纷为老者让开一条道路。众人少有认得此人的,徐颂之却熟悉,此人正是灵觉门的掌门鹅觉老祖。
这鹅觉老祖如今已125岁高龄,前身乃是一只家鹅修炼成人,自创灵觉门,现为泰山灵觉门的掌门。只见他一张老树皮一样的皱脸,银白色的长须垂到胸口,两道白眉如剑斜飞到两侧头皮上,头顶光滑的没有一根毛发,却长了一个碗口大的鲜红色的大肉瘤,如同鹅头上的肉冠子,鲜红得像要滴出血来。
徐颂之见鹅觉老祖上台,心中一惊,心想鹅觉师伯怎么也来了,已经好久没有见到他了,记得最后一次见到他还是三十年前,自己还是个少年的时候,那时候鹅觉师伯就九十多岁了,如今百岁高龄居然也来到神峰山上。
徐颂之连忙上前招呼道:“鹅觉师伯,多年不见,今日居然也来山上观礼,失敬失敬,神峰别业招呼不周还请师伯见谅。”
鹅觉老祖“哼”了一声道:“今日的神峰山上只有七重天弟子吗?邢傲观之后,是谁掌管神峰别业?”
徐颂之道:“师父登仙以后,由历醉宾厉师兄代掌神峰别业,此时正和十二名七重天弟子镇守符牢峰,八重天十六弟子散布天下,九重天不露真身,弟子和周僧林师兄代管杂事。”
鹅觉老祖点头道:“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