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夫人,酉时快到了,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啊?”阿贵敲着姽婳的房门,夫人睡了一整天了,饭也不吃,难道是浅浅的病她不治了?
“浅浅呢?”姽婳戴好头纱,开门伸着懒腰,询问着阿贵,睡了一整天,还是没有睡好。
“在和浩渊玩琴呢,怎么了?”阿贵紧张的问着。
“来,你把这个放在水里,给浅浅喝下”姽婳递给阿贵一小张纸包着的东西。这是自己昨天陪浩渊出去,在药铺拿的迷魂散。
“这是?”阿贵看着姽婳手里的东西,夫人这是准备做些什么,怎么能让自己给浅浅下药呢。
“放心,这只能让浅浅昏迷的药而已。只有她沉睡,我才有机会给她医治”姽婳边说边走出房门。
“好”阿贵接过那包药紧紧地撰在手里,然后转身去端水。浅浅,爹爹不想夺去你在这个世界上生活的权利,也不想让你就如此止步不前。孩子,爹爹这次就想赌一次,希望你有个幸福的未来。
“来,浩渊,和浅浅玩累了吧,喝点水”阿贵递给浩渊一杯水,也喂浅浅喝下了水。
“哎,谢谢阿伯,来,浅浅我们继续”浩渊正准备去拉浅浅时,阿贵便一把抱着浅浅,紧紧地抱住。
“浅浅,浅浅……希望上天见怜,让你有一个重生的机会。浅浅,是爹爹对住不你,爹爹不好,你千万不要怪罪爹爹,不要怪爹爹”阿贵泛着红红的眼眶,嘴里不停的道着歉。
浅浅就这样木讷的被阿贵抱着,静静地听着阿贵说着,似乎也没听懂什么。
“阿伯,你”
“浩渊,来,来我这里”姽婳赶紧打断了浩渊的说话,阿贵父女二人的确需要告别,接下来的时间就是生离死别的抉择了。
听到娘亲这么说,浩渊便不再言语,乖乖地跑到姽婳身边,呆呆地看着。阿伯怎么如此难过,娘亲不是说浅浅会被医治好吗?难道……
“好了,阿贵,抱浅浅去床上睡着吧,她已经晕倒了”姽婳见浅浅已经安静地趴在阿贵肩膀上,时间也快要到了。
“好”阿贵说着,轻轻抱着浅浅,从这里到房间里只有几步,可每一步阿贵都走得很久很久……浅浅,你要坚强,要像别的孩子一样,在阳光下开心的奔跑。
“你也躺下吧,睡在浅浅身边”姽婳朝看着浅浅出神的阿贵说着,虽然生死几率各一半,但是赌一赌,是阿贵最好的选择。
“好”阿贵点点头,便躺在浅浅身边,闺女,爹爹一定会让你好起来的。
“浩渊,记住娘亲昨晚同你说的,不可以嘻嘻哈哈的,知道没有?”姽婳回头叮嘱着浩渊,这可不是儿戏,自己是梦界的王,一定要有该有的态度和权威,自己的儿子也一样。
“知道啦,我平时很严肃的,好不好?”浩渊假装正经的说着,娘亲为何总觉得自己不沉稳,明明自己已经这么大了,哪里爱嬉闹了。
“夫人,为何我也要躺下?不是说给浅浅治病吗?”阿贵突然想起来,怎么自己也要躺下,这是怎么个治病的方法??
“嘿嘿,阿伯只需要睡一觉就可以了”浩渊笑着说,娘亲的办法是需要在睡梦里进行的。
“啊?”阿贵惊讶的看着姽婳,这,从未听过睡一觉的?难道浩渊娘亲是怕自己看见浅浅医治过程,难过伤心?
“闭上眼睛吧,一会儿你就知道了。现在,你可以多看看浅浅”姽婳说着,取下腰间的玉盒,见阿贵的视线转移到浅浅身上,才动用灵力将玉盒放大。
从玉盒里取出熏香,点燃插入小香坛里,放到床边,瞬间香雾萦绕。姽婳又拿出画卷,紧握在手里。
“浩渊,一会儿娘亲离开,你便把暗色唤出来,乖乖呆着,娘亲一会儿回来。”姽婳回头对浩渊说着,其实梦魇极地还是很危险的,有时去的时间比较长,无论如何,都得给小家伙说说。
“好,琴谱还有一点没写完,娘亲,等浅浅醒来我就送给她,这是惊喜哟”浩渊笑着说,看着睡着的浅浅,真的希望浅浅能好起来。
“阿贵,闭上眼睛吧”姽婳缓缓开口,却不再回答浩渊,生死有命,自己不能给浩渊承诺。抬起手,轻轻一挥,床的四周布下了结界,这样做安稳一些,阿贵是凡人,容不得意外。
“夫人,拜托你了”阿贵不舍得的看了眼浅浅,缓缓闭上眼睛,顺着熏香,渐渐沉睡。
姽婳放开手中的画卷,让它飞到半空中打开,那白色的光芒照亮了整个房间,吞噬所有的污渍。然后慢慢显示出一条干净整洁的石板小路。姽婳回头,发现浩渊已经紧闭着双眼,才缓缓走进那画卷之中。
姽婳走进去,画瞬间卷起,却依旧漂浮在半空。屋子里又恢复了安静的氛围,浩渊搬来纸墨笔砚,暗色也出来陪在他的身边。
“阿贵,醒醒”姽婳对着身边站在却还在睡梦里的阿贵轻轻唤着。
“啊,额,这是?你是?”阿贵突然醒过来,踉跄着看着这陌生的环境。自己怎么会来这里,浅浅呢?浩渊娘亲呢?
“这里是浅浅的梦里”姽婳缓缓开口。
“啊……”阿贵回头看着姽婳惊讶无比,因为眼前的女子今日穿着白紫色相间的衣裙,部分长发微微盘起,扣着紫色的玉花,精致的面容,未施任何粉黛,眉间若隐若现的梦字,让人看起来清新脱俗,美若天仙。
“阿贵,从现在开始,我将带你去看浅浅到目前为止拥有的记忆,你可得认真看,知道没?”姽婳看着眼前这条小路,看来想去浅浅的回忆之地,还真是不易。
“啊,你,你是夫人?浩渊娘亲?”阿贵赶紧收回自己痴呆的目光,惊讶的问着,自己做店小二阅人无数从未见过如此模样的女子,难怪她会带着面纱,难怪浩渊如此俊朗。
“恩”姽婳点点头,自己也无奈,梦境里自己不能决定妆容,都怪梦魇老头子,下次,一定和他好好谈谈这个问题。
“失礼失礼,还请夫人原谅。夫人真的花容月貌,难怪小公子如此英俊”阿贵赶紧道着歉说,自己刚来的样子一定特别失礼吧。
“无碍,一副皮囊而已。阿贵,时间不多了,还是回到正题吧”姽婳无奈的说着,每个人都说自己美,可自己却从未感受到。
“恩,夫人,你是仙子吗?怎能来到浅浅的梦里?”阿贵紧张的问着,自己早就知道姽婳不是寻常人,只是从未想过她会有如此本事。
“不是,我是梦魇,只是一个能入梦之人而已。这也是我一直给你强调,只有你才能救浅浅的原因。阿贵,从现在开始,每一步你都得认真,否则浅浅就毫无生机,你也折寿十年”姽婳看着阿贵认真的说着,想到浩渊那些举动,自己还是多叮嘱几句,剩下的只能看阿贵了。
“求求您,求求您,夫人。您既然能来这里,就一定能救我家浅浅,阿贵愿意用自己的生命来换,只求夫人给浅浅一个机会。阿贵一介普通百姓,如果能救浅浅,早就救了,还请夫人莫要儿戏,救救浅浅吧”阿贵赶紧给姽婳跪下,自己怎么能救浅浅,希望夫人能看在浩渊和浅浅是朋友的粉上,出手救救浅浅吧。
“我不是大夫,不会治病。我带你来,不是证明我的身份,而是给你指路,指一条可能救回浅浅的路。孩子是你带来这个世界的,你就该勇敢一点,我再最后问你一遍,浅浅,你到底是救还是不救?”姽婳严肃的说着,自己从来都不是救人之人,所以,有些事还需要想救人之人认清。
“救,我救,我从来没有一天想过不救浅浅,只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去救……”阿贵激动的说着,自己真的没有方向,浅浅,爹爹到底该如何救你啊!
“起来吧,我带你去看看浅浅回忆,待明白这些年浅浅呆滞神情下,所思所想何事。便会给你一条救治浅浅的方法,只是结果如何,事在人为吧”姽婳看着远方,缓缓开口,这条路没有边际。
“恩,只是,夫人,这里是哪里?为何有条路啊”阿贵起身疑惑的问着姽婳,这里白茫茫一片,只有一天不见终点的小石板路。自己虽然明白姽婳所说的话,但是,这样的情形下,到哪里找浅浅的回忆。
“梦由心生,这里是浅浅的梦,她的梦如她的眼神一样,有一线希望却又填满了落寞”
“浅浅每晚做梦就是这样吗?”看着周围的一切,阿贵的心更痛了,自己晚上的梦里有很多的色彩和人,可浅浅的,单调的让人痛心。
“走吧,顺着这条小路一直走走看”姽婳说着,便向前走,到是要看看,这梦境的突破口在哪里。
“恩”阿贵跟着姽婳慢慢走着,每走一步,小石板就消失一块,浅浅啊,爹爹一定会让你好起来,把五颜六色的世界还给你。
姽婳就这样和阿贵走了很久,这条路真的就宛如无尽头一样,而且除了路并其他。也许,浅浅也在这里走了很久很久吧,这究竟是什么一种怪病。
“夫人,我这样走,还得走多久呢?”阿贵打量着四周,似乎他们在原地走了很久。浅浅,你现在也留在这样的睡梦里吗?爹爹来了,你不要怕,以后,爹爹再也不会让你连梦里都这么孤单。
“不知道,慢慢来吧”姽婳背着手,自己从未遇见过这种情况,实在不行,只能强行闯入了,只是,这样做,可能会伤到浅浅,她还小,能不能承受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