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在叹口气道
“他死后我就没有再画过了,因为他当初大笑了三天三夜,我就陪了他三天三夜,甚是可怕……等他死了我把他埋在了山上,插了木板做碑,然后把那山洞也用石头封闭,此后就没去过。”
说完了这些,李自在看向刘端平。
“大人,我确实只是学了四个月的字,之前也不会写字,第一天考试,我就随意的写,很快写完交卷。晚上回去一想,这字写的真是有些难看了……可没办法,确实不会写字!”
“到了第二天我想了一个办法,既然不会写字,为何不能画字?想要为写字而写字,字就写不好!可当我开始用画来写字,这八品卷画的果然是好了许多。要知道,我是有十年苦练的,写字的笔不会拿,画画的笔却拿的很稳!”
“七品考试时我就想着应该追求更好的境界!我看过先生给的一本书,名为《战国策》,讲的是各国与我大宁之间发生的诸多战事。写书人乃是书法大家颜石卿,他的字自然极好。于是我就模仿他的字去画,这一画就学了个八九不离十,在画的过程中,其实我也领悟到了如何写,二者相通,慢慢的就驾轻就熟了!”
“所以大人,这三天卷,三种字体,却有不同,但都是我所写,你若不信,我现在就写给你看!”
说话间,李自在就动笔,果然写了三种笔迹,一种比一种好。
写好后,李自在微笑看着刘端平。
“大人现在信了吗?”
那刘端平已是傻了眼,豆大的汗珠流下来。
徐德明目瞪口呆,或许是受了太大的刺激,眼底都出现了血丝。
木悠然就在李自在身边,她也激动啊,急于干些什么,可此时的主角是李自在,于是她忍不住抓住了李自在的手,这算是一种心情的发泄。
等她意识到不妥想要把手拿开的时候,手却被反抓了,已是不能离开。
就在这时,赶过来的吴先生终于挤入人群,高声道
“我是李自在的先生,我能说明他只学四月,为何能不错一题!”
大家一听急忙让路,刘端平看到吴先生,立刻就有点恍然大悟了。
“你……怎么是你?”
“呵呵,刘大人,为什么不能是我?当年你我一同参加了九品考试,同时中品,可之后你又完成了八品,七品,六品考,这才有了今日的官威!而我十三年联考,全部落榜,因而成了教书先生。哼,我虽然考试不行,但十三年联考,我已经考出了经验,知道如何教他,他又天资聪明,为何不能全对?”
大家一听还真的有道理,失败是成功之母嘛,先生考了十三次,估计已经将易考的题目摸透了。
学生又聪明,看的都是估计能考的书,记住了当然就考的好。
只是四个月,这看似朴实无华的小少年,真的就能创造这样的奇迹嘛?
“你们可能不信,然我第一天教李自在二十八字,他就能给我作诗两首!有些人啊,根本理解不了天才的涵义!在你们眼中不可能的事,对于天才来说,不过是吃饭睡觉一样!”
吴先生说完,就把李自在作诗的事情说给大家听。
人们全都再次震惊,目光投到李自在身上,已是满怀仰慕。
木悠然心跳加速。
第一次!
这真的是第一次!
她和李自在站在人群里,大家的目光不是落在她的身上,而是全都看着李自在,露出了仰慕的神情。
这小子,真的是一次次刷新了她的认知,以为她他经很棒了,可他却能做到更好!
他根本不需要剑神相公的光环,因为他自己同样璀璨,即使他不是剑神!
木悠然甚至有了一些畅想,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是否有一天,当她和李自在一起出门的时候,有人会说
“呦,李大人这是带着娘子去哪里啊?”
对话的目标就这样成为了李自在,而不是说剑神带着剑神相公去什么地方!
木悠然胡乱的想着,这时就听李自在开口说话了。
“刘大人,你若还有疑虑,我可把这三份考卷的内容重默写一遍,李自在有过目不忘的本事,我答过的卷,不会忘记的。”
那刘端平已经是老脸通红。
当李自在证实了三张考卷都是他自己所写时,刘端平就知道他这次错的离谱了。
这一切不怪任何人,只怪他自己太托大,先张了榜而没有去调查。
“不……不用了!这次是我错了,我这就辞官!”
“刘大人说笑了,你与我娘子之赌约不过玩笑,我大宁的官籍制度岂能因一玩笑而随意?不过,大人确实需要向我娘子真心道歉。”
“是……对不起剑神大人,是我错怪了你家相公。”
“不!不是因此!”
李自在摇头,一脸的郑重。
“大人,若是这事发生在一普通小民身上,你会如何?”
“我……”
“你怕是不会直接张榜,而是叫人先把疑似作弊者带来审讯,这才是正规的流程!可事情到了我李自在身上,你已经认定,李自在是剑神相公,李自在作弊必然与剑神有关!你想不畏权贵直接张榜,免得剑神与你说合,对吗?”
刘端平微微愣住,仔细回忆,他还真是这样想的。
而他的沉闷,已经说明问题。
李自在叹气道
“因为是剑神,就一定会徇私?你看轻了我娘子啊!木悠然十七岁成剑神,归家后不铺张,不四处走动结交党羽,受父命为报恩嫁入我李家,虽然并未与我圆房,但儿媳妇做的可是有模有样,对我爹娘孝顺,一点剑神架子也没有!与蛮国一战她身先士卒,为大宁双手沾满敌人的鲜血!要知道,她只是一十七岁的小姑娘,她很多事情也没经历过的。能做到这种程度,实在是至情至性,忠孝仁义的巾帼,而你却妄自菲薄,怀疑了她的人品?刘大人!你大错特错了!”
刘端平听得已是脸色发紫,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再无话可说,只能跪在地上,当当当的给木悠然磕头。
木悠然哪里还有心思搭理他,看着李自在挺拔的侧脸,第一次的,有了一种强烈的,前所未有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