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琴然后昏过去了。
李元康走了过来,看到听琴躺在地上,目光重新落在扇子身上。
这扇子身上的毒,是夹竹桃粉末。
而淑妃娘娘之前,就在院子里,种下了很多的夹竹桃。
虽然现在,夹竹桃都被砍了,可这扇子,也是之前就一直挂着的。
这毒药,是来自淑妃无疑。
扇子是顾南湘送的,可是,却一直都是听琴料理的。
顾南湘没有那么恶毒,至少对李元康不会,不至于会在扇子上面撒夹竹桃。
那么,在扇子上面撒夹竹桃的人,就只有听琴无疑问了。
李元康不是傻子。
只有听琴,有充足的时间和精力,利用料理扇子的机会,在扇子上动手脚!
这么说,听琴,是淑妃的人!
李元康的眉毛微微一皱。
要对付听琴,实在是太容易了。
可是,东宫里,究竟还有多少淑妃的人?动了听琴,还会有第二个听琴。
皇宫里,百花含苞待放。春意几许。
皇上品尝了蟹黄包子,叹了口气,“味道真是独特,糅合了包子和螃蟹的两种味道,朕很喜欢。传令御膳房,朕要天天吃到这种包子。”
“是,皇上。”太监接令。
“对了,把蟹黄包子,也送几份给后宫的几位妃子品尝。”皇上忽然心血来潮。
此时,桌上的花瓶里插着一把鲜花,淡淡的花香让人心旷神怡。花瓶一旁,还摆着一盆水果。
欧阳惠妃和堂妹欧阳明华坐在一起。
欧阳明华穿着浅蓝色的绸面襦裙,裙尾的开叉处绣着一朵大牡丹。淡粉的颜色,更透出她的姿态淡雅。
“好妹妹,听说你已经入宫做女官,做的是什么官儿?姐姐真为你高兴,咱们欧阳世家,总算出来一个大文豪了。想当初,咱们的曾祖父,可是诗圣啊。只是可惜后来,就就连个秀才的都没有。大家都说,那是咱们曾祖父光芒太厉害了,被盖过了。”欧阳惠妃穿着淡蓝色的开襟外衣,袖口处是一圈棕黄色的包边。衣面正中刺绣着一个暗红色的福字,握着欧阳明华的手,笑容满面。
欧阳明华说:“姐姐过奖了。妹妹雕虫小技,我怎敢和曾祖父相比?”
有宫女把蟹黄包子送了过来。
“皇上说了,这是朱阿娇姑娘想出来的美食,皇上非常喜欢,特意让奴婢们分发给娘娘们品尝。”
“朱阿娇?”欧阳惠妃眼睛里流露嫌弃,“你放这里吧,多谢皇上赏赐。”
宫女们一走,欧阳惠妃说:“来人,给本宫拿去喂猫了。这傻子哪里能想出来什么真好吃的东西?皇上也真是的。”
“且慢。”欧阳明华笑道,“姐姐不爱吃,给妹妹吃就是了,妹妹正好肚子饿呢。”说完,过去就要拿。
欧阳惠妃说:“你也真是的,如果肚子饿了,告诉本宫就是了。本宫难道还少你一口吃的?竟然要吃傻子做的东西?”
欧阳明华已经吃了起来,“姐姐,阿娇姑娘的这蟹黄包,真是好吃呢。”
欧阳惠妃摇摇头,“本宫可不想吃。”好像吃了就变得和朱阿娇一样傻似的。
欧阳明华说:“其实阿娇姑娘挺聪慧的。”
“妹妹你是看走眼了吧?她还聪慧?”欧阳惠妃冷笑道,“她如果聪慧,天下间,就没有蠢人了。”
欧阳明华说:“姐姐,小心祸从口出,毕竟,阿娇姑娘是未来的太子妃啊。”
“能不能当得上再说吧。如果太子真的娶了她,恐怕会被天下人耻笑。”欧阳惠妃说,“好了,妹妹,我们不说这个事,我们说点正事吧。”
“姐姐请吩咐。”
欧阳惠妃让下人都退下去,“好妹妹,如今后宫已经许久没有册立皇后了,你既然熟读百书,自然知道,一国不可长久无后。萧妃贤良,可以为后。你是女官,可以上书,建议皇上,陈述道理。你说一句,胜过百官劝谏十句。”
欧阳明华说:“这让谁做皇后,封不封皇后,是皇上的事,我虽是女官,可人微言轻,又怎么敢对皇上建议这个呢?并且,我听说,前些日子,上早朝的时候,文武百官曾经都齐齐规劝过皇上策后,却没有得到皇上的同意,我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欧阳惠妃说:“就是因为文武百官都说了,皇上还是不册封皇后,只是说会考虑一下。后面就没有声音了。所以,本宫才想到妹妹你。皇上在本宫面前多次提到妹妹,对妹妹敬重极了,妹妹一言,胜过本宫十句。”
“姐姐说这话可是折煞我了?姐姐和皇上是多年恩爱夫妻,如果都不能让皇上听从,妹妹又何德何能呢?姐姐莫非是要取妹妹的命吗?直接来取好了,何必……”欧阳明华哽咽起来。
“你真是……越说越严重了。本宫几时说要取你的命了?你这样都不帮姐姐!”
“不是不帮,是帮了,等于要了我的命啊。莫非姐姐不知,皇上最不喜欢女子干涉朝政的吗?”欧阳明华说完跪了下来,“还请姐姐饶妹妹一命!”
“罢了罢了,既然你这样说。可见你是没有把我这个姐姐放在眼里了。”欧阳惠妃脸色很不好看。
欧阳明华说:“就算姐姐怪罪于妹妹,妹妹有一言也不能不说,姐姐为了萧贵妃去求皇上,不值得。也许萧贵妃许给姐姐什么好处,可是,萧贵妃这是拿姐姐当出头鸟啊。如果今日,姐姐是求妹妹为姐姐做皇后,向皇上上书,妹妹也许还会以命拼一下。”
“哼,萧贵妃没有给本宫什么好处!是本宫觉得萧贵妃的德才,足以做皇后娘娘的!你不愿意帮就算了,不要胡言乱语!”欧阳惠妃说完,拂袖而去。
姐妹间缝隙已见。
只是,欧阳明华没想到,会是因为这种事。
东宫。
微风吹过,窗台上发出阵阵清脆的铃声,两片铜片做成的风铃,让寂静的屋内多了一丝热闹。
快黄昏了,朱阿娇终于醒过来了。
她这一觉睡得太久,以至于梦到了太多的人和事。