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哧……”
布莱恩沉重的喘气声。
“当，当……”
钢剑与长柄铁斧的撞击声。
“还有力气跟爷爷战斗吗，没有了吧，看爷爷怎么生拆了你吧……”
疤脸桑德尔疯狂已极的叫嚣声。
虽然小巷的地形限制了疤脸桑德尔的长柄铁斧，让疤脸桑德尔的战斗技巧十成发不出七成；
虽然沈先生购买的链甲给了布莱恩非常强力的防护，钢剑提升了他三成以上的战斗能力；
虽然布莱恩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以从来没有过的认真和超常发挥的技巧与疤脸桑德尔缠战……
有很多虽然，只有一个但是。
这个但是就是，事实证明，热衷与热武器的前fbi探员，在近身冷兵器战斗方面的表现远远不如中世纪的恶棍。
布莱恩身上轻便坚固的链甲抵挡了疤脸桑德尔数次致命攻击，手上的钢剑更是在疤脸桑德尔没有护甲的身躯上留下了数条相当严重的伤口……
如果把布莱恩的对手换成现代人，就算再怎么凶悍，恐怕也早就逃跑或者投降了。
但对疤脸桑德尔这样的中世纪恶棍，这样的伤势给他带来的，更多还是愤怒，以及爆发后骤然提升的战力。
当然或许这场战斗之后疤脸桑德尔会因为伤口感染而死，但眼下的情况，布莱恩因为体力不支坚持不下去率先战死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不，可能还等不到那个时候，他身上的伤势就能让他因为动作变形而死在疤脸桑德尔的强力攻击上。
有些时候，意志所能带来的加成，远远抵不过实力上的真实差距。
“我不想死，我还有米娅，我还有尼克，我还有未出世的安琪！
不能，我不能死！
可是，又能怎么办呢？
敌人是如此强大，以我的能力，真的没办法打得过呀！
该怎么办呢？”
布莱恩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放弃，但自身实力不济，再怎么努力也只能勉力抵抗。
等他的体力耗费到一定程度，再也抗不下疤脸桑德尔的铁斧重击，唯一的后果只会是死路一条。
……
没有人看好布莱恩，至少索特?都彭绝对不看好布莱恩。
“莫尔蒙爵士，不如咱们打个赌，就赌沙恩学士的侍从还能接下疤脸桑德尔的几次重击，怎么样？”
乔拉?莫尔蒙面带冷笑，却是什么也不说，只是看着索特?都彭。
当我傻的吗？
以那名侍从孱弱的身体素质，能抵挡疤脸桑德尔到现在就已经不错了，说什么还能抵挡几次重击，根本不可能的好吗？
再说你索特?都彭根本就不守规矩，输了赌约连提都不提，我得多傻才会跟你打赌？
……
索特?都彭跟乔拉?莫尔蒙两人不看好布莱恩，在疤脸桑德尔身后的小巷深处，还有一群人更加不看好布莱恩。
一个满脸大胡子的邋遢大汉问：“独眼老杰克，你说咱们老大还得多久能够踩死那只跳蚤？”
另外一个身体瘦得跟竹竿似的瘦子尖声笑道：“说什么多久，我看是得几下吧？我猜两下，有没有敢跟我打赌的？”
又有人嚷嚷起来，“我跟你赌一个铜分，赌老大只要一下就能揍死那只跳蚤。”
一群人吵吵嚷嚷没个安静的时候，倒是给这个安静的小巷带来的一些生气，至少没了之前那种死域一般的安静。
瞎了一只眼睛的独眼老杰克年纪要大上一些，考虑的事情要比其他同伴周全，他没像他那些同伴那样瞎嚷嚷，而是用剩下的那只眼睛死死地盯着身穿连帽黑袍的家伙。
“怎么了，老杰克，你在看什么，是那个藏头露尾的家伙么？有什么可看的，连脸面都不敢露出来，肯定是个没胆子的怂货，说不定……”
老杰克抬手拦下同伴的肆意嘲笑，表情凝重地道：“那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那人没有胆子，那他为什么会只带一个侍从就敢来找咱们老大的麻烦呢？”
“你是说……”
瘦子先是迷惑，然后变得惊疑不定，“那人藏有后手？”
疤脸桑德尔是黄石巷一带恶棍们的头目，凶名远播，几乎所有潘托斯人都听说过他。
那黑袍人既然主动带人找上疤脸桑德尔和他们这些恶棍，除非是个傻子，不然肯定有其它准备。
“没错！”
老杰克点头。
瘦子更加迷惑，“可是那人能有什么样的后手呢？
他的侍从实力不足，根本不会正经剑术，力量更是远远比不上老大。
就算是身体灵活，但一直这么跳来跳去，早晚会因为伤势和体力不支的原因死在老大手里。
他能有什么办法，难道还能帮他的侍从突然回复体力吗？”
说到这里，瘦子自已都笑了出来，摇着头道：“怎么可能，世界上哪里有能帮人突然治好伤势并且回复体力的法子。”
正说着，瘦子忽然看到独眼老杰克脸色大变，眼睛瞪得比牛眼都大，还大张着嘴巴一喘一喘的，就条上了岸快要窒息而死的鳕鱼似的。
“怎么了，老杰克，发病了……”
嘲笑的话没有说完，瘦子自已倒变了脸色，抬手指着那名跟老大战斗的侍从，语无伦次地胡乱叫道：“噢，七神呐，那是什么，他恢复了，旧神在上，他竟然恢复了……”
……
是的，布莱恩恢复了，不仅仅是体力恢复了不再疲乏，连身上那些伤势也在瞬间恢复了。
本来因为擦伤而行动不便、移动时一瘸一拐的右腿完全没了疼痛感觉，就好像那里根本没有任何伤势一样。
挥舞钢剑太久的双臂的肿胀酸痛完全消失不见，胸口因为受到斧柄撞击而产生的烦闷恶心的感觉也没了，脑袋里的嗡嗡声安静了下来……
现在，布莱恩觉得他的状态甚至比跟疤脸桑德尔开战之前还要好上不少，甚至让他有种可以赤手屠龙的狂妄错觉。
事实上，除了不可能赤手屠龙之外，布莱恩现在的感觉没有任何错误，他的状态真的恢复如初。
身上受到的伤势全面恢复，几乎消耗殆尽的体力也立刻回复全满，状态真的比开战之前好出太多。
后面的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
全面恢复的布莱恩对上体力消耗不少，轻微伤势影响攻击动作，同时还被对手突然变化惊吓到的疤脸桑德尔大占上风，几乎是在一个瞬间就反转了场面。
当疤脸桑德尔的那群恶棍小弟反应过来准备冲上来帮助老大的时候，布莱恩已经拿着钢剑架在了疤脸桑德尔的脖子上。
战斗结束，所有人，包括布莱恩自已都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有沈泽自已知道，这一切变化的原因，只是因为他使用了系统的一项功能——契约?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