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月圣殿?
这已经是铠因第二次听到,不,或许应该改成是接触他们的人了,第一次是在长城守卫军那里,上官玉枫号称辉月圣殿的人,可惜他们却和上官玉枫之间发生了一些矛盾,导致铠因对这辉月圣殿的印象也不太好。这番再听到辉月圣殿四个字,虽然称不上是厌恶,但也绝对没什么好感。
毕竟上梁不正下梁歪,上官玉枫他们干的偷鸡摸狗的事情,就算不是辉月圣殿授意,也至少有他们在中间影响。
“不想今日吹的是什么风,先是隐卿回归,后有帝师驾临,现在居然辉月圣殿殿主也来了。”
嬴政今日倒是苦了,这椅子坐的,屁股都还没暖热,就一次又一次的起身迎接,这皇帝当到这般地步,倒是也没看起来那般光荣。
“蓝月不过区区一介草民,怎敢劳烦陛下玉趾。”
嬴政还未近身,那演武场入口走过来的一群侍卫中,却是先一步闪出来一抹蓝色倩影,站在嬴政十数米之外,一袭水蓝色衣裙,身姿婀娜,显然是个女子,只是脸上却围着一张薄纱,虽若隐若现透露出一张红唇,却朦朦胧胧,让人看不真切。此刻微微躬身,却算是向嬴政行了礼。
至高联盟虽是抗拒魔物入侵的中坚力量,比起荣耀王朝也不遑多让,可毕竟荣耀王朝才是明面上的正统领导势力,纵然是辉月圣殿殿主,也不免要给几分薄面。
“辉月圣殿水蓝月,能以女子之身撑起一方圣殿,其手段,心性,不容小觑。”
奕星轻轻地在铠因旁边介绍道。
“水殿主客气了,来人,请上座!”
面对这几乎可以和自己平起平坐的存在,嬴政那傲视一切的脾性也不免有些收敛,微微颔首,算是双方见礼。之后便忙不迭的唤人过来,接待水蓝月和辉月圣殿所属落座。
至此,至高联盟三大势力,他竟在此刻见到了两位领导者,铠因目光有些闪烁。这今日……莫非要发生些什么不成?
“哈哈哈……”
铠因心里方思索着什么,突兀的,场中莫名其妙的传来一阵大笑。
“今日诸位齐聚皇城,彰显我荣耀王朝雄厚实力,有诸位尽心守护王朝,何愁那长城之外万里魔物不败。陛下,臣,在此恭贺陛下千秋万代,荣耀不败。”
一阵清风席卷而来,伴随着一抹似有若无的黑芒,众人还尚不知声音从何而来,那一抹黑芒却旋转着凝聚在了演武场的过道上。前一刻还是一片空地,下一刻,竟突兀的多了一个活生生的人。这出场方式,倒是别致。
黑衣黑帽,外貌至多不超过三十,同样俊朗的外表,却面容妖异,眼角勾勒着长而弯的黑纹,嘴唇也是诡异的黑紫,而他这莫名的出现,也向人彰显着他不俗的实力。
“东皇太一,你未免有些放肆了。”
此人如此“华丽”的现身,把演武场中九成九的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声势都盖过了他这位皇帝,嬴政又怎能愉悦?顿时黑着一张脸,阴沉的说道。
“帝师与水殿主皆在此处,你这般做,岂不是太过失礼?”
“陛下明鉴。”
男子,也就是嬴政口中的东皇太一,不慌不忙的拱手行礼道。
“臣只是感慨陛下王朝之繁荣昌盛,一时情不自禁,如有失礼之处,还望陛下恕罪。”
“哼!”
一番话,说的嬴政颇有些无奈,只能冷哼一声,却也无法真的治罪此人。
铠因皱着眉头,看着此人,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感觉这人好像……在注视着自己?他瞥了一眼明世隐,发现明世隐却低着头,一言不发,却连脸上时刻的微笑都收了起来。铠因一愣,心里多少有些猜测。
“奕兄,这人……”
他转过头,想询问一下奕星这人到底是谁,却看到奕星眯着眼,有些玩味的看着那人说道。
“陨星位……东皇太一,当今荣耀王朝国师之位。”
陨星位?东皇太一?
铠因皱了皱眉头,这人叫什么名字他倒是不太在意,他在意的是,眼前这人,果然就是明世隐他们口中的陨星位吗?
邪魅,诡异,让人捉摸不透,如果是对手的话,确实会让人头疼。
铠因心里暗暗做了个评论,原本就不想掺合的心却是更坚定了,他虽然不怕什么,但也不想惹祸上身。
“陛下!”
然而……怎么说呢,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本该是最合理的情况,可现实真实情况,却总是我不犯人,人却犯我。
铠因这边还想着要置身事外,今日虽应了明世隐的邀请,但事先他们也说好了,决定权还在铠因自己手里。凯受了他们恩惠,有些事不好拒绝,所以前来,但要不要加入他们,还是铠因自己说了算。
但,那东皇太一却好像故意要找茬似的,他们从未相识,不曾有过什么瓜葛,而且铠因还藏在人群中,不知怎的,他居然就能注意到自己。
“面见圣上,却不敢以面示人,莫不是做贼心虚,欲对圣上不利不成?陛下,臣怀疑此人图谋不轨,待臣将此人面具揭下,一探究竟。”
一番话,说的又快又急,在场的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东皇太一便一声轻喝,身子唰的一下消失在了原地,下一刻,便已经来到了铠因的旁边。
“东皇太一,你……”
为数不多反应快的人,明世隐是其中之一,但东皇太一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明世隐只是变了脸色,只来得及喊出来一句,那东皇太一的手就已经触到了铠因的侧脸。
这……
作为当事人,铠因到现在还是一脸茫然,东皇太一的动作之迅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烁至此,他根本来不及反应,只是在那触到肌肤的冰凉及身之时,他才惊慌的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身体瞬间紧绷,想都没想,下意识就往身后急退。
“咦?”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那一瞬间,铠因似乎听到了东皇太一惊疑的声音,甚至原本要揭开自己面具的动作都停顿了一下。
“东皇太一,太过分了吧?”
明世隐阴沉着脸,闪身来到铠因面前,一脸铁青的瞪着东皇太一,手中金色光华涌动,似乎一言不合便要大打出手。
“隐公子何出此言?”
见铠因退出数米,明世隐又拦在了他们两者之间,东皇太一倒是放弃了掀开铠因面具的想法,笑着放下了手。
“圣上面前,却有人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我有足够的理由怀疑此人的目的,为人臣者,当为君主考虑,自然要搞清楚事情缘由,若是此人当真图谋不轨,陛下出了差错,明世隐,你能担当的起吗?”
“你……”
一番话,说的好像多忠诚一样,明世隐铁青着脸,却是哑口无言。
“好了好了。”
嬴政不得不站出来打圆场。
“两位都是我朝栋梁之臣,何必为一些小事大动干戈。”
瞥了一眼东皇太一,嬴政皱了皱眉头,“不过东皇太一,你确实做的有些过了。”
“臣一心为圣上着想,还望陛下明鉴。”
东皇太一不慌不忙的拱手道。
“隐卿。”
缓缓地摇了摇头,嬴政没再理会东皇太一,却是转过头,看了看明世隐,又看了看铠因,说道。
“此人乃是跟随隐卿而来,不知……”
“陛下。”
事关自己,铠因也没办法再保持沉默,按照事先想好的说辞,他站出来,躬身行了个礼。
“草民昔日不幸被火灼烧面容,导致如今相貌鄙陋不堪,恐辱圣上法眼,故以具遮面,还望陛下恕罪。”
以往在墨家之时,面见族长和那些长老时也是这般姿态,铠因倒是不会因此而不知所措。
“毁容?”
嬴政低声默念一番,上下打量了一下铠因,倒是也没看出什么,点了点头,“既是如此,那自然……”
“陛下,臣昔日曾对医术有些兴趣,至今也算是有所成就,虽不能活死人肉白骨,但区区肌肤之损,臣还是有信心将之治好的,若这位壮士真是受了灼伤,便是看在隐大人的面子上,臣也要尽一尽力。”
这东皇太一也不知是哪里抽了风,竟好像跟铠因有仇一样,死抓着他不放,嬴政话还没说完,东皇太一便拱手打断了嬴政的话,再次提出了要铠因揭下面具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