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黄鹤巷通往外界有一条小路,是通往内外的一条必经之路,陈铮手下的队员经过一番和房主等人的交流得到消息,每天傍晚时分,吴雪峰就是从这条路上回家。现在距离吴雪峰回家还有一段时间,陈铮留下几个队员在这里盯着,和沈括回衙门调人去了。
回到第三小队的院子,陈铮直接大手一挥就拉走了二十个兄弟跟着自己出动。而此时烟罗还有梁石也是正在外面带人跟踪目标,抓捕也就是这两天的事情,倒是没想到陈铮的动作这么快,是小队里面第一个出动的。
赶到了黄鹤巷路口,陈铮让沈括带十个人人去堵在小路的后路上,一旦到时候吴雪峰想要从后面逃跑就直接将他抓捕。陈铮则是带着其余的人在正面埋伏,将其堵在小路里面,这样可以大大限制吴雪峰的活动范围,就算是轻功也不是那么容易施展的。
至于为什么没有选择在房间内抓捕,理由就是陈铮害怕碰上类似田地那时候的状况,虽然看起来那个屋子里面一点问题都没有,但是有时候阵法啊暗器这些东西没有触发的时候寻常人根本就发现不了他们的踪迹,突然暴起就会造成很大的杀伤力。而且万一那个房间里面还有什么密道之类的就更加难以抓捕了,远离吴雪峰的住所可以更加稳妥一点。
至于手下的人,陈铮没有让他们分散开来,毕竟平日里这黄鹤巷人烟稀少,路上突然多了很多人就算是普通人都会心中起疑,更不用说吴雪峰还是一个具有不错反侦察意识的人,所以陈铮干脆就让大家集体行动,就躲在黄鹤巷房主的大院附近,不仅隐蔽,而且可以通过阁楼来观察周围的情况,还不易引起外人的注意。
当然这还是陈铮拿出军情司的令牌才镇住了黄鹤巷的房主,一开始陈铮好脸色的希望能让房主行个方便让他们活动一番,不过房主一脸的不情愿,没有办法,这种时候还是以势压人最管用了,陈铮掏出军情司的令牌然后又装黑脸吓唬了一番,什么吴雪峰是通敌叛国的内奸,你这房主阻碍我们军情司的行动,有包庇吴雪峰的嫌疑,是不是也是他的同党之类的云云,再加上沈括还有几名队员脸色不善,吓得房主一家人是瑟瑟发抖,连忙前来抱大腿什么我和吴雪峰没有关系,大人明鉴啊,我们愿意配合大人行动之类的云云,然后也透露出了不少关于吴雪峰的情报。
吴雪峰这人很有礼貌,待人和善,但是和左邻右舍的接触并不多,房主也只能在交租子或者是傍晚能看到他,他酷爱吃一种红豆糕,尝尝都要去城西的小吃一条街去购买。也不知道他是在打工的,但是租子可是一分不少,有时候甚至不用等房主上门就主动来交,但是从衣装上来看怎么也不像是有钱人,不过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秘密,房主也没有多问,只是将疑惑压下,到了今天被陈铮等人一吓就都说了出来。
这也越发的让陈铮心中怀疑,院子里他们也是看过的,他能够买糕点还用那么好的盒子装饰,花销看起来不小啊,单单的抚恤金的数量有这么多嘛?他这么多的金银来源又是从哪里得到的呢?陈铮眼光也是越来越危险,心中对沈括所说这吴雪峰可能就是大鱼也是越发的认同了。
不过陈铮还是小看了吴雪峰的警惕性。尽管没有一个人露面,还是出现了纰漏。
傍晚,吴雪峰的身影出现在了黄鹤巷的小路上,刚刚踏入,他就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儿,心中有些不安,总感觉周围的环境过于寂静了,吴雪峰面色不变,脚步已经开始慢慢放缓手不自觉的就深入了怀中,在里面贴身藏着一柄匕首,削铁如泥,配上吴雪峰出自军伍的技术,杀伤力可是非同小可。
陈铮在暗中发现吴雪峰将手探入怀中就知道他是发现情况有些不对,陈铮以为吴雪峰是要拿出什么杀手锏比如符箓之类耳朵,脸上一边,直接就干脆命人开始抓捕。
此时吴雪峰的手还没有触碰到怀中的匕首猛地就感觉到身后一阵劲风袭来,一股猛烈的撞击从身后袭击而来,就算是心中有所怀疑还是打了吴雪峰一个措手不及,当即向地上倒去。
在身体前倾的时候,吴雪峰顺势就地一滚,怀中的匕首已经掏出来了。
因为要求抓活的,所以这几个冲出来的队员并没有选择一些利刃,手上都是精致的皮质拳套。接下来一人一记直拳直冲吴雪峰的胸口,而另一人则从侧面直接就是一记鞭腿,在真气的催动下速度十分之快,吴雪峰还没有反应过来拿着匕首的右手腕处就遭受到打击,感觉手部一麻,分毫力气都使用不出来,匕首直接就落在地上,边上早就冲上来一人直接用腿扫飞了匕首顺势准备扫吴雪峰的下盘。
而吴雪峰的头顶之上也是猛地出现了一道身影直接将真气灌注双腿之上,猛地踩在吴雪峰的肩膀之上,强大的冲击力几乎让吴雪峰跪倒在地。
这一连串的打击配合的十分的默契,几名队员都是运气境后期甚至是巅峰的人手,还说多年的老战友,配合起来自然是天衣无缝,前后左右上下几乎同时发动了如雷霆之势一般的攻击,就算是吴雪峰的功夫一时间来不及施展,就已经难以抵挡了。
不过吴雪峰可没有选择屈服,猛地用从腰间又抽出来了一把匕首,鼓起自己的真气,左手迅速的滑动,直接将侧面的队员腰部划出一道深深的血口,连内层的内甲都划破了。
接下来顺势用自己耳朵左手肘迅速的向后回击,正撞在身后队员的胸口之上,真气猛地一爆发,就将队员给撞了出去。本来已经形成的包围往立刻就出现了一个漏洞。吴雪峰抓住时机,猛地就窜了出来,手搭在小路两边的墙壁之上竟然如同一个壁虎一般开始攀爬起来,一连串动作可以说是干净利落。
陈铮也是眼睛一亮,这军伍出身的人伸手就是不一般,不过想从墙上逃跑倒是想多了。
早就有一人在上面等待好了,正是沈括。
此时他还一脸笑嘻嘻的和吴雪峰打招呼,直接就堵在了吴雪峰想要逃跑的墙面上。
吴雪峰没有半点犹豫,这些人来抓自己必然是重重设伏,周围的路可能都不安全,唯有飞檐走壁可能还有一线生机,此时紧要关头都没有关注沈括的修为,钢牙一咬,手持匕首竟然是想要解决掉沈括。
沈括也是不含糊不知道从哪里也掏出来了一把匕首就迎了上去,接下来吴雪峰和沈括二人可以说是身形交错,匕首化作一道道银光,交击之时还发出清脆的声音和耀眼的火花,眨眼之间不知道已经交手多少次了,让人眼花缭乱。
不过二人的神情就是大大的不同了,一个是一头汗水,手臂已经开始轻微的颤抖,慢慢的处于下风。另一个则是入老僧入定一般,表情十分淡然,用一只手在和吴雪峰交手,脚下步伐不乱,呼吸也十分的平稳,竟然还打了一个哈气,十足的嘲讽。
而陈铮也是眼前一亮,他发现沈括到现在为止并没有动用多少真气,可以说大部分都是用自己的肉身去对抗施展出全身实力的吴雪峰,连陈铮都能看出来沈括的格斗技术十分的不凡,虽然只是匕首,但是动作简单粗暴,刺击迅速,招招狠辣,很快吴雪峰就落入下风。没有一个动作是多余的,力求在最低消耗的情况下发挥出最大的杀伤力。
等二人分开之时能看到吴雪峰的衣衫凌乱,而且腰部还有胸口处的衣服已经出现了两道划痕,露出了里面的内甲,气喘吁吁,脚步虚浮,脸色苍白,乃是过渡的体力还有真气的消耗。而反观沈括则是衣衫整齐,步履稳健,呼吸平稳,一点汗液都没出,就知道吴雪峰是吃了大亏了。
此时的吴雪峰知道眼前这人的修为比自己可能要高的多,如果不是为了生擒自己估计自己一个照面上来就已经死了,自己还有一招学的不全的血遁之法,不知道能不能让自己顺利逃跑。
只见吴雪峰口中念念有词,皮肤下的鲜血开始迅速的流动甚至是开始蒸发,一股强大的动力在体内随时准备迸发出来带着吴雪峰逃命。沈括还有行动队的队员没有动手,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吴雪峰在这里读条。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如木棍粗细的电光猛的袭来直接穿透了此时正环绕在血雾之中的吴雪峰,伴随着一声惨叫,血雾很快散去,出现了一个已经倒在地上四肢酸软的人,手脚还不自觉的抽搐着。
出手的正是陈铮,以风雷指法中的一击雷公招来,直接就硬生生的引出了一道雷光打中了吴雪峰。
不过杀伤力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强,只不过是雷电天生就对于血雾这种妖邪之物有着天生的压制,所以杀伤力大一些,吴雪峰之所以倒地不起更主要的原因是施展血遁之法不成功导致的反噬,此时可以说是虚弱到了极致,连动一根手指头都费尽。
沈括则是耸了耸肩,显然早就知道陈铮有这一手了。几个队员立刻上来开始处理吴雪峰,检查毒牙,用软物堵住嘴,卸掉身上的关节,然后捆起来准备带回衙门审问。几乎每个人的身上都带着笑容,毕竟吴雪峰反抗的越激烈他是大鱼的可能性就越大,他们的功劳很有可能就这么轻松的到手了。
陈铮也是缓缓从另一侧走了上来,检查了一些之前受伤的队员的伤势,并不致命,不过倒是需要一番治疗。
陈铮吩咐两个人带着受伤的兄弟先会衙门治疗,自己则是和沈括还有其余的人押送吴雪峰回衙门。临走的时候当然没有忘了对黄鹤巷的房主道谢。房主是表面笑嘻嘻,心里mmp巴不得这些煞神赶紧离开不要回来,心中不免对吴雪峰也是有了一些怨恨,如果不是他暗中搞事情,自己今天绝对不会这么担惊受怕,看来以后自己还是多一个心眼啊,做生意可要小心谨慎要是再来一个和吴雪峰一样的,估计自己得被吓出病来。
陈铮和沈括带人回到了衙门之后直接就将这人送到情报部那里审问去了,转头来找梁石汇报任务的时候,发现第三小队耳朵院子里面只有平时负责文职工作的一些人,剩下的都被梁石和烟罗带走去抓另外两个目标了。
不过听到这话陈铮和沈括两个人相视而笑,尽管审问结果还没有出来,但是这条大鱼八成是可以到手了。
所以陈铮又第一时间撬开了苏天钰的门然后向他汇报了他们可能已经抓到真正的目标了,甚至是已经将他和沈括二人发现吴雪峰不正常的地方都说了出来,现在只要等审问结果出来,就可以给这个事件定性了。
“哦?你们两个人的速度倒是挺快的啊!”苏天钰先是称赞了一句,然后点了点头“的确,按照你们的描述这个吴雪峰身上的问题不小,如果他真的是探子那么就比较的危险了。”
“危险?苏大人,其实我还有一个问题就是他作为土生土长的北燕人甚至于在战场上还是因为草原人退役的,没有道理为草原人做事啊。”
苏天钰默然,眼中闪过一次幽光“陈铮,你可能还忘记了一点,就是记录上显示吴雪峰退役之前的一战极为惨烈,他所在的部队被草原人袭击,侥幸逃出来的只有十余人,而这十余人各个带上,一开始看的时候我以为他们都是战斗英雄,但多年的工作让我不能轻易就相信一份文字记录,所以我就大胆的猜测了有没有可能这些人实际上都是被俘虏之后,经历过严刑拷打最后屈服于草原人,最后又放出来潜伏到我们这里的呢?”苏天钰可以说是语出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