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颂之和徐雪婷自回神峰别业,一路上健马如飞,不时便到。
刘楚若见徐颂之和徐雪婷二人走远,从袖中掏出一枚烟花,向天上放出烟花信号,“啾”的一声鸣响,一朵烟花绚丽绽放,不多时,便有一行人马赶到。
来的是一队全副武装的骑兵,约有几百人的先锋马队,为首一人骑着高头大马一身白色铠甲做武官打扮,面貌英俊艳丽,身材高大挺拔,一表堂堂极为抢眼,刘楚若见到他笑了一笑道:“徒儿这身装扮威风多了,虽不似平常精致华丽,但多了许多男子气概。”
带队的小将正是林玉,他依照刘楚若的吩咐,带领500先锋队,在山脚下密林藏身,随时候命。此时看到刘楚若烟花信号,便率领骑兵而来,不到半个时辰便赶了上来。
林玉见刘楚若调侃,也不恼,只是陪笑道:“多谢师傅夸奖,师傅喜欢什么样的徒儿便是什么样子了。不知徒儿来的可是时候?”
刘楚若正色道:“算你来的还是时候,萧寒受了重伤,传我将令,吩咐先锋队的将士们就地伐木做轿,抬他下山。到了山下行营,一起拔营回建康去。”
林玉一抱拳道:“得令。”
山腰上有的是毛竹,生长茂盛,一株株都有盏口粗细。毛竹有韧性,又易砍伐,500名兵将一起动手,一会儿的功夫便扎成了一顶竹屋大小的毛竹大轿,刘楚若和苏琴儿上了轿子,林玉也负责把昏迷不醒的萧寒抱上轿子。4人这一乘毛竹大轿有五百官兵护送,浩浩荡荡的一路下山。
轿内,刘楚若关心萧寒伤势,几次想亲自给萧寒换药,都被林玉拦下。眼见萧寒脸颊绯红,在昏迷中发起了高烧,刘楚若伸手摸他的额头,却也奇怪。别人发烧都是浑身发烫,只有萧寒发烧,浑身烧的飞红了,摸起来却冷若冰霜,而且有越来越凉的趋势,过不多久,刘楚若林玉和苏琴儿都觉得身上冰凉开始添衣,抬头望望这轿子,就连这轿壁上都结了一层白霜。
林玉捂紧了身上的斗篷奇道:“这小子当真邪门,整个人快冻成个冰疙瘩了。”
刘楚若向他大一白眼道:“什么这小子那小子的,那是你师叔,莫忘了自己身份。”
林玉忽然想到自己已不似往常那般与公主亲密无间,急忙改口道:“徒儿知道了,师傅莫怪。”
刘楚若道:“论辈分,萧寒不是你师叔,但你这人讨厌,我偏要让你降一辈儿,挫一挫你身上的浮夸劲儿。”刘楚若一边说着,一边指着身旁的苏琴儿道:“看见了吗?我身边的这个小妹妹是萧寒的妹妹,我新认的义妹,名叫苏琴儿,以后你便叫她师姑,见到她也要恭恭敬敬,以师徒之礼相称,记住了吗?”
林玉看了看苏琴儿的样子,见她还是一个小小女童,竟然要让自己对她以师姑相称,实在是难以启齿,他面露难色道:“师傅,这小小女孩乳臭未干,只能做弟子师姑,徒弟不服。”
刘楚若冷冷的道:“如若不服,军法处置,听见了没有?这就叫声听听。”
“这。。”林玉梗住,脸色难看的象被人欠了几百万,好在他脸皮甚厚,马上换了笑脸,僵着一脸假笑朝苏琴儿深深一鞠躬道:“师姑好。”
苏琴儿吓得急忙往刘楚若的身后躲藏,刘楚若见状扑哧一笑道:“没错,是这样了。下次表情可以再自然一点。”
林玉的假笑虽然僵在脸上,见公主笑的开心,也释然,没有那么尴尬了,便在此时只听萧寒一阵急促的咳嗽,鲜血从口中涌出,原来脖子上的伤口又自行迸裂,苏琴儿惊呼一声:“萧寒哥哥!”
只见昏迷不醒的萧寒此时睁开了双眼,一双狭长的凤目布满了鲜红的血丝,他口中嗬嗬,像是呼唤苏琴儿的小名,原来他刚刚苏醒,看见苏琴儿和刘楚若就想呼唤二人,却不知不觉触动伤处,伤口重新裂开鲜血涌入喉管从口鼻中冒出,看情形极是凶险。
刘楚若急忙出手,点了他伤口周围几处大穴止血,情急之中撕下自己身上一条衣襟,为他缠绕在脖子上。刘楚若叹了口气道:“自己伤哪里不知道吗?还要说话,你不要命了。”
说着刘楚若拿出衣袖中一方锦盒,锦盒中密密麻麻排满了银针,刘楚若拿出一根银针,穿上丝线,便在萧寒的脖子上的伤口皮肤上穿了过去。萧寒痛的又要喊叫,刘楚若出手如风封了他的哑穴,让他发不出一点声音,怕他挣扎扭动,又让林玉压住萧寒的上身,刘楚若走针十分熟练,银针穿梭之下,萧寒颈部裂开的伤口便被整齐的缝合在了一起,萧寒痛的大汗淋漓,又不能发出声音喊叫,直到硬生生的挨过这针穿皮肉之痛时已经没有一丝力气,像失魂的布偶一样瘫在地上微微喘气。
好在刘楚若手脚麻利,这半尺长伤口缝合完毕只用了不到一炷香时分,饶是如此,萧寒已经痛不欲生,刘楚若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无奈道:“萧寒,若不是你强行说话迸列了伤口,本来不用缝合便能痊愈,多说这几个字,无端招来这番皮肉之苦,现在虽然伤口缝合,但是依旧不能讲话,看样子你又是个忍不住要说话的主儿,我便用银针封了你的哑穴,你伤势完全好了之前就先做个哑巴吧。”
萧寒一双眼睛失了光彩,毫无生气的看着轿顶,两行泪水从眼底涌出,刘楚若取出随身手帕帮他拭去泪水道:“你虽然伤的不轻,但好在遇到了我,你这样的伤,当今世上恐怕也只有我一人能够医治,为了你的伤势能够快点好起来,我给你种了哑蛊,让你不能说话,这样对你的伤口大有好处。你回到萧府以后,安心养伤,痊愈之后,我再帮你解开哑蛊,这个过程可能需要两年到三年时间,你一定不要过于着急,否则欲速则不达。明白了吗?”
萧寒叹了一口气,微微点了点头,一脸的落寞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