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鹅觉老祖将萧寒拖到身前,将内力灌注在萧寒的后心,将他唤醒。
萧寒在昏昏沉沉中醒来,只觉得四肢百骸无力,胸口沉闷阻滞,身上关节巨痛无比,知道自己已经被废去了多年修炼,他眼光望向徐颂之和刘楚若,见二人满脸都是关切之色,他心中感激,心道我便是死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但万不可再让师父和关心我的人再伤心了。见师父神色忧虑,萧寒强忍泪水勉强扯出笑容,之后又转头望向刘楚若,见这位俊秀的公子眼中流出关切之色,他强撑身子口中道出弱弱的“多谢”二字。
鹅觉老祖抓住萧寒的手臂将他拖起身来,三两下将他的上衣剥去,随后将手指探入萧寒的下腹。鹅觉老祖贯内力于指尖儿,狠狠的抵住萧寒的下腹穴道。
鹅觉老祖开始发力抵住萧寒的下腹气海穴,萧寒雪白的肌肤上再次浮现出一朵小小的红色莲花,这朵小小的红色莲花颜色由淡转浓,变的血红,鹅觉老祖继续发力,将莲花封印慢慢移动,精准至一分一毫,将红色的莲花封印重新退回到萧寒气海穴的正中间,萧寒的气海穴便被重新封印。
鹅觉老祖头上微微冒汗,呼了口气心道这佛莲封印只有绝世高手方能移动,若真如这少年所说,此封印乃是霍秋凉为他移动,那霍秋凉的真实境界和功力远超自已想象,下次再若遇见交手,还不知道能不能胜他一筹,实在是一个巨大的祸患。
鹅觉老祖转头对徐颂之道:“萧寒的修行已经废去,老夫重新封印了他的气海穴,他现在已经是凡人一个,普普通通,但这并不代表没有人将来再能打开他的气海穴,当世藏龙卧虎,高手如云,又怎知没有邪魔歪道功力在我之上?能为他解开封印之人这霍秋凉便是其中一个,这娃娃本身没错,但怀璧其罪,你可要看管好了。”
徐颂之道:“鹅觉师伯是怕霍秋凉到符牢峰来给萧寒打开封印吗?”
鹅觉老祖呵呵一笑道:“我便怕他不来,这符牢峰岂是他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只怕他是来得去不得。”
徐颂之道:“那么鹅觉师伯还有何顾忌?”
鹅觉老祖道:“我是怕你太念师徒之情,不忍心将他关入符牢峰,若是如此,那霍秋凉若是再为萧寒重新解开封印便易如反掌了。”
徐颂之被鹅觉老祖说破了心事,心道符牢峰乃重犯关押之地,自己本不忍萧寒被送去受苦,但刚才为保他性命话已出口,只得点头道:“鹅觉师伯请放心,霍秋凉被全天下通缉,谅他再有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再踏上神峰山一步,萧寒本来就是我神峰别业的弟子,由我神峰别业来看管,如有差池,师侄愿向天下人谢罪。”
鹅觉老祖点头道:“如此甚好。”
鹅觉老祖转头对台下众人道:“在座的众位诛寒联盟的朋友听了,神峰别业负责看管寒冥教余孽,若有心私舞弊,放纵邪魔歪道之举,需向天下谢罪。”
徐颂之道:“神峰别业言出九鼎,我徐颂之对天发誓,如有私心,放纵弟子为祸苍生,愿自刎以谢天下!”
徐颂之此言一出,台下哗然,不再质疑。
两名神峰别业戒律堂弟子执锁链锁了萧寒的手脚,准备将他押往符牢峰。
刘楚若见状松了一口气,心想萧寒总算保住一条性命,今日高手如云,不易施救,可等以后再有机会。她向鹅觉老祖抱拳道:“鹅觉前辈真是德高望重通情达理,深感佩服,如此真是两全其美,在下也不再有疑义,如此在下也要告辞了。”说罢,刘楚若向鹅觉老祖深施一礼缓步走向台下。
此时天色已晚,来参加弟子进阶大会的众人各自回去,诛寒联盟重新启动,各门各派各自收了鹅觉老祖的令牌,遵从鹅觉老祖盟主之命,各自在自己管辖范围内追查寒冥教余孽行踪。
萧寒被锁住手脚,押往符牢峰。徐颂之将他交给几个后事总管弟子,临行嘱咐萧寒道:“萧寒,此去符牢峰,会由你七重天的武师姐亲自押送,她虽强悍,但也会暗中照顾,你自己保重,苦是苦了点,挨过十年,师父自会放你出来。”
萧寒含泪点头道:“师父放心,师父在天下人面前用性命保住徒儿,就是再苦,徒儿也会撑住,只是徒儿这一去十年,不知道雪婷妹妹怎么样了,能否再见她一面?”
徐颂之见他挂念雪婷,心中感慨万千,第日之前这对小情侣还在你侬我侬,如今却天各一方,叹气道:“雪婷还在昏迷中,不过她没事,药效过了,她昏睡几日便好,我会照顾她,你放心去吧。”
萧寒含泪点头,得知雪婷妹妹无事,他心中也无牵无挂了,他对徐颂之道:“徒儿不孝,不能孝敬父母,还请师父代为照顾我养父母和未成年的小妹,他们身份低微草木之人,老实可欺,我一走十年,无力尽孝,还请师父多多费心了。”
说着萧寒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身上的锁链脆响,徐颂之忙扶住他道:“寒儿,你养父母和妹妹之事为师自当尽力而助,你放宽心,你身上不便,就不必多礼了,莫扯疼了手脚。”
萧寒心中有十分感慨无言诉说,万般委屈涌上心头,一个月前,他还是一个不识愁滋味的少年,每日练功采药侍奉双亲单纯快乐,与世无争,如今落到这般田地,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他本想大哭一场,宣泄命运捉弄,却又怕再勾起徐颂之的伤心之情,这倔强的少年只得强忍泪水奋力扯出一丝笑容好让师父安心,怎耐心中实在太过委屈,这笑容看起来心酸之极。
徐颂之见他含泪苦笑,心疼无比,紧紧的握住了他的手舍不得放开,萧寒眼泪再也止不住,如决堤般流下,他再也控制不住崩溃的情绪,扑在师父身上放声大哭,便似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样,无论如何也止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