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悠然不想把事传出去,毕竟有些让表哥丢脸,若属实,表哥就带了一顶大帽子。
然没有不透风的墙。
很快魏振国的人就来了,一捕快带队,八品武官宋狄龙,据说是山海城四大名铺之一,炼体境高手,螳螂拳打的非常好,死在他手上的江湖大盗有好几人。
已经瘫软的陆秀芝这就被拉去审问,然后府中传开了。
曹子墨的娘子偷人,偷的还是与山匪相通的关联人。
这事有些大,一时间消息沸沸扬扬。
人们大多还搞不太懂,只知发现这一切的人是那剑神的小女婿。
这可真是怪了,他一个刚到山海城的山民,什么世面都没见过,怎么可能将如此私密的事情捅破了天?
于是在王府这小圈子里,被人不看好的李自在,一下成为话题人物。
但大家都不敢拿到明面上说,府中显得还是一团和气。
陆秀芝被带走后,曹曦去安慰了哥哥曹越,也就是曹子墨的爹,陆秀芝的公公。
然后才回了自己的宅子,而这时酒菜已摆好。
木云生满脸笑容道:
“好了,这也算好事,此女嫁入你们曹家没一年,却就与人私通,实在不应该,如今抓到了她的错处,让子墨休妻就是,丢些面子也没什么。夫人啊,你快过来看,亲家可是跟咱们过礼了,这十两银虽不算多,可在农户家里那也是要赞好些年才能有的,礼轻情意重啊。”
曹曦点点头,看看木悠然,正跟奶奶说话撒娇,一副乖巧的模样。
那女婿李自在则傻傻的看着桌子上。
这一桌子菜怕是都没见过吧?
曹曦只能叹气,然后又将目光落在娇儿身上,眉头微微皱起。
“悠然,刚你们来,只顾着和你说话,这位是?”
“亲家夫人好,我叫娇儿,是我家少爷的丫鬟。”
曹曦眼睛差点没瞪出来。
找人打听过的啊,李自在家很寒酸,这怎么还有了丫鬟,而且是如此俏丽的丫头,把她放在大街上,说是大家闺秀也有人信的。
木悠然见娘的眼睛瞪得有点大,憋着嘴解释道:
“之前一战他不参军了吗?娇儿是在军营中认识的,后来看上了他的人品作风,就跟到家中做丫头了,娘你莫小看她,我猜测这娇儿定是一大户人家的小姐,只是她不说,我也懒得问。”
娇儿有些意外,没想到是木悠然如此通透,于是干脆也笑道:
“少奶奶说的是,我原本确为京城一大户人家的女儿,只是家中要把我许配给不喜欢的人,所以我逃出来了,在外漂泊许久,幸得少爷收留,此生再无归处,就跟定少爷了。”
木悠然没说话,似乎没听见一样,继续给奶奶说这些年自己在宗门的趣事。
曹曦真有点想不明白了,这傻小子还有这种魅力?竟能招蜂引蝶?
接下来就是欢迎宴了。
李自在开始还能控制,吃两口后越发想吃。
好多东西他确实没吃过。
心中想着这是自己娘子家,既是一家人,那也不需客气,于是便吃的好爽起来。
虽说也不算失了礼数,但看上去确实吃相傻了点。
曹曦又是叹气,再无话。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木云生终于拉着李自在的手与他讲起了当年李木两人的兄弟情义。
婆婆方绽梅已回去后宅休息。
曹曦这才得了机会,与女儿一起退席,回到房中,抱着抹泪。
“悠然,娘对不住你,劝不住你爹那头倔驴。”
木悠然急忙安慰。
“娘,之前不是都哭过了?可莫要再哭。你放心吧,我没委屈了自己。”
“可这婚事......”
“我想好了,反正都嫁过去了,就在他家住上一年,然后就回去山门,到时师傅定然带四处游荡,我虽已是剑神,可这剑修之路也就算刚刚起步罢了。”
“啥?都剑神了,怎么说才刚起步?”
“娘有所不知,天下间百姓也大多不知,九技成剑神,却并非真神,剑修一道博大精深,天钢之物神奇莫测,领悟九剑技,并非是完全吸收了体内天钢的所有能量,需得天材地宝,继续修炼。我听师傅说,真正的剑修强者,剑来诛仙神鬼叹,剑去伐魔精怪陨,那才是通天的大本事。”
“啊,原来是这样,那岂不是又要好多年不能归家?”
曹曦依然眼泪汪汪。
她本来长得就年轻,如今这幅娇弱的样子,与木悠然在一起,更显得如同姐妹,而非母女。
“嘿,那都是以后的事,我这不把李家搬来山海城了吗?距离不远的,他们买下了客栈,有住的地方,娘要想我就过去住,我也会经常回来,这一年的时间,就是师傅给我的自由时光呢。”
“哎,也好,反正我们的命都还长,娘也不能当误了你的前程......在李家真的不委屈?我看那小子傻傻的模样。”
“我刚看他第一眼时也觉得傻,不过娘,莫要被他骗了,他猴精猴精的!”
“是吗?悠然,你跟娘说实话,你们可有圆房?”
木悠然的脸当然红了,道:
“说什么呢,我还如此年轻,可不打算就嫁了,此时若嫁人,以后的几百年要如何度过?”
“是了,娘知道,如今你们年轻人婚配都晚,听闻有些一两百岁都还没婚,也不知是怎么忍的。”
“忍什么?”
木悠然没听懂娘的意思。
曹曦却不好意思再说。
擦了眼泪笑道:
“男女大道,你也不小了,就算不想认这门婚,却也要了解一些事情。”
“说什么呢?越说越糊涂。”
木悠然红着脸抱住了娘,她有些懂,却故作不知,毕竟和娘亲说这种事,实在是有些尴尬,而且她也确实未曾细想过,她的心还在剑修上。
母女两个就在这里说贴心话。
没一会婵儿带来消息,说老爷和姑爷全喝多了,已人事不省。
母女笑笑,不搭理他们,继续相谈。
过了一些时候,家中管家来了,说衙门里传来消息。
偷人的婆娘陆秀芝竟被劫狱,人已不知去向,所谓的二公子到底是谁,并没结论。
木悠然气的眉头竖起。
曹曦疑惑道:“劫狱?这事好蹊跷,消息并未外传,贼人怎来的如此快,难道说,家中竟有人出去通风报信?”
木悠然脸色清冷,慢慢道:“或者,其实那所谓的二公子,就是家中某一院里的少爷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